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一代贤后》第60章


那姑娘快哭出来了,“我走了好久才走到这里的,求求你了……”
借着火光,安延看见那姑娘泪光点点,面容姣好的脸上掩不住的狼狈和惊恐,顿时心生怜悯,“让她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注:“莲子清如水”的意思是:我对你的爱慕纯净如水。
正文 63第 62 章
开门的小吏见到安延;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严……老爷。”
“恩。”安延应了声;走近了一些。
可巧那女子也在看他;目光不经意地撞上了。
“公子万福。”女子收回目光,俯身行礼。
安延观她仪态;觉得不像出身贫苦人家的人。又见她衣服上尽是污秽;多处划破,更加觉得她可怜。
“给她安排一间房间,准备热水;让她好好休息一夜吧。”安延朝小吏吩咐。
小吏诺诺应了;急忙关了门;领着那姑娘往里走。
安延已有倦意,当下便要回房。
没走几步;竟被那女子唤住了,“公子慢走。”
安延没心情闲聊,不过还是驻了步,转身看她,“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那女子又福了个身,“小女子多谢公子方才出言相助。不知恩公可否告知姓名,来日也好登门道谢。”
安延听罢连连摆手,“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那姑娘却有些急了,“公子请勿推迟。”
身边侍从觉得有些不对,急忙小声提醒安延,“老爷,还是小心为上。”
安延为难一阵,最后决定听从侍从的意思,“姑娘想必也累了,好生休息吧。我也该歇下了。”
女子垂下眼帘,面上竟是悲戚多于失望,“叨扰公子了。”
她说完,随小吏走了。
安延也觉得这姑娘有点怪怪的,不过眼下正困,也没多想。
回到房间见潘芙蓉睡得正香,他小心翼翼地除了外裳,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搂过潘芙蓉便睡下了。
迷糊间正要入梦,却被门外的嘈杂声吵醒了。
“求求你了,让我见见你们老爷吧。我有急事!”
这声音……
安延还未清醒过来,身边的潘芙蓉已经被吵醒,“出了什么事?”她起身问话。
“回夫人。”门外是侍卫的回答,“方才老爷放进来的姑娘,坚持要马上见老爷。”
“什么姑娘?”
安延已经完全清醒,忙在侍卫答话之前亲自解释,“方才我睡不着出去走了走,看见一个姑娘孤零零地,大半夜到驿站投宿,便让驿站的人放她进来了。”
潘芙蓉愣了一刻,而后别过了脸,不看安延。
她不过贪睡了一小会没看住安延,怎么就生出这样的事来?试问正常的女子,会在大半夜一个人赶路吗?也就安延,可以想都不想地放人进门。
安延见她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忙执过她的手,急切解释,“怜儿你别生气。我当时没多想,也不知她为什么一定要见我。你若生气,就让人把她赶走好了。”
“妾身没有生气。”潘芙蓉转回来,笑容温柔,“老爷心善,自是可怜那女子孤身一人。她深夜来访,想必是有所求。老爷还是好人做到底,听听她想说什么吧。”既然找上门,趁机摸清对方底细,才最稳妥。
安延其实也觉出自己这样放一个不明不白的人进驿站有些不周全,但见潘芙蓉不仅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十分支持他的做法,禁不住内心感动,只觉潘芙蓉就是他心中的解语花。
既然潘芙蓉支持,安延也不推辞,令人将人放进来。
潘芙蓉着好衣裳,陪安延一起在堂上坐好。
安延坐定,发现那姑娘抱着自己的包裹,衣裳也没换,只是匆匆洗掉了脸上的尘垢,稍稍理了理凌乱的发髯就过来了。好在小姑娘天生丽质,小脸素净,倒也没有邋遢的味道。
“姑娘……”
安延刚刚开口,一直候着他的女子立刻跪在了地上,“我已走投无路,还请公子务必帮我。”
“这,这……”安延最经不住美人求,当下已经失了分寸。
潘芙蓉真怕安延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应下,急忙插嘴,“我家老爷心善,若能帮上,必不推辞。怕只怕帮不到姑娘。不知姑娘所求何事?”
