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舅》第94章


温庭容略一扫,却为发现吴畏的身影,真真是奇怪,这小子为了他妻苦守这么多年,便是两人再无可能,也不可能不顾着亲戚情分,连面也不出。思及此,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温庭容的预感是对的,吴畏正在李心欢院门前等着,只待新娘一出来,他便把人背上,往前门去了。
成亲时候,应当由族中堂兄背着出门,交由新郎。按理说,李心欢出嫁该是由李心质背,但吴畏硬把这个机会抢了过来。
贴着陌生而宽阔的背,李心欢吸了吸鼻子,出嫁意味着分别,她实在舍不得父母亲。
快至门前,李心欢低声道了句:“二哥,谢谢你。”这一路的鞭炮当中,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见“二堂哥”的背,他稳妥的步伐让她安心,让她渐渐从离开亲人的不舍当中理智过来。
吴畏到底没能忍住,临到门前的时候,回了一句:“心欢,祝你们白头偕老!”
李心欢讶异万分,怎么会是吴畏!
末了,还是冷静下来,道了声谢。吴畏颔首应了一声。
温庭容眸底森冷地看着两人的微妙互动,脸挂笑容地把李心欢接过来,扶进了花轿。
摸着温庭容冰凉的手,李心欢有些心疼,想他必是一路骑马吹了风,凉着了。入了花轿,一声“起轿”,就将她带离了李家,带离了父母亲跟前。
一路吹打,行至永宁侯府,踩着红毯入了正院云鹤院,在正堂里拜了堂,李心欢被带到了新房。
内室里面比外面暖了许多,一路走来,李心欢早已劳累,身上也出了薄汗。
温庭容进了新房来,听喜婆的话拿红绸缠着的紫檀木镶金秤挑盖头,外面站着许多女眷趴在门框上探头探脑地看着新侯夫人的模样。
温庭容挑了盖头,李心欢着红妆微笑,长卷睫毛盖住眼睛里的喜色,却盖不住眼角的泪痕!
面上笑容一僵,温庭容动身遮住李心欢,不叫身后的人看见,直接给喜婆使眼色,让他直接喝了合卺酒。
丫鬟梅渚举着乌木托盘送到新人面前。
李心欢羞红着脸与温庭容交杯共饮。
饮完酒,温庭容旋即转身吩咐闲杂人等都退出去,说新夫人年纪小,禁不得闹,他则去外面待客。
闹洞房的部分被省略了,喜婆临李心欢出嫁提的那些要尝生面,说“生”的情节都没有。
外人猜测,是新夫人年纪太小,过不得夫妻生活,侯爷体谅她,才不闹她。
房内安静下来,陪嫁过来的梅渚伺候了李心欢除簪卸妆。
平心小心翼翼地把贵重首饰一一收拾起来,侯府的丫鬟倒也乖巧,见新夫人还不惯用她们,都没有抢着做事,只偶尔搭把手,送上热水和毛巾。
换上一身崭新的常服,李心欢顿觉身上清爽,峰雪也从外面进来,进来禀明了主子箱笼的归置情况。
收拾到现在,李心欢才惊觉已经饿得头晕眼花。
侯府的妈妈带着稳重的两个丫鬟抬了一桌子酒菜进来,李心欢没忙着吃,她还是想等温庭容回来一起用。
没等一会儿,门外便有丫鬟喊道:“侯爷回了!”
房里的丫鬟连忙规规矩矩站好,温庭容穿着猩红喜服,喝了不少酒的他面色不露红,仍旧寡淡的厉害,似乎没有什么喜色。
挥挥手,温庭容打发了房里的丫鬟,走到李心欢身边道:“你吃吧,我去沐浴。”
李心欢羞赧地低着头,她现在是他的妻子了,“我同侯爷一起吃。”拜过堂,再叫舅舅是叫不出口了。
温庭容只道:“我不饿,方才喝酒之前垫过肚子,你先吃,我随后回来。”
吃饱了,才有力气,有力气“算账”。
李心欢着实饿得厉害,便在榻上用了饭。
约莫两炷香的功夫,李心欢吃完饭歇了会儿,温庭容也就穿着常服到了新房门口。
伺候李心欢吃饭的丫鬟都自觉出去,峰雪和梅渚也完全不担忧今夜,毕竟温家和李家有过约定,要等李心欢过了十五再行夫妻之礼,所以李家陪嫁过来的人劳累了一天,也都趁早安歇了,上夜的丫鬟都是温庭容的人。
在这么私密的屋子里独处,李心欢倍觉紧张。
温庭容背着手的背后,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正好被他高大的躯体遮住,李心欢看不清。
温庭容把手里的东西搁在榻上,朝着老檀木架子床上的李心欢缓步走来。
这气势,李心欢忽然怕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下午六点见,么么啾~
第76章 :洞房
李心欢不安地坐在床上; 揪着床单; 紧张道:“就……就寝吧。”
温庭容一把掐着她的下巴,抬高了李心欢巴掌大的小脸; 道:“怎么会让吴畏背你出来?你在他背上的时候; 与他说什么了?还为他掉眼泪?”
