《镇宅悍妻》第104章


绾危浚 ?br /> 那管事被她气势吓得顿住,呐呐道:“可……那可是……”
“我不管是谁做的!”萧如初怒极,咬牙道:“便是鬼,你们也要将他找出来,若是再这般粉饰太平,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便自己上官府去!”
“轰隆——”滚滚雷声在头顶炸响,惊得众人心头一跳,萧如初却满腔都是炽盛的怒火,她当真是忍够了这唐府,也忍够了这些人!
旁边另有人小声嘟囔道:“三少夫人您也别恼,咱们谁不知道这事情,与您老实说,老太太那边吩咐过了,这事儿咱们管不得,也没那本事,如今您来找咱们作筏子,也是无济于事的……”
闻言,萧如初冷笑一声,道:“那便劳烦老太太也一并去官府罢!”
她说着,转身便走,那几名管事都有些慌,但仍有人在后面扬声镇定道:“既然如此,咱们也不多说这些有的没的,自然会如实向老太太回禀,请她老人家裁定的,三少夫人回院子等消息便成。”
萧如初没有回头,带着玉缀出了侧院,又往正院去,才到门口,便被一名小厮拦住,道:“三少夫人请回罢,老太太今日身子不适,不见客。”
自从老太太提出休妻的事儿,叫唐怀瑾回绝之后,萧如初便再没有来过正房大院,原因无他,她来了老太太也不会让她进去,原本萧如初也乐得轻松,倒省的彼此相看两厌,但是如今……
她在院门口站了一会,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走了。
走到一半,便有豆大的雨水落下,发出噼啪的声音,雷声停了,大雨终于下了起来。
星点的雨珠很快便连成了一片密密的雨幕,两人站在垂花门附近的廊下,玉缀看了看天色,道:“小姐,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奴婢先回院子去取伞来。”
萧如初微微蹙眉,道:“不必了,夏日的雨也不过是一阵子,等停了便好。”
两人又站了一会,眼看着午时到了,大雨仍旧没有停下的迹象,玉缀不禁有些着急了,上午唐怀瑾出门去处理店铺的事情,估摸着算一算,这时候也该回来了,她道:“奴婢还是回去一趟罢,小姐在此等候,奴婢很快就回来。”
她说着,便以手遮住头发,冲入了茫茫大雨中,消失在花木之后,萧如初紧追着呼唤了几声,也不见她回头,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无奈,就在这时,她听见了身后传来一点脚步声,在这嘈杂的雨声中,显得极其轻微。
萧如初回过头去,正瞥见一道深褐色的人影,下一刻,脑后一痛,整个人顿时陷入了昏沉中,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看清楚了那人的面孔……
第99章 
萧如初醒来的时候; 只觉得后脑勺钝钝地疼,像是被什么重物砸过一般,不知身处何处,然而就在下一瞬; 她忽然想起来了; 她在廊下躲雨,玉缀回明清苑取伞去了; 有人从背后袭击了她。
果然是唐怀瑢。
就仿佛自己的预感和猜测终于被印证了; 萧如初的心里竟然不合时宜地松了一口气。
在唐府,若说谁的存在感最低; 必然是唐怀瑢无疑了; 身为嫡长子,本该在众人面前展露出他的手段和才华来; 但是他却一再沉寂,或许是因为老太太的不喜,亲生父亲的忽视; 亦或是结发妻子的强势,唐怀瑢给大多数人的形象都是沉默寡言的,能不开口,绝不开口,萧如初从前偶尔在东跨院碰到他,也只是端着茶水,低头喝着,仿佛一个背景一般。
萧如初从前压根就没有怀疑过这位看起来极其老实巴交的大哥; 直到,她从燕燕那里看到了那枚白玉花鸟佩,她不敢称自己过目不忘,然而对于这枚玉佩,她是实实在在的印象深刻至极。
雨还没有停,雨点儿落在头顶的瓦片上,嘈嘈杂杂,像一群哄闹的小孩子,萧如初微微张开眼来,眼前一片昏暗,过了一会,她才渐渐适应了这晦暗的光线。
这是一间陌生的屋子,门窗紧闭,使得原本就不甚明亮的光线愈发暗沉,外面暴雨如注,房间里空无一人,唯有墙边的几盏祛琅烛台燃着,火光轻轻跃动。
萧如初爬起身来,先是去推门,发现门从外面被锁住了,根本无法打开,她只得环顾四周,靠墙的地方放了一排梨花木太师椅,梁上和门窗旁挂着些垂幔,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这很明显不是寻常的房屋。
她有所猜测,抬头往上看去,光线虽然昏暗,但是仍旧能看见那房梁上以彩漆绘着祥云瑞兽图,栩栩如生,果然,这大概是在唐府的祠堂里。
