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富贵儿》第39章


许竹卿才不管不顾,用力将柱子的半拉身躯扯到了门口,许父和后母终于反应过来,拔河一样将柱子又往门里扯。
正当许竹卿不依不饶,觉得身侧有阴影罩下,抬眼看去,谭松吟不知何时来到了面前。
许竹卿整个人愣住了,迎上谭松吟复杂的神情,方才的话不巧被他听见,如波涛汹涌,快将他整个人都淹没。
过了这么多年,谭松吟才知道,原来当初救下的,是许竹卿的弟弟。
当年看见孩童落入熊掌,他奋不顾身冲上去,被熊抓伤,孩童趁机跑开,他却被熊一掌拍晕,好在乡亲们赶来帮忙,打死黑熊,否则他将尸骨无存。
醒来时候,一张再也不能复原的脸,还有再也没见过的人。
说他不恨,他并不是圣人,不可能大度到那个程度,说他恨,他又觉得,用一张脸换一条命是值得的。
如今真相大白,又与许竹卿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便连那么一点点憎恨也不见了。
一瞬间,全部释然。
“松吟……”许竹卿红着眼眶,咧了咧嘴,马上就要哭出来。
谭松吟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没关系。”
戏精后母见状,忙扯着柱子跪下来:“柱子,快给恩人磕头,谭少爷,我们真的不知道当初是您救了柱子,我们也是吓傻了,所以……”
后母实再不知该怎么往下说,因为好似无论怎么说,都难以解释当初的不辞而别,和后来的默不作声。
“你们走吧,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们。恩怨就此两清,你们也不要再来打扰竹卿,往后她不姓许,姓谭。”谭松吟表面震惊,实则头脑嗡嗡作响,可突然间过去的事情他不想再计较。
许家三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下居然有这么便宜的事!
二话不说做势要跑,许竹卿却拦截:“不行,不可以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们必须要跟我去见官,即便给谭家当牛做马也是你们应得的!”
许竹卿的尾音几乎是用喊的,牵连着身体的颤抖,连谭松吟也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失态。
谭松吟顾不得许多,长臂一伸,将她牢牢圈在怀里以作安抚,随即道:“快走吧。”
许竹卿依旧不依不饶,发疯般的挣扎起来,誓要与这三个人鱼死网破。
谭松吟二话不说,身体挡在前面,弯腰蹲下,将许竹卿扛在肩上朝偏院奔去。
许家三口借机抱头鼠窜,没了踪影。
谭松吟一路小跑扛着许竹卿回了偏院,将许竹卿带回厢房,小心扔在床上,许竹卿此时已经是涕泪横流,气得半死。
谭松吟蹲下,双手摁住她,声线仿佛能包容万物似得温柔,“竹卿,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
他的声音像是空谷潺潺流水,总能让人轻而易举的平静下来。
许竹卿知道他不会让自己再跑回去,只好暂且安静下来。
谭松吟抬手轻柔拭去她脸上的泪水,道:“竹卿,我真的不在意了,有了你,对我来说所有的不平都不重要了,你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馈赠,你明白吗。”
许竹卿两行热泪在脸上形成了两条潺潺的小溪,新泪不断涌出,在下巴处凝结成颗颗水珠。
“我算什么,你的脸已经毁了。”许竹卿喉咙干哑,泣不成声。
“不,你看,”谭松吟握住许竹卿的手,让她抚上自己的脸,“我现在不是完好无损吗,这都是因为你,这是你的功劳!”
许竹卿再也顾忌不得,身子朝前,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她是他的珍宝,他又何尝不是。
谭松吟心头一悸,双手回环上她纤细的腰肢,“你若还是过意不去,不如就用你的一生来赔我吧。”
许竹卿破涕为笑,下巴蹭在谭松吟的颈窝间,“好,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竹卿,你跟我来,”谭松吟站起身来,随手抹了她脸颊的残泪,“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许竹卿乖乖起身,任由他牵着去了书房。
桌案上是那日他未完成的画,还好好的摊在那里。
“你让我看什么?”许竹卿哭得一抽一抽的问道。
“这画是我画的,”谭松吟指着那画,“白择一后来所作所有山水图,都是出自我手。”
许竹卿微愣,却并不惊讶,只淡淡浅笑道,“我早就有所察觉,从前听说你便擅长山水,从你封笔他便崛起,两个人的画风怎么可能一模一样。”
谭松吟原本拿此事当成心中的一块巨石,曾经预想过无数次,若是她知道这件事之后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没成想,居然是这般懂他,懂到他不用过多废话一个字。
“你现在告诉我,是因为你不想做他背后的人了?”
