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富贵儿》第38章


冯素涵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太想扳倒许竹卿而一时失言。
“表哥,我知道是我唐突了,可是我实在不能忍受这样一个心思歹毒的女人……”
“够了!”冯素涵话音未落,就被谭松吟果决打断,“她心思是否歹毒,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不必你来言语,有些事你不清楚就不要胡乱参与,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
“我……”冯素涵不甘心,还想分辩一番。
“出去,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踏入这院子半步!”谭松吟声调突然拔高一度。
冯素涵双手紧紧捏着罗裙两侧,眼中是不甘与愤恨扫过许竹卿,眼下颜面尽失,也不好再就在这里,失策如此,怒甩而去。
“还有你们,还要留在这里吗?”谭松吟背对着许竹卿,只有面前三人才见了他隐约透出的凶狠。
许父愣住,哑口无言。倒是后母不知死活的接着滚刀,“谭少爷,过去的事是我们不对,我们也是没办法,我们这次是诚心悔过……”
许父实在听不下去,终于鼓足勇气上前一把扯住还要絮叨不止的后母,“谭少爷,我们知错了,这次来,我们也就是想看看丫头过的好不好,是我们多此一举了,在您府里自然过的好,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扰了!”
许父生拉硬拽媳妇和儿子,不愿意在此多呆一刻,倒是后母依旧不肯就此走了。
“如今你们遭难,即便作为乡亲也该帮衬一把,既然找上门来,我也就不能不帮,”谭松吟不留痕迹的冷笑一声,朝院子外喊道,“来人!”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小厮跑过来问。
“将他们带下去吃些饭菜,再准备两身衣裳,”谭松吟吩咐后又冲许父道,“当初的事,希望你没忘,我谭府好歹是大户,若是想让谁不好过,也是轻而易举的,我谭松吟的忍耐也是有限,临近我和竹卿的婚期,你们好歹曾经是她的家人,这顿饭后,你们便不是了,知道了吗?”
“懂,懂,谭少爷说的我们都明白,保证这次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许父神智清明,连连答应。
许竹卿倒是觉得今日的父亲有些唯唯诺诺的过头,好像有一种恐惧和心虚在里。
这样的他,是许竹卿从未见过的。
谭松吟说罢,便给小厮使了眼色,小厮会意,引着许家三口离开偏院。
三人离开后,许竹卿长叹一口气,“你不应该留他们的,你当真以为他们缺银子?”
“罢了,一顿饭而已,他方才不是说了,是最后一次来找你了。”谭松吟双手扣住她的肩安慰道。
“你还真的信,他们说话不作数的。”许竹卿眼下已经是失望至极。
“这次一定作数。”谭松吟笃定道。
***
许竹卿趁谭松吟不备跑去找许家人,去的路上已是想了许多话要痛快的骂出,谭松吟居然还要管他们的饭食。殊不知这家人都是喝人血喝惯了的主。
小厮指了路便远远退下,许竹卿悄悄行至门口,正提一口气,却见于父破口骂道:“你说你,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找死啊?”
“瞧瞧你那个样子,怕的要死,来了就来了,那谭松吟能怎么样,不还是好吃好喝的款待我们?他谭府再厉害,也就是个大商贾罢了,又不是官府,他杀人也是要坐牢的好吧!”后母吧唧着嘴,言辞之间十分猖狂,“再说了,他现在是许竹卿的未婚夫,好歹也算是我的女婿,他敢拿我怎么样,话说回来,这死丫头真有福气,我倒是后悔了,早知道她有今天,当初我也不能那样待她!”
后母咂咂嘴,不以为耻。
“好了好了,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吃完了快点走!”许父如今倒是不想再与谭府纠缠半分。
“走什么走,你傻了你,这可是你女儿家!”果然不出许竹卿所料,后母可是专扒人皮。
“你忘了那日谭府的管家如何拿刀架在我们脖子上了,你真是不要命啊你!”
“那不是因为白公子算计你女儿,谭公子才命人跑我们那里求真相吗,说出来就好了。”
“你还好意思说,”许父将筷子用力摔在桌上,“咱们收了白公子的银子,骗了竹卿,眼下又出卖了白公子,这若是让白公子知道了,咱们可就小命不保了!”
