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舅》第93章


李心欢怒斥道:“混账!”他们这关系怎么能算亲戚,况且他们还相看过,若传出去了,让李家和温庭容的面子往哪里放?让她再如何做人?
杨长立颜色忽然就变了,原先的俊秀公子哥儿,乍然露出阴险之色,道:“姑娘何必生气,这不是伤了亲戚情分么,不过你生气也是那么好看。”
最后这句话算是□□裸地调戏了,李心欢彻底愤怒了,拔了根簪子握在手上,连连后退。
杨长立生怕人跑了,一把钳住李心欢的手腕,不许她再退。
用劲地挣脱着杨长立,正当李心欢差点要退到他小厮身边退无可退的时候,温庭容一个健步跃过来,劈开杨长的手,一把将人拉进怀里,阴沉着脸看着杨长立道:“你好大的胆子!”
李心欢躲在温庭容背后面,紧绷的神经松下来,眼角就湿润了。
温庭容护好了李心欢,不等杨长立那句“侯爷”喊出口,阔步上前,一脚就把人踹倒了。
杨长立是真正富养大的公子哥儿,瘦弱书生,温庭容当年苏州读书的时候,天露微芒便起床和师兄弟们围着苏州护城河跑,两年下来,人也健壮了不少,便是后来回了李家,又归了永宁侯府,他也没坏了习惯,是以身子骨比普通人都好要上许多,像是在军中练过一般。
杨长立是个会看眼色的人,眼见着敌不过温庭容,捂着胸口躺在地上惊惧道:“侯爷侯爷,我……我不过是和李家妹妹说句话,并无其他心思。”
低头看见李心欢雪白手腕上的红痕,温庭容眼睛都发红了,他忍受不了别的男人碰她!
大步往前走去,温庭容黑着脸,背着手道:“今天要么留下命,要么留下命根子!”说着,一脚踩了上去,小厮拦人不及,眼睁睁地看见温庭容把脚放在主子的命根子上,狠狠地碾了几脚。
男人那最是脆弱,温庭容之力大杨长立所不及,立即吃痛地要去挪他的脚,却纹丝不动,只是□□疼痛之感愈发剧烈。
李心欢眼见事情要闹大,才去拦温庭容,拉着他的手臂喊他回去。
温庭容恍若未闻,死死地盯着脚下之人,道:“可惜了这副皮囊!”下面那玩意废了,长的再清秀又有何用?
李心欢生怕温庭容因为她惹麻烦,只好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才拉开他。
温庭容仍觉不解气,又一脚把嗷嗷大叫,刚刚爬起来的杨长立踢进了水里。
杨长立的小厮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跳下水去捞人。
李心欢顾不得许多,就把温庭容拉上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上,李心欢又气又急道:“他若出了事,杨家岂不找你麻烦?!”
温庭容倒是无所畏惧,淡淡道:“杨尚书在官场上为人正直,他儿子杨先阳亦有其父风范十之五六。但杨先阳爱好美色,妻妾成群,嫡出儿子就有四个,庶出的也有四个,杨长立并非其中最出挑的一个,彭氏与杨大人也非伉俪情深,我今日就算毁他命根,便看看杨家有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
况且,谁又看见他对杨长立施暴了?
安抚好李心欢,温庭容便下了马车,约着与她在朱家相见。
李心欢见温庭容也上了侯府的马车,便立即使车夫赶往朱家。
出巷口的时候才遇见焦急等待的峰雪,主仆二人这才重新启程去了朱家。
到了朱家,峰雪忍着没问话,扶着李心欢下了马车,去见了老太公。
朱芸早在那边等待,见李心欢来迟了,略问了两句,便罢了。
李心欢静静地看着两位老人家下了一局棋,佯装困了,说出去醒醒神,便出了正房。
温庭容在廊下等着,李心欢使峰雪看着外面,以防有人走来遇见。
峰雪早就看见李心欢手上的痕迹,心知必是有事,因信任二主,便乖乖去守着,给两人留了说话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下午六点见,提前两个小时发。
第75章 拜堂
再见时分; 李心欢冷静下来; 便觉羞愧,一则为被杨长立哄骗之事; 二则为自己方才语气不好。
温庭容确实是怒了; 他简直不敢想象,若是他晚来了; 杨长立那厮将会做出什么来!
语气不免重了几分,温庭容略带责怪道:“你怎会被他骗了去?”
“他借了朱家的马车,我以为是三表哥; 便跟去了……”
“朱正威又与你有什么私交?”