“是。”谭松吟定定的望着她双目,干脆利落回答。
从他胆敢算计许竹卿的那一刻,他便不想再他的身后了,况且这么多年,白择一名利双收,自己也不欠他什么了,好聚好散,至少他是这样想的。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与你站在一起。”许竹卿主动依靠过来,谭松吟再次将她抱了个满怀。
第35章 作恶
谭松吟即将成亲的消息随着一张张送出去的帖子不胫而走,凉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好歹谭府有头有脸,传到周沉鱼的耳朵里自然不意外。
周沉鱼听见玉罗说起的时候,一口茶汤还未来得及往口中送,便杵在半空,久久回不过神儿来。
“怎么这么快……”周沉鱼将茶杯放下,语气中是说不出的失魂落魄。
“听说准备了有些日子了,”玉罗小心翼翼挑着字眼儿,生怕惹怒了周沉鱼,“只是咱们不知道而已……”
“他果然要取那个贱人,”想到许竹卿便让周沉鱼疯魔,随即一把将手边茶杯推到地上,滚烫的茶汤洒在地上还冒着热气,“那个贫贱的丫头到底有什么好!”
“小姐,您别生气,谭少爷既然喜欢那个丫头……”
玉罗话音未落,周沉鱼猛得站起,一双杏目因为散不出的怒气而睁得圆大。周沉鱼拍着自己心口癫狂的问:“玉罗,你说,他为什么宁可娶那个贫贱的乡下村姑,都不愿意再正眼看我,就因为当年我弃他而去?即便如此,如今我已经对当初所作所为后悔了,为什么他不肯给我一次机会,为什么……”
周沉鱼癫狂的模样让玉罗感到害怕,忙上前扶住她宽慰:“小姐,不如意事常八。九,既然你和谭少爷有缘无分,也就不必执着了,您现在满身荣耀,又美貌无双,放眼望去凉州城有多少大好男儿仰慕您,您何必那么在意一个不能考功名的谭少爷呢!”
“你懂什么!”周沉鱼一把将玉罗推开,几乎失去了理智,“我宁可不要这身荣耀……”
两行珠泪顺势而下,越是得不到的越珍贵,越是不如意的便成了执念。
如今,谭松吟便是她的执念,静下心来细想,如果当初她嫁了谭松吟,难保她不会因为平庸而发疯。
她太了解自己的性情,从小便是这样的性子,不允许自己有丝丝遗憾,无论什么,她都想要最好的。
“咱们去白府,”周沉鱼长舒口气,不甘心的将泪痕胡乱擦去,“白府也要知道这个好消息才好。”
玉罗见着她此时没有焦点的双瞳着实害怕,奈何又不敢违拗她,只好顺从。
白择一不同周沉鱼,他早早便收到了谭府的请帖。
对比成亲这事,他更担忧的是谭松吟的画。
正惆怅间,周沉鱼拜访。
“白公子悠闲自在,让我好生羡慕。”周沉鱼面上似笑非笑说道。
“周夫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前来,恐怕是听说了谭松吟要成亲的消息吧?”
“怎么,白公子为他开心?他娶的可是你的心上人呢。”周沉鱼字字句句都要占上风。
“是啊,”白择一悠闲翘起二郎腿,“说起来,前阵子周夫人的计策好像没什么效果,我不但没有得手,反而惹得谭松吟不开心,还平白无故搭了银子。”
“那是你无用,何故怪在我头上。”周沉鱼斜了他一眼道。
“周夫人今日来不会是要跟我吵架的吧。难不成也收到了谭府的请帖?”
“你不会就这样看着他们成亲吧?”周沉鱼终于沉不住气,郑重问道。
白择一这才知道周沉鱼来意,无非是想让自己从中作梗搅散了这桩亲事罢了。他才没那么傻,他对许竹卿的情本就没那么深。他只关心所谓的前程。
“我也无法,人家都要成亲了,我总不能去抢亲吧。”白择一双手一摊,看起来为难又无奈。
“既然白公子这般大度,那我也就告辞了,只是不知道,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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