许竹卿一怔,听得云里雾里,说到白公子,许竹卿便多了几分猜测,又听闻谭安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方知是有什么隐情谭松吟没有告诉她。
不禁回想那日被骗到酒楼的事,晕倒前看见的是白择一,醒来时已经回谭府了,而谭松吟对此事总是一带而过。
原来还有内幕。
说到算计,难不成这是白择一做的局?
许竹卿稳住了颤抖的心,细听墙根儿。
“我说你以前的胆子都哪去了,怕他白公子作甚,好歹现在咱们跟谭府也是有亲的!”后母俨然已经接受了自己是谭松吟岳母的身份,且以此为荣,趁着这次山难,她也打算扎根凉州城,风风光光的做回人,毕竟大树底下好乘凉,谭府就是这棵大树。
许父已经接近崩溃,低吼道:“你个瓜妇,当真没认出谭松吟是谁?”
许父虽然有意压低声音,厢房四处无人,却被许竹卿听了个清楚。
“谁啊?”后母停下吧唧的嘴问。
“他就是当年从熊口里救出咱们宝贝儿子的那个人!”许父一字一句,咬字清楚郑重,随着指间敲打在桌上,节奏重叠。
后母一怔,将信将疑的咽下口中的菜,“不是吧,你认错人了吧,当年那熊你我可都见了,那么大,那人哪里还会活着!再说了,就算活着,怎么会像谭少爷那样完好无损!”
后母的话像锋利的刀刃,扎在许竹卿胸口,陈年往事在许竹卿的记忆里轻启,那是六七年前,他们听闻凉州城外的山上有灵芝可采,便要去碰碰运气,柱子闹着也要去,他们一家三口便上了山。
之所以许竹卿记得这样清楚,就是因为那次后母从外面回来第一次没有找借口对她打骂。而是一反常态不声不响的躲进了屋里,连父亲也没怎么说话。
倒是才几岁的柱子含糊的说着碰上了黑熊,险些出事,许竹卿故事还没听全,柱子就被后母拉进屋里训斥了一番,含糊着解释他胡说八道,许竹卿也没将他说的话放在心里。
如今想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谭松吟的命运就是从那天改变的,他被毁了脸,丢掉了前途,却换不来这家人丝毫的感恩。
谁能想到,出了事后这家人可以心安理得的丢弃生死未卜的谭松吟,只有对自己熊口脱险的庆幸,没有半分对恩人的感激。
“这谭少爷之前我曾见过,当初我就认出来了,旁人不知,我也是怕吓着你们母子两个,眼下你还敢跑到这里来,那谭少爷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他哪天真的认出咱们来,可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说到此处,许竹卿才终于明白父亲的古怪神情源于何处,不是愧疚,而是怕被察觉的恐惧。
“这……”后母吃了七分饱,这回彻底没了食欲,“那咱们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不能呆了不能呆了……”
后母拎了包袱扯着儿子就要离开,门外许竹卿再也听不下去,一脚将门踢开。
许家三口本就如同惊弓之鸟,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吓得身躯同时一抖,朝门口看来,许竹卿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意瞪着一双大眼像要索命般站在那里。
“你们哪个都别想走!”许竹卿突然拔高的声调有些破了音。
许父心想坏了,方才说的话怕是都被听见了。
“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不愿意我们在这,”后母没有底气的紧了紧身上的包袱,“我们走还不行!”
“走可以,可你们欠谭松吟的要说个清楚,当初他为了救你们的宝贝儿子才被毁容,你们不声不响的连句谢谢都没有便跑了,你们良心让狗吃了吗!”谭松吟好似触动了许竹卿的神经,说着说着声音发颤,双目涌泪,鼻子也跟着酸了起来。
“你胡说,我们才不是!”后母像是炸毛的斗鸡,指着许竹卿的鼻子开始狡辩。
“是不是不用你说,咱们去当面对质,”许竹卿大步上前,扯起桌前柱子的胳膊便往门外拉,“走,跟我去见谭松吟!”
柱子手中握着的鸡腿拉扯间掉到地上,一边心疼鸡腿,一边怕去见谭松吟,心情复杂间哭了起来,边蹲边叫娘。
许竹卿才不管不顾,用力将柱子的半拉身躯扯到了门口,许父和后母终于反应过来,拔河一样将柱子又往门里扯。
正当许竹卿不依不饶,觉得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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