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很忙》第74章


“皇叔!”殷承晖急急道,“我会好好保护音音。”
“我会带着她回赵郡。”殷予一件件嘱咐,“林家为外戚,过于壮大并不是好事,你不能过于依赖母族,寒门士子可酌情提拔,帝王心术你学不会,只需记得均衡世家大族和寒门,自有人仔细为你办事。”
“我求您了,皇叔……”殷承晖格外无力,“我真的不行。”
“你只是在逃避。”殷予想起这几日查到的东西,眉眼有些冷凝,“该学会面对现实了,不然,现实会把你逼疯。”
他难得如此语重心长地和殷承晖说这许多,最后深深看了眼内殿的方向:“我去看音音了,你……先回去罢。”
殷承晖失魂落魄地看着殷予自行离开,满是懊恼。
然而,他不明白,真正的噩耗这才刚刚开始。
第二日,天才刚刚亮,便有一队侍卫从天牢鱼贯而出,分别去了摄政王府和皇宫,到了皇宫之中又兵分三路,其中两路分别去了回音宫和寿安宫,另外那一队便直接去见了殷承晖。
“什么?”殷承晖听到侍卫的话有些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和我说?”
“摄政王吩咐,日后我等直接向陛下汇报。”
殷承晖听了,嘴里发苦:“人可审问过了?”
“已经卸了□□,正在上刑,您是否亲自提审。”殷承晖张口便想拒绝,可想到殷予那张冷冰冰的脸,霎时又犹豫了,“你……朕再想想。”
魏元音也几乎是同时知道了消息。
“下手倒是很快。”魏元音似乎早有预料,一下一下拨弄着花瓶中的桃花,“才刚抓了榛叶,便要下毒,看来榛叶确实捏着一些要他们命的消息。”
魏元音当初请郭嬷嬷说服太后搜回音宫,也有这层想法在里面。既然殷承晖中毒之事已经遮掩不住,背后之人既想摆脱嫌疑,又想趁机扳倒殷予,如此好的机会,若是不利用,都说不过去。
更何况,她还和徐慧说了那样含糊不清的话,打草惊蛇在所难免。
拽出一条线索来大大咧咧的摆着,总会有人按捺不住会想杀人灭口永绝后患,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殷予早便暗中置下了人手,只盯着看看何人会去下这个手。
所以,榛叶的供词反而不是那么着急了。
“王爷的意思是,希望陛下能亲自提审。”
听到侍卫如此汇报,魏元音的手指一顿,面露惊骇:“他怎么……”
这是非得让殷承晖面对鲜血淋漓的事实啊,如此残忍的一层皮扒下来……
“看来,他昨日是认真的了。”
这江山,是真的不肯再管。
第六十三章
殷承晖十五岁初为太子,应是顶着压力将魏元音一个孤女收做义女; 对她照顾有加。
魏元音一直感念在心; 是以也将自己当做半个皇室人,想担一担皇家的担子; 但凡有需要她做的; 从不肯置身事外。
如今; 她未来的夫君; 大昭的摄政王殿下要先撒开不管了。
“其实我能理解他。”魏元音闭闭眼睛,对着月白喃喃道; “摄政从来不是长久之计; 不但人心浮动; 还会尊卑不分; 更何况,陛下也不能一直逃避下去。”
“殿下。”月白张了张嘴,“您不必如此。”
“我只是担心……陛下承受不住真相。”谁人不知; 这位皇帝陛下惯来心思单纯; 对至亲更是信任备至。
魏元音这边叹着气; 那厢殷承晖已经将人提了上来。
奄奄一息的死士,手指尽断,脚筋也被挑开; 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还有混着冰水的血不断淌着; 让他没有力气再行自尽之事。
殷予到底是没真的立刻甩手不干,还是在殷承晖下手坐着帮他压场子。
“到底是谁指使你的。”殷承晖见到眼前的惨相微微闭了闭眼睛; “你的主子是谁?”