李心欢沉默了,不得不承认的是; 她对吴畏是有愧疚和同情的,所以在以为朱正威有事要对她说的时候; 她下意识就没去防备着了。
温庭容却是嗅到了别的意味。
李心欢低着头岔开话题,细声道:“幸好舅舅赶来的如此及时。”
温庭容派人时时看护,毕竟侯府和朱家已经和西党人暗中对立,现在党派分明,难保尹正廉不会记仇; 从而对他未婚妻下手,自然要处处防着。
“是为防尹首辅,才叫人看着你家的马车,幸好我来的及时,否则那畜生还不知要做什么事!”温庭容双眼泛红,眼里一抹戾色; 让李心欢为之一惧。
李心欢生怕温庭容后继还有过分之举,忙道:“舅舅,我并无大碍,他怕是也伤的不轻,此事暂且算了。”
杨家到底不是普通官吏之家,杨尚书就算再不看重这个嫡次孙,怎么说也代表了杨家的脸面,他老岂会任由杨府脸被侯府践踏?再多深究,不过是替温庭容徒增烦恼而已。
温庭容却是生气了,望着抓着他腕子的白嫩小手,李心欢的皮肤可真是娇嫩,方才的红痕还未消散,看着颇觉触目惊心。
他真是忍不得别人碰她分毫,后悔方才怎么没把杨长立主仆就地弄死!
因是怒从中来,温庭容面色冷了两分道:“你可是怨我伤了你的‘如意郎君’?”
李心欢也恼了,他分明就是在胡言乱语!
两人僵持着,你不理我,我不理你。
温庭容终究是不舍,先放软了语气哄道:“是我口不择言,你别往心里去。”
温庭容是个有城府的人,很少这么直接的对人下手,这次亦是被逼急了,才会亲自动手。
李心欢眼眶一热,抹泪道:“我不过是担心你,你就这样编排我。”
摸了摸李心欢的后脑勺,温庭容愧疚道:“我知道,你无须担忧。我虽伤了他,此事他不占理,杨尚书也是个俱全大局的人,便是杨长立父母要计较,这几年之间却是不会朝我下手,我倒了,对他们半点好处都没有。”
李心欢暂时安下心来,弱声劝道:“舅舅以后切莫冲动行事。”否则有理都变没理,。
温庭容应了一声,便没再多言。他在朝堂之上从不是鲁莽的人,只有遇到李心欢的事会叫他发狂。
二人分别过后,婚期也就临近了。
温李两家分别请的媒人是礼部尚书方培的夫人和刑部尚书严慎的夫人。
方家夫人代表温家去李家请期,定好了日子,预备在十一月初七,即行嫁娶。
期间,李心欢得知杨家知道杨长立的事之后果然没敢找侯府的茬,后来杨润云从朱正威口中听说了马车被借的事,很敏锐的打听了那日的事,她亲自出面去了杨家问责,杨长立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
李心欢待嫁的这几天日日都在紧张中度过,一想到要变成温庭容的妻子,她的脸就一直发烫。
然而再怕,初七这日终是来了。
天不亮的时候李心欢便起床梳洗,朱芸身边的罗妈妈亲自给她梳头,经验老道的大丫鬟给她上妆。
其余嫁妆和陪嫁仆人等事皆有朱素素操持,一切稳妥顺利。
天大亮,李家就热闹起来了,朱素素与吴美卿妯娌两个待客,朱芸行动不便,便就在李心欢房里与她说话。
孙辈里,朱芸其实最喜欢的就是李心欢,这是个体贴聪明的好孩子,加上年纪大了,更易动情,不觉说得眼泪直流。
李心欢也忍不住红了眼眶,罗妈妈再三劝着,才没花了妆。
申时一到,温庭容身着红裳,骑着马来了,身后跟着八抬的花轿。
朱素素和吴美卿也都李心欢的院来送行,二人皆强忍泪水,生怕惹得新娘子掉眼泪。
李心欢冲长辈福一福身子,盖上喜帕,被喜婆牵着往外走。
李家门口,李心质和朱家的几个表哥拦在外面,出题刁难温庭容,四人各有所长,出的题皆非同种,奈何李家新姑爷博学多才,倒是没被一个人难住。
街上看热闹的人又一次领略了状元的风采。
温庭容略一扫,却为发现吴畏的身影,真真是奇怪,这小子为了他妻苦守这么多年,便是两人再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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