女子跪在地上纠结许久,终于将一直紧紧抱着的包裹放在地上,后退一步,又是磕头,“这个包裹,是家父用性命换回来的。小女自知命已不久,只求能在临死之前,托得良人,将它送入京州。”
潘芙蓉扫一眼身边侍卫。那侍卫会意,走上去想拿包裹,却被女子用手压住了,“夫人,”她看着潘芙蓉,言语焦急,“里面的东西真的非常重要,不能轻易落到他人手上。”
潘芙蓉见她如此紧张,反而更加生疑,“那你倒说说,里面是什么东西。”
女子一阵为难,竟不说话了。
安延见人为难,又不忍心了,低声对潘芙蓉道,“不过送个东西,就答应她吧。”
“老爷,”潘芙蓉嗔怪地看他一眼,佯作吃醋,“万一是什么不法的东西呢?老爷每回都这样,见着美人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朕……”安延急急辩解,差点说漏嘴,“我怎么会如此?自然要问清楚的。”
“要我帮你,你得先说清楚里面是什么才行。”三两句话,安延改了主意,决定先将事情问清楚。
“啪啪啪!”沉默间,敲门声陡地从门外传进来,敲门人丝毫不顾及眼下已是后半夜,扯着嗓子吼得整个驿站都能听到,“开门!立刻开门!”
还在犹豫的女子一听这声音立刻变了脸色。
“出去看看。”潘芙蓉悄声吩咐侍卫。
“公子,来不及了。”女子的泪水落了下来,看向安延的眸里尽是绝望,“如果不能将这个包裹送出去,我死不瞑目!还请公子务必信我一回。”
安延见她哭得凄切,更加心软,“你先别哭。一口一个死字做什么?”
“门外那些人……”
“老爷,大事不好。”侍卫冲进门,神色严肃,“驿站已经被一个营的军队层层包围。来人是充州将领,说是奉命追捕偷盗充州库房宝物的女盗贼!”
屋里的侍卫一听这话,立刻聚拢上来,将潘芙蓉和安延护住了。
那女子一见周围如此阵仗,扑上去将包裹紧紧搂在怀里,白着脸对众人哭得声嘶力竭,“我不是女贼,你们信我!求求你们,信我!”
正文 64第 63 章
安延听说有女盗贼;本来吓了一跳。但见那女子哭成这样;又开始不忍。
“怜儿……”他望向潘芙蓉,“或许她真有难言之隐。”
潘芙蓉却先转向侍卫,“你派人出去;先将军队拖住,不让他们进来。”
侍卫领命出去后;潘芙蓉回头看那女子;“姑娘,你刚才也听到了。老爷可怜你,想帮你;我没有什么好说的。眼下我们的人已经去拖住军队;你将事情说清楚;我们才好帮你。你与老爷萍水相逢;便敢以性命相托,必定是相信老爷的为人。既是如此,便不该对老爷隐藏什么。”
那女子在潘芙蓉的劝慰下渐渐止了哭声,最后朝安延拜了拜,道,“夫人说得不差。我与公子萍水相逢,却得到公子救助。小女心怀感激,本不该拖累公子,奈何已到末路,不得已只能来找公子。”
“小女姓韩,是充州知州梁光昌账房之女。梁光昌身为知州,多年鱼肉百姓,欺上瞒下,贪赃枉法。此次洪灾如此严重,全因梁光昌将每年用于水患的官银私吞,导致防洪大堤年久失修所致。去年朝廷另行拨款整治水患,梁光昌更是丧尽天良,趁机克扣了大半灾银。家父看不过百姓受灾,冒死将梁光昌的账本偷了出来。”
韩氏的眼泪簌簌而下,泪水都滴在了怀中的包裹上,“家父已经被梁光昌害死。临死之前,嘱我一定要将这些罪证送到京州。梁光昌害死家父后,没找到账本,知道账本在我这里,便派人一路追杀到这里。我本已抱着必死之心,只是可怜荆充二州无数百姓,更不忍愧对父亲泉下。但请公子能替我将这包裹送走,我即刻便去赴死,绝不累及驿站里的人。”
“太过分了!”安延拍案而起,义愤填膺,“想不到我大玄还有如此败类!朕若不办他,还有天理?韩姑娘你一介弱女子,尚可为了百姓舍身取义,朕堂堂天……”
潘芙蓉扶额轻叹,“老爷……”
安延愣了一下,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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