“没……有……人。”那死士如今还硬气的很,有气无力地也仅仅吐出这三个字。
“你若是说了,便还给你一个痛快。”殷承晖何曾亲自提审过犯人,只能按着话本中那样胡言乱语。
死士更是咬紧了牙关一个字不吭。
倒是殷予挑了下眉头:“你自小便当了死士,可家人还在吧。”
死士匍匐在地上,身子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陛下仁德,不会使用那些龌龊的手段,你猜我会不会?”殷予徐徐道,“便是死士,也有一颗人心,也有软肋,藏的再好,也能找到蛛丝马迹,你猜,我想动的手,你的主子能不能拦得住。”
殷承晖张了张嘴,看着殷予的神情有些踟蹰,可他也心知,这种时候绝对不能拆皇叔的台,是以又将那些未尽之言咽了下去。
“榛叶是受人指使将□□藏在回音宫中。”殷承晖努力理着自己的思绪,“你与她无冤无仇,又何必费劲千辛万苦到天牢中去杀人,必是你背后之人担心她说漏了嘴。”
“我……”
“你走个干净,也免得牵连别人。”
“大势已去,你看不明白?”殷予嘲讽地笑了,“你的主子,总归还不死心,我们总能查到,更何况,我们今日将你好好送回去,你猜你的主子会不会相信你什么都没说。”
“你想要护住的人真的还能护住吗?”
轮番的言语不断挤进死士的脑海中,疼痛混合着心理上的摧残不断折磨着他最后一道防线。一颗心如同在风雨中飘摇,找不到定所。
“是……”他张了张嘴,咽下一口血水,“徐相。”
声音极轻,似乎是微不可闻,但在这堂上又清晰无比,殷承晖一字不差地听进了耳朵中,猛然睁大眼睛。
“你说什么?”电光火石间,殷承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好像又有什么没能完全抓住,他喃喃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只能干瞪着看着那死士。
死士缓了一口气,眸中全是死寂:“徐相指使皇后娘娘日日在陛下点心中下毒。”
“不可能!”殷承晖猛然站起。
他下意识看向殷予,想让那自来通透的皇叔驳回这荒谬的证词,却见对方仅仅是不紧不慢地理着杯中茶叶。转瞬,殷承晖竟然又想起前几日他的小音音问询他,究竟觉得皇后是位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呢?端庄贞静,温婉贤良。
殷承晖是实实在在这样认为的。他从小到大接触过的女人不多,强势而固执的母后在他心里有不可磨灭的阴影,所以皇后这般就是他最喜爱的样子。
然后,一切都是阴谋?
殷承晖看着殷予,又看着趴在地上那出气多进气少的死士,恍然间明白了什么,神情恍惚地又跌坐回椅子。
“你们早知道。”
殷予沉默片刻,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才嘱咐侍卫:“将人拖出去给个痛快吧。”
“皇叔,你知道真相,却还要我听见。”殷承晖此时表情似哭不是哭,似笑又不是笑,只是不停喃喃,“她还怀有身孕。”
“徐石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殷承晖眸中一阵迷茫,“是了,孩子生了,我也死了,他们皇后的娘家,把控朝政。”
殷承晖一直当这些都是史书里才会出现的,竟然真真切切在他身上发生了。
“可是我能怎么办?”殷承晖惶惶不安,“皇叔,我现在该怎么办。”
殷予见他这副模样,阖眸叹气:“你不愿接受,所以就可以一直不面对?我们可以瞒着你,另外寻个由头处置徐家,徐慧依然可以做她的皇后。”
“然而……”他顿了顿,想起少女心事重重的样子,拧眉道,“阿音却不该因你无法接受这一切,便满腹心事,忧思不断。”
“小音音……”殷承晖头痛扶额,“抱歉,皇叔,我想静静。”
“三日后就是初八了,希望你能想的快一些。”殷予淡淡一声,袖手走了出去,徒留殷承晖一人扶额。
魏元音看着铺陈在床上的嫁衣怔怔发呆。
红衣如同天边云霞,只稍稍动一下,便见霞光铺满视野,而上面金线巧绣而成的凤凰更加夺目,仿佛展翅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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