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烟花乱》第115章


着,不会在这上头出毛病。”
宁澄江沉着道:“你想说什么?”
文墨小心地觑着他的脸色,“奴婢从前长在民间时,听家里的老人说过,妇人生产之时,如在鬼门关走一遭,常有那冤魂邪祟作孽,一个不慎,就会生出意外……”她见宁澄江面色沉郁,忙补充道:“奴婢知道皇上素来不大相信这些,但……也是个说法不是么?”
宁澄江且看着玉言道:“你的意思呢?”
玉言露出柔和的笑意,“臣妾都听皇上的。”
“那么,就请元华殿的法师来念几遍血盆经,就说产房血秽,需要去除灾厄,顺便看看能不能瞧出什么门道。”宁澄江下了决定。
次日就有一位大师过来,大师德高望重,须发皆白,看着便让人肃然起敬。众妃为庆贺贵妃生子之喜,一齐来了玉茗殿,见了这番景象,都觉得新奇不已。
古幼薇越看那老东西越觉得他在装神弄鬼,语气里不觉流露出轻蔑,“陛下从来不信这些,如今为了贵妃竟转了性了。”
静宜强撑着病体过来,微笑道:“宫里甚少见到这样的法事,看个热闹也好。”
古幼薇不屑地扭头,“但愿他有几分真材实料。”
大师做完法事,却盯着玉言的脸细看不止。玉言微笑道:“法师也懂得相面之术吗?”
大师双手合十,“不敢,略通一二而已。恕贫僧直言,娘娘周身似有黑气匝绕,近来或许有遭邪祟。”
“哦?那么邪祟在何处呢?”
大师阖上眼皮,默默念诵片刻,忽然指着一处道:“在东南角。”
东南角?那不就是贤妃的红蔷馆?众人都朝古幼薇看来。
古幼薇当即暴跳如雷,“这秃驴,嘴里混说白道些什么!”
玉言喝道:“贤妃,不得无礼。”
静宜亦笑道:“妹妹既然不相信,又何须如此生气?”
大师缓步走到古幼薇跟前,面容端肃:“娘娘可敢让贫僧搜上一搜?”
古幼薇下意识地拉紧衣裳,防备道:“你想做什么?”
大师微笑道:“娘娘放心,不是搜衣裳,只是搜一下娘娘的住所。”
古幼薇的面色疑惑不定,静宜适时地添上一句:“贤妃,你不会心虚了吧?难道你闺房里有什么秘密,不能见人?”
经此一激,古幼薇只得梗着脖子道:“搜便搜,我怕什么!只是话得先说好,若是找不出什么,这秃驴得向我磕头赔罪才好!”
不到一个时辰,派去的宫人就已经回来,为首的文墨手中捧着一个小小的布包。她小心地将布包拆开,将里头的东西摊在众人眼前,却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纸人,糊得十分精致,模样且和玉言十分相似,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纸人的肚腹高高隆起,上头还插着数根雪亮的银针。
即便是不通此道者,也看得出这纸人咒诅的对象便是玉言。
宁澄江拿起细细端详一会,冷冷道:“贤妃,这上头贴着的正是贵妃的生辰八字,你敢说你不是蓄意害人吗?”
古幼薇只觉得头脑中一阵天旋地转,加紧叫起屈来,“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咬牙切齿地道:“这东西究竟从哪里找到的,是谁要陷害臣妾?”
文墨堂堂正正地跪下,口齿清晰地道:“这纸人是在贤妃娘娘寝殿的床底下找到的,原本藏得十分隐蔽,是小安子眼利,看到露出地面的一角白色布片,才顺藤摸瓜找出来。至于是否陷害,在场诸人都看得清楚,德忠公公是伺候陛下的人,娘娘是想说陛下也在陷害您吗?”
古幼薇不觉哑口无言,却仍在悲愤泣涕。她死死地抱住宁澄江的靴角,“陛下,您相信臣妾,臣妾的确是被冤枉的!”
静宜在一旁冷笑,“如今罪证确凿,再说冤枉是不是有些迟了?怪不得贵妃突然早产,想来便是这邪术生效,历朝最忌巫蛊咒诅之术,每每发现便起株连之祸,贤妃也算是大胆了!”
玉言却柔声劝道:“陛下,其中或者有什么隐情,咱们别冤屈了平人才好,您还是从轻发落吧!”她轻轻瞟着古幼薇,“贤妃纵然有错,那也是她一人的过失,她不会傻到牵连整个古家的,是不是?”
