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烟花乱》第109章


玉言作出为难的模样,“臣妾能有什么办法?这些日子,臣妾也很少见到陛下……”
“不,你有办法的,陛下一向最宠爱你,他定肯认真听你一言。”古梦雪急急地握住她的手,羞赧道:“我知道,上次的事是我对你不住,但如今木已成舟,我只想好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也不求多的,只想陛下偶尔看上一眼,不让我腹中的孩子为人看轻便是……”
她也是一个女人,一位母亲。玉言看着她脸上凄苦的微笑,只得轻轻点了点头。
玉言来到紫极殿,但见宁澄江仍在埋头批阅奏折,这段日子他仿佛格外勤苦。玉言悄悄走过去,留神不让裙摆发出窸窣的响动,惊扰那忙碌的人。
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感应,宁澄江恍然抬起头,见到她,立刻惊喜地直起身子:“玉言,你来了!”
玉言柔语含笑,“是,我来看你。”
宁澄江见她一团和气,难免喜不自胜,欢欣之余亦有惊讶,“那么,你是相信我啰?”
相信也好,原谅也罢,事已至此,她只想取得暂时的和解。玉言半真半假地埋怨道:“我倒是无可无不可,不过珏儿想念他的父皇了。”
几个月的婴儿懂得什么,宁澄江以为她借物传情,乐得找台阶下,“是是是,都是我的疏失,我把这些折子批完后就去陪你们。”
他仍旧回到位上,玉言却站在一旁轻轻道:“其实,臣妾还有一事请求陛下。”
“你说。”宁澄江头也不抬。
“皇后如今凤体违和,恐影响腹中胎儿,尚需陛下陪伴。”
宁澄江的脸色如山雨欲来的阴霾,“是皇后让你来传这些话?”
“话是皇后娘娘提出的,这差事却是臣妾心甘情愿揽下来的。陛下,皇后终究是皇后,而非其他您可以弃之不顾的女人。”
宁澄江深深望着她,“我以为你我之间已无嫌隙了。”
玉言坦然面对,“我会尽可能当做没有,可是澄江,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在外人眼里,皇后腹中之子都是你的骨肉,我可以做一个专宠的祸水,你却不能做一个狠心的父亲——这是我的不得已,也是你的。”
她语中有着浓重的无奈,宁澄江深吸一口气道:“我明白了,我会照你的意思去做,哪怕违背心意也罢,不过,再多也不能了。”
他果然说到做到,当天便令贴身内侍往凤仪宫送去了许多赏赐,并且答应今后会时常去看皇后。自然,留宿是不必了。除此之外,宁澄江以皇后需要静养为由,再次晋了几位高位妃子的位分。而玉言,以皇长子生母之身,理所应当地晋为贵妃,成为四妃之首,皇后之下的第一人,并代为处理后宫事宜。
在她之下,依序是淑妃梁慕云、贤妃古幼薇以及德妃温静宜。
册封的旨意下来后,玉言向静宜道:“论理你的资历比贤妃深厚,原该在她之上。偏那古幼薇仗着自己姐姐是皇后,且有了身孕,软磨硬泡,不止皇后垂怜,陛下也拿她没有办法。”
静宜用帕子捂着嘴,轻轻咳道:“压一头就压一头吧,我现在这个病病身子,什么册封,什么晋位,你以为我还放在心上吗?”
玉言颇为担忧地看着她,“你这病拖了这些日子,怎么总不见好?宫里的太医也是不中用,我看,赶明儿不如请几个德高望重的大夫进来,兴许还有些真本领。”
静宜连连摆手,“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要说宫里的太医不好,外头的乡野大夫更信不得,还是别给我找这些麻烦了。”
玉言深知她心病更甚于身病,偏又不敢说破,只能委婉劝道:“你也是看不开。”
“我有什么看不开的?”静宜望着红墙外一角的天空,有几缕白云轻巧地从蓝天上滑过。她出神道:“病了这么久,我早想明白了,生死不过一线事,能活下去便活,若是活不了,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死去,也未尝不好。”
玉言怕她起拙志,忙扳着她的肩膀道:“你可不许有这种糊涂想头。”
静宜回头一笑,“你放心,我不会有轻生之念,连死我都嫌麻烦呢,这样顺其自然过下去便是了。”她再度垂眸,“说到底,这一生不过就这样了。”
☆、梁氏灭
自丽妃一跃成为正一品的贤妃,古幼薇的气焰又与先前不同了。这荣耀是依附于她姐姐得来的也好,自己挣来的也罢,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她终于又能扬眉吐气了。比起虚无的恩宠,她更青睐这样真实可靠的风光。
美中不足的只有一件,那就是梁慕云仍旧压在她上头,这一点缺憾始终叫她如鲠在喉。而梁慕云也深以此为傲,见了她,每每假意好言相劝:“我知道妹妹心有不甘,可是没办法,谁让我资历在你之上呢?妹妹且耐着性子多熬几年,终有出头的一日,切记戒骄戒躁,别行差踏错叫人抓住了把柄,损伤了皇后的体面——要知道,你能有今天,全仗着皇后的提拔,这一点你自己想必也清楚。”
她面有得色地觑着古幼薇,古幼薇心中暗恨,却也只能咬牙道:“是,妹妹谨记姐姐教诲。”
待梁慕云去后,她才狠狠地将一个羊脂玉瓶摔到地上,“什么东西,不过是倚老卖老罢了,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得意多久!”
