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宅悍妻》第105章


是老二,他不过是捡了我的破鞋罢了。”
萧如初:……
她简直是带着几分恍惚,听唐怀瑢继续道:“她跟老二勾搭,还是我让她去的,本以为老二东窗事发之后,那老虔婆和我爹能做出点儿什么反应来,结果我实在是太低估他了,白搭上一个苏姨娘,他屁事也没有,浪费了我的布局和棋子,当真是叫人……意难平啊。”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森森然,令人听了便心中发寒,唐怀瑢忽然又是一笑,看在萧如初眼中,简直带了几分癫狂的意味:“不过最后倒是把老五给折腾走了,也算得上是无心插柳。”
的确,萧如初想了起来,苏姨娘死后,她的儿子五少爷唐怀琛被质疑出身,叫老太太给弄去了大悲寺,再也没有回来过,她犹记得那个少年,会红着脸向她道,我三哥是个好人,他会对你好的。
他说得没错,唐怀瑾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然而那少年却没有再出现过了。
萧如初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白山和玉露呢?”
“白山?玉露?”唐怀瑢的面孔上有一瞬间的愣怔,仿佛压根没有反应过来似的。
萧如初咬紧牙关,道:“白山是白雀的兄长,而玉露,是我的婢女,她从未得罪过你,为何……”
她几乎说不下去,唐怀瑢终于恍然大悟,道:“你是说,那个小厮和那个明清苑的丫鬟?”
他轻描淡写道:“那小厮估计是从白雀那处发现了些什么,都找上门来了,我自然留不得他,那丫鬟么,谁叫她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呢?”
萧如初眼眶微红,莫大的愤怒堆积在她的胸口,令她几乎说不出来话,最后声音略带着几分嘶哑,不可置信道:“可是玉露她什么也没有看见!”
“谁知道呢,”唐怀瑢淡淡地说,仿佛那是一件多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然而就是这样,那个如同花儿一般灿烂的少女就此凋谢,有一瞬间,萧如初心中难过得无以复加,她瞪视着面前这个男子,一双眼眸因为愤怒而显得愈发明亮。
唐怀瑢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问道:“你就不好奇,为何我一心想杀掉老二?”
萧如初冷笑道:“莫不是为了你唐府的家产?你担心未来会落在唐怀瑛的手中,才意欲先下手为强?”
唐怀瑢的眉眼中透出几分得色来,道:“三弟妹当真是厉害,你说得不错。”
他说着,唇角露出几分诡秘的笑意:“老二若是死了,再不会有人压在我头上,也再不必担忧我变成笑柄了。”
萧如初怒极而笑道:“你就不怕事情有败露的那一日么?”
“败露?”唐怀瑢从容道:“败露又如何?等一切尘埃落定之时,谁能奈我何?”
他说到这里,突然又笑了:“难不成他们还能把我送去官府不成?便是我爹他自己,到了如今不也是安安稳稳过了几十年?”
萧如初一愣,正欲开口,他却伸手比了一个噤声的姿势,面有得色,意味深长道:“我这叫虎父无犬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罢了,我爹日后自然便懂了。”
唐怀瑢容貌原本就文弱,此时看在萧如初眼中,却如同狡诈的豺狼一般,她忽然意识到,唐怀瑢对于当年唐高旭杀兄夺家产一事,似乎是知情的,所以他才只针对了唐怀瑛和唐怀琛,却对唐怀瑾和唐怀瑜两兄弟丝毫不提及,因为他们并非唐高旭的亲生儿子。
不知何时,外面的雨已经彻底停了,唯有青瓦檐下还有水珠滴答落下,发出清脆的声音,明明是盛夏时候,萧如初却觉得有寒意渐渐蔓延开来。
“好了,”唐怀瑢幽幽道:“我原本不想这样做的,只是平常没人可以说这些事情,今日一时忘形,话便说多了,唐怀瑾此人向来是个狠手段的,我若是将你留在这里,只怕夜长梦多,倒不如……”
“他若对上唐怀瑛,想来也不必我多费神了。”他诡异一笑,伸手猛然抓向萧如初。
第100章 
萧如初反应尚算得上快; 她立刻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唐怀瑢的手,警惕道:“大哥如今要对我痛下杀手了么?”