李心欢愣愣地听着他提问,半晌才反应过来; 解释道:“我……我不知道,明明说是二哥背我的,我也没和表哥说什么……”
不等她话说完; 温庭容又道:“你和朱正威的私交,也是因为吴畏?”
她不得不承认舅舅太聪明了; 总能管中窥豹,见微知著; 虽然心头打颤,还是点了点头,不敢隐瞒。
温庭容不自觉就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李心欢摇头想要挣脱,他一脸厉色道:“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碰你; 明白没有?”
李心欢疼得冒眼泪,害怕道:“舅舅,松开……”
温庭容自觉失态,松开她道:“以后,不许你瞒我任何事。你与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何至于替他流泪?”
嫩白的皮肤上红痕明显,李心欢恼了; 吴畏表哥背她本来就是意料之外的事,两人不过说了简单而平常的话,至于眼泪,更不是为表哥流了,而是为了出嫁离家,以及温庭容冰冷的手叫她心疼。
委屈直上心头,李心欢赌气扭头道:“凭什么不许我瞒你,就许你瞒我?”
撩摆坐在榻上,温庭容冷声道:“我瞒你什么了?”
李心欢思及姚妈妈、红染、碧梧之事,还有李心巧嘱咐的话,这本就是她心里的一个疙瘩,便脱口而出道:“姚妈妈怎么哑的?红染怎么死的?还有碧梧呢!舅舅难道一点干系也没有?!”
原来她一直怀疑他,只怕怀疑他的时日也不短了,或许源头起在玉柳处。温庭容握紧了拳,只恨自己做的不够干净。
那时就不该心软答应她放过玉柳。
室内空气凝结,温庭容只听得见身边一阵阵地抽泣声,他的自卑和不堪在这一刻原形毕露。在李家的时候他隐忍冷静,背地里的动作是有些不择手段,但是看着小姑娘一天天开开心心的长大,便觉用他的肮脏换她灵魂的纯粹也是值得的。
他以为只要平安护着李心欢长大就好,那些事终究会随时间慢慢消散,他低估了自己对她的占有欲,日日看着长大的丫头,还是成了他的枕边人。所以到现在,他最怕的就是纯良的她知道自己做的龌龊事。
他这双沾满血腥的手,根本都不敢碰李心欢。
李心欢两行清泪漱漱地落,满含最后一丝希望道:“舅舅,不是你,对不对?”玉柳就在她身边,她一直没敢审问,她就想听他亲口否认,只要温庭容说了,她就信!
温庭容森冷道:“是我,后悔嫁给我了是吗?”
才新婚第一天,就厌弃他,温庭容觉得自己胸闷得很,都要窒息了。
李心欢手指掐进手掌心,不解地问:“为什么?难道在舅舅眼里,人命就这么不值?”
“心欢,害你的人都该死!我不管你恨不恨我,你只消记住,你是我的妻,若以后你再敢叫别的男人碰你,手碰我就剁手,脚碰我就砍脚!便是有人敢多看你一眼,我也要将他眼睛剜出来!”
李心欢没学过下流的骂人话,气得急了也只会骂他无耻。
温庭容被激怒,扯着她领口的衣裳,勾唇笑道:“你说对了,我就是无耻。”只要遇着她,那些最恶的欲望都会被释放,为她伤人,占有她,这些都是他下意识里做出来的事。
李心欢脸上还挂着眼泪,死死地捂着胸口道:“你……不是答应我母亲等我及笄……”
温庭容力大,轻轻松松扯开她胸前的衣裳,道:“你既不信我,怎么这话又信了?”他是答应了,本也想做到的,可今晚的李心欢的反应让他反悔了。
他太害怕放任她自由,所以他今夜就就要占有她。
去他娘的君子协定,他什么时候是个君子?在她的面前就更不是了。
李心欢一直往后退,直到靠在床框上,再无退路。
欢。爱过后,李心欢额上黑发紧贴,闭着眼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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