小荣呆呆地在一旁看着,又想劝,又不好劝的,但见自家主子娇美的容颜渐渐扭曲:“等着瞧,我绝不会放过她的,好好看着!”
有了宁澄江偶尔的照拂,尽管不多,古梦雪已经心满意足了。比起皇后的权位,她更在乎这一点稀有的恩情。因前些日子情志不舒,难免微恙在身,太医叮嘱其好好保养。古梦雪便乐得在宫中养胎,而将一应琐事交托给玉言。
玉言此前未曾处理过宫务,好在她生性聪慧,渐渐也便熟习起来了。一边照顾幼子,一边料理这些杂务,日子虽然忙碌,却也充实。这样也好,她可以避免自己去想许多不必要的事,她这样告诉自己。
宫中一如既往地风平浪静,宫外却是波涛汹涌。先是听闻废了的雍王辛苦从西北逃回,意图再度举兵——自然,他的计谋没有得逞。只是不知怎的,却牵扯出忠义伯府,似乎意指勾结。于是宫里宫外俱皆流言如沸。
这一日宁澄江来看珏儿,玉言便问起此事。虽说后宫不得干政,当闲话听听也无妨。
宁澄江面色凝重:“不是谣传,确有其事。朕已派人搜查过忠义伯府,检出好几封六哥与忠义伯世子来往的书信,且事涉隐秘。”
“那么陛下作何打算呢?”
“如今罪证确凿,自然该依律惩办。”宁澄江按着她的肩膀,“六哥自然是罪无可恕,至于忠义伯府——玉言,早前忠义伯府设计陷害金氏一族,现在也该让他们自己尝一尝苦果了。朕答应为你报仇雪恨,就一定会做到。”
宁澄江金口玉言,圣旨一下,梁氏诸人纷纷下狱,几番审问之后,受不住刑尽皆招了,于是问斩的问斩,流放的流放,圣上雷厉风行,未肯留一丝情面。
至于梁慕云,她或许是不敢求情,或许知道求了也没用,只是终日缩在自己宫里,闭门不出。虽然如此,外间的消息她必然知晓,却不知她心中是何滋味。
文墨悄悄儿地道:“这回的事,古家也出了不少力。听闻古贤妃还特意跑到紫极殿求见陛下,要求严惩梁淑妃,以同罪论处。”
玉言摇头道:“陛下不会答应的,梁慕云既已入宫为妃,便是宁氏妇,而非梁家女。更何况,她一介深宫妇人,哪里知晓外宫杀机?为了宽仁起见,也该饶她一条性命,免得叫人说宁氏无道。我看古幼薇这回得失望了。”
她料想的不错,宁澄江果然没听古幼薇的谗言,梁慕云仍旧得以保全。只是如今她父兄皆亡,家族更是分崩离析,即便自己身居高位,她也再没有得意的资本。梁慕云只有收敛起从前的脾气,一味谨小慎微起来。
文墨的消息一向是最灵通的,宫里发生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这一日她从外边回来道:“娘娘知道么?方才古贤妃和梁淑妃在御花园中狭路相逢,不知怎的,古贤妃手里的一尊观音玉像落在地上摔碎了,她硬说梁淑妃绊了她一跤,竟罚她在地上跪了半个时辰。”
玉言不禁皱眉,“她两人同在妃位,古幼薇怎么这样大胆,也不怕人说闲话么?”
“她可不怕呢!古贤妃可说了,那尊玉像是要送给皇后安胎的,淑妃此举分明是咒诅皇后,自该严惩。且娘娘您想,梁淑妃如今这等落魄,她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只好忍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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