唐怀瑢笑了一声,看上去并不想多说; 只是道一句:“怪你命不好。”
萧如初心中一凛; 她迅速以眼角余光扫视,望见了墙角点燃的一排祛琅烛台; 不动声色地靠近些许; 直到与那最近的烛台只有一臂的距离,她强自镇定; 缓和了语气; 劝道:“大哥何必如此?我保证必然不往外透露一个字便是。”
然而唐怀瑢却并不为所动:“我从不信女人的话。”
他说完,几步上前; 一把抓住了萧如初的手臂,萧如初大惊,猛然一挣; 当机立断,另一只手迅速握住了一个烛台,用力一甩,原本盛在烛台中的油泼了出去,唐怀瑢反应极快地伸手一挡,滚烫的油滴溅在了他的手心,还有几滴不可避免地落在了他的额角,顷刻间便燎起了几个通红的水泡。
他痛嘶一声; 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有些惊诧地望向萧如初:“看不出来,三弟妹当真是好身手。”
萧如初握着烛台,不动声色地退了几步,将自己后背的方向渐渐跳转为紧闭的门口,她口中冷笑道:“大哥谬赞了,不比大哥威风,竟能向区区一名弱女子伸手。”
闻言,唐怀瑢面上毫无异色,仿佛并不以为耻,道:“只要目的达成,手段和过程这些都是次要的。”
萧如初一面往后退,一面似真似假地称赞道:“大哥这般手段,既能韬光养晦,又能忍辱负重,实在是令人钦佩,可惜时候不对,若是生在乱世,必为枭雄也。”
唐怀瑢大笑起来:“三弟妹说话果然好听,怪不得三弟那般眼高于顶的人,也甘心为你降服,我还道他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休妻呢。”
他话音刚落,便猛地朝萧如初冲过来,伸手欲抓,萧如初心中一惊,迅速将烛台往外一翻,唐怀瑢一时不防,锋锐如锥的烛台尖儿刺入了他的掌心,霎时间汩汩的鲜血争先恐后地奔涌而出,顺着手掌流下。
趁着唐怀瑢吃痛大叫,萧如初再不敢多加耽搁,反身便去拉门,然而她的手指还未触及门扇,忽闻身后风声传来,她的长发被一股大力抓住,往后扯去。
头皮顿时剧痛无比,萧如初紧咬牙关,手臂用力往前探去,指尖终于触摸到了冰冷的门,一把扣住那门扇上的镂空雕花,门被拉开了一点缝隙来。
然而下一刻,她便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臂,整个人被往后拖去,手中烛台滑落,发出铛的一声脆响,上好的祛琅烛台摔得粉碎,萧如初不过是一介女子,如何能抵抗得住一个成年男人的力道?
她只觉得后脑勺被猛然撞在什么坚硬的东西上面,剧痛倏然而来,萧如初眼前一黑,再次陷入昏暗中,失去了意识。
女子素白的手指失去了力道,软软滑落在地上,在满地的瓷器碎片中,划出了几道伤口,渗出鲜艳的血液来。
唐怀瑢松开了手中的长发,然后移向萧如初纤细的脖子,轻轻收紧,只觉得女子的脖颈极细,纤弱得像一株漂亮的花儿,那么稍微一用力,啪地一声,就会折断开来。
他的眼中骤然涌出兴奋和暴戾的情绪来,手上的力道越来越紧,就仿佛手心里抓住的是一把柔软的花瓣,越拢越紧,女子苍白的面孔渐渐浮现了淡淡的薄红,像淡扫了胭脂一般,露出几分艳色来。
慢慢的,她的眉头轻蹙,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如花瓣一般的嘴唇颤抖起来,似乎在竭力汲取几分新鲜的空气,唐怀瑢一寸寸捏紧了手,力道毫不放松。
就在萧如初的嘴唇开始泛起青白的时候,唐怀瑢的眼睛闪过兴奋的光,他将另外一只手也扣了上去,忽然之间,门被轻轻敲响了,他不耐地道:“做什么?”
门外的人显然十分焦急,却又不敢提高声音,小声道:“大少爷,出事了!”
唐怀瑢面无表情地道:“什么事?”
“官府来了人,把老爷带走了!”
“官府?”唐怀瑢的手下意识一松,沉声道:“怎么回事?”
“听说是出了大事情!您快去瞧瞧?”
唐怀瑢看了看昏迷的萧如初,犹豫片刻,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袖,出了门,对那小厮道:“把门锁上,看着点。”
那小厮连忙应了,望着他离开了院子,这才伸手,想把门合上,他的动作微微顿了顿,忍不住好奇地朝门缝里张望几眼,从这个方向只能看见满地锋锐的碎瓷片,还有倒在墙角,正昏迷不醒的女子,脖颈上赫然几个青紫的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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