萧如初走到被锁住的门前,透过门扇上方的镂空雕花往外看,外面是一个天井,四周环绕着房屋的布局,使得空间看起来略显狭隘,苔痕满地,颇有几分阴森的意味,暴雨不知何时已经渐渐小了许多,房檐下的水珠连成了一片。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些许人声,从远处传来,仿佛是有人在说话,并且朝这边走来,萧如初心中一紧,四处环顾,从这个位置扫视,整个房间一览无余,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她立刻退了几步,将身体藏在了门后,竖起耳朵极力听外面的动静。
渐渐地,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然后便是门锁被拨弄时发出的咔嗒声,近得仿佛就在耳边响起,萧如初望着那门外的人影,就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终于,门吱呀一声,开了,那人进了屋子,但是萧如初万万没想到,他进来之后,竟然随手将门合上了,两人正好打了个照面,四目相对。
唐怀瑢那张熟悉的面孔霎时映入眼帘。
萧如初猛地退了一步,面上露出几分警惕,口中却镇定问道:“大哥怎么在这?”
唐怀瑢看着她,忽地笑出声来,悠悠道:“三弟妹向来聪慧,想必是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才是,又何必明知故问?”
闻言,萧如初心里一沉,微微抿起唇:“大哥此话怎讲?”
唐怀瑢背着手,道:“倘若不是燕燕那小丫头告诉我,恐怕我还当真不知道,三弟妹竟然能猜到我身上来。”
萧如初眉头微蹙:“燕燕并没有提及你。”
“我知道,”唐怀瑢漫不经心地道:“她说的是老二。”
“那你为何还要杀她?”萧如初简直觉得不能理解。
唐怀瑢短促地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轻蔑:“她太蠢了,竟然将那枚玉佩偷偷留了下来,但是她没想到,你认得这玉佩。”
他的话轻飘飘的,萧如初却觉得毛骨悚然,她自然是认得唐怀瑢的玉佩,那还是因为拾到了唐怀瑾当初落在书房中的那一枚玉佩,心里有所猜忌,后来寻个话头问了柳氏和杨氏,但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当说也不过是略略提了几句,唐怀瑢沉默地坐在旁边喝茶,萧如初没想到他竟然连这种小事情都记得住。
她的语气有些艰涩:“便是我猜到了又如何,大哥何必对她下手?她不过是一介下人罢了。”
“不,”唐怀瑢否认道:“她知道得太多了。”
听到这一句,萧如初差点没收住面上的表情,唐怀瑢见了,像是觉得好笑似的,道:“你们女人总是这样,能从一点点蛛丝马迹中,猜出许许多多的事情,毫无理由和根据,甚至连证据都不需要,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实在是……令人厌烦。”
最后几个字,他的声音冰冷无比,并且朝这边走了一步,萧如初心中警惕,稍微退开,道:“燕燕说了,白雀要谋害二哥,也是你指使的么?”
唐怀瑢不置可否,只是道:“我本不想杀白雀的,她还有用。”
萧如初没有说话,静待下文,果然他又接着道:“可是她太不知足了,竟然想要以此威胁我。”
“她威胁你?”
唐怀瑢兴致索然:“她发现了苏姨娘的事情,我指使她去谋害老二,约莫是自觉抓着了我的把柄罢?要我纳娶她做妾室,我便随口答应了,然而她心中存疑,又要了我的玉佩做信物,后来她死了,我没找着那玉佩,没成想在燕燕那丫鬟手中。”
萧如初就这么听着,他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就仿佛那不是活生生的人命,而是吃饭喝水的寻常事一般,无足轻重,寒意渐渐从背后蔓延上来,她震惊道:“苏姨娘的事情?”
电光火石之间,她立刻想明白了什么,道:“二哥与苏姨娘通奸的事情,也是你的手笔?”
“没错,”看见了萧如初面上的惊讶,唐怀瑢仿佛终于来了点兴趣似的,直言道:“第一个与她通奸的人可不是老二,他不过是捡了我的破鞋罢了。”
萧如初:……
她简直是带着几分恍惚,听唐怀瑢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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