古幼薇看着她明媚的眼波,心底忽然一片明澈:原来是她在害自己,她在用整个古家的前途胁迫自己。
心中纵然无比愤恨,古幼薇却也只能不甘地住了口,只用一双凶厉的眼睛死命瞪着玉言,恨不得一口咬死她才好。
但听宁澄江深吸一口气,“如此,贤妃暂且禁足红蔷馆,不得出入。”他想了想,“贴身服侍贤妃的宫人也都押入暴室,细细审问,定要问出真相。”
众内侍押着古幼薇离去,一路只听见她低低的咒骂声,如同压抑着的鬼泣。
事情很快就水落石出。小荣受了刑,很快就悉数招供——她之前就私下招认过一遍,如今更是水到渠成,更何况是皇帝跟前的首领太监亲自审问,她自然不敢隐瞒。
古幼薇之前的种种作为都成了白纸黑字的罪状,她再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圣上雷霆大怒,也不说打入冷宫,直接下令封锁了红蔷馆,撤去一切侍奉的宫人,寝宫成了她的冷宫,并下了旨意,赐其三日后自尽。
玉茗殿中,宁澄江拳拳握住玉言的手,“玉言,谢谢你这回愿意告诉你。”语中尽是缱绻深情。
“你不是说过,让我不再瞒着你吗?所以就连这样害人的事,我也悉数说与你听。”玉言轻轻将纸偶投入火中,令其随灰化去。
宁澄江哼了一声,“她是罪有应得,咱们害她一次也无妨。何况你若是不说,我还真不知她有这样一副蛇蝎心肠。”
“如今贤妃谋害亲姊的事已经暴露,我想就连古相也没什么话说了吧?”
“他自然无话可说,巫蛊的事情,朕只追究贤妃一人已是宽仁之至,古相若还有异议,那便是不识好歹。”他双目澹澹地看着玉言,“你这回的计划是一箭双雕,不止扳倒了贤妃,也消减了古家的气焰,于朕也是有利。”
玉言轻轻叹道:“我只是可怜这个孩子,被我这样利用,也是可怜。”
“那么,咱们以后加倍地对他好,”宁澄江吻着她的额发,“咱们往后有许多时间来好好对他。”
小安子忽进来禀报,“启禀皇上,贤妃不肯接旨,吵着要见陛下,陈诉冤情。”
宁澄江的面色沉沉如冰,“朕不会见她,你让她死了这条心吧。”
玉言却轻轻站起身来,“那么,臣妾代替皇上去。她想来不愿意见我,我却很愿意见一见她。”
她脸上呈露出一种古怪的微笑,令整个面容都生动起来。
☆、尘埃落
红蔷馆寂静一片,古幼薇像是闹得累了,渐渐安分下来。
玉言向看守的侍卫说明来意,侍卫们不敢拦阻,径直放她进去。
古幼薇听到动静,惊喜地转过身来,直到看清眼前人的面孔,她倏然睁大眼:“怎么是你,陛下呢?”
玉言好整以暇地掏出手绢拭了拭脸,仿佛有唾涎溅到上面,旋即微笑道:“陛下不会见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古幼薇只觉得牙关格格作响,几乎抑制不住胸中的愤懑,“一定是你在旁边进谗,让我连辩白的机会都没有,什么巫蛊,什么纸偶——都是你在陷害我!”
“难道你没害过我么?珏儿还在我腹中时,你就屡屡对他下手,出生后还是不肯放过,似你这般心肠的女人,死都太便宜了!”
古幼薇瞪着眼,“你儿子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我倒不见他怎样。”
“你还装蒜!”玉言轻嗤一声,“你那个心腹小荣可都一五一十地招了,珏儿没被害成,是他福气好,并不表示你真正无辜。更何况,你姐姐可实实在在死在你手上,你总不会还有脸炫耀吧?”
古幼薇不说话了。
玉言看着她道:“有一件事我始终不明白,先皇后终究是你的亲姊姊,同出一体,即便再怎么想谋夺她的孩子,也不必轻易将她害死,你的心胸为何如此狠毒?”
古幼薇轻笑起来,“什么同出一体?都是笑话!人人皆以为我是丞相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是家中的幼女,金尊玉贵,享尽荣宠,谁会想到我娘不过是伺候夫人的一个丫鬟,若非她死得早,我未必能有今日的地位。”
玉言不意她还有这样一段身世,蹙眉道:“如此看来,古夫人对你算不错了。”
“不错?”古幼薇尖声笑着,“是,她是不错,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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