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一代贤后》第61章


潘芙蓉扶额轻叹,“老爷……”
安延愣了一下,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朕一时激动……”
那厢韩姑娘已然回过味来,“难道公子竟是……皇上恕罪,民女不知圣驾在此。”
“皇上!”潘芙蓉已然对掩饰身份不做期望了,只能出声提点安延,“韩姑娘一面之词,尚不足以取信。”
“可是民女有证物!”韩氏已然放下戒备,急急地将包裹推到安延面前。
安延正要去接,被潘芙蓉一手拦住,“皇上,证物并不急看。况且皇上微服到此,不便处理如此大事,还是等回宫再说。”
“可是,难道放着韩姑娘不管吗?”比起治贪官,安延比较关心眼前人的性命。
潘芙蓉暗叹一声,转头吩咐侍卫,“出去传话,告诉他们,皇上就在驿站。谁敢进来,就以唐突圣驾的罪名斩了。”
交待过侍卫后,潘芙蓉转向韩姑娘,问她,“你刚才过来的时候,可有旁的人看见了?”
韩姑娘忙摇首,“我悄悄过来的,未敢惊动旁人。”
“很好。”潘芙蓉点了点头,对她道,“你先进屋洗个澡,换身衣裳。”
韩姑娘却有些为难,“民女匆忙逃命,未带换洗的衣物。”
“本宫自会给你准备的。”潘芙蓉答她。
韩姑娘惊得瞪了瞪眼,最后缓缓俯首,“谢皇后娘娘隆恩。”
正要听命进屋,又被潘芙蓉叫住,“带上你的包裹。”
韩姑娘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将那包裹抱起,进了里屋。
趁人准备热水之时,潘芙蓉走到安延身旁,嘟唇抱怨,“皇上,我们才走了一日就暴露身份了,一点都不好玩。”
“是朕不好。”安延认真反省,“不过韩姑娘也可怜。若不是遇上我们,她岂不是要……”
潘芙蓉急忙掩住了他的唇,继续不满地嘟囔,“皇上,您可不能因为韩姑娘生得美,就认定她说的都是实话。兹事体大,须得证据确凿,才能定梁知州的罪。”
“可是她有物证,而且她看起来真的不像说谎。”
“臣妾自然相信皇上的判断。”潘芙蓉放柔了声音回他,“只是臣妾以为,既然是朝中大事,自然要经过三堂会审,方能确切地定罪。皇上说对不对?”
安延想了想,点了点头。
“所以,一会儿梁知州来,皇上可不许给他脸色看。眼下情况未明,万一梁知州是冤枉的,皇上岂非错怪贤良?”
安延恍然大悟,握着潘芙蓉的手不尽感激,“亏得皇后提醒。朕为皇上,确实不可凭空武断。”
潘芙蓉顿了一会,继续道,“韩姑娘看来是个未嫁之身,她在屋里洗澡,皇上怕不好再呆在屋里。可否委屈皇上到隔间跟太子挤挤?”
这里安延最大,叫谁挪地方都不该叫安延挪地方。不过安延好说话,又觉潘芙蓉的话有理,也未多想便去了安适房里。
安延一走,潘芙蓉稍松口气。
令人将热水送进房里,潘芙蓉从行李里拿了一套素色简装,让韩姑娘浴后穿上。
潘芙蓉并不是不相信韩姑娘。梁知州出动了一个营的兵力追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可见她手中拿的,确是梁知州的罪证无疑。
但是眼下,他们只有三十随从。而梁知州的军队,已经将整个驿站包围得水泄不通。
眼下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让梁知州以为,他的罪证并没有落到他们手上。否则只怕梁光昌狗急跳墙,做出伤害安延的事来。
“一会儿你扮作本宫的侍女,随本宫出去。至于那个包裹,”潘芙蓉扫了一眼换了一身衣服后,依旧紧抱着包裹不放的韩姑娘,“先放屋里吧。”
韩姑娘有些紧张,“可是……”
“你只管照做。一会本宫自会安排你去京州。”随手塞了块玉佩给她,潘芙蓉继续道,“这是皇上身上的信物。你到了京州,拿着它去找上官仪,他会受理此案。”
“恩。”韩姑娘点了点头,听话地将包裹放下,接过玉佩。
没一会天便亮了,门外侍卫来报,说梁知州前来见驾。
充州离此有大半日的路程,梁光昌显然是快马加鞭赶过来的。
潘芙蓉于是去隔间叫醒了安延父子,并安排安延回房接见梁知州。
房间隔出来的厅堂上,潘芙蓉和安延分坐两侧,安适坐在左侧下首,韩姑娘换了衣裳,垂着首立在潘芙蓉身后。
梁光昌一进门便跪在了地上,“皇上恕罪!”
“啪!”安延还未发话,潘芙蓉先自发怒,“梁知州你好大的胆子!你养的手下好嚣张!抓犯人居然抓到天子脚下了!惊扰圣驾,你可知该当何罪?”
“皇后娘娘恕罪!”梁光昌最关心的是自己的罪证是否已经落入帝后手中,此刻正一边磕头,一边窥看帝后神色,“微臣该死!微臣实在不知,皇上皇后会下榻在这小小驿站。”
“真的岂有此理!”潘芙蓉更加恼火,“皇上出巡的密旨早已下发。明日便到充州。你不忙着迎驾,反而大动干戈抓个小贼!主次都分不清楚,你这个知州是怎么当的?”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梁光昌连连磕头,听潘芙蓉说了半日,只一味指责他唐突圣驾一事,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地,“实在因为那女贼着实可恶。微臣也是怕圣驾来时,她再次潜入府中作案,才急切追捕的。昨夜属下等沿着足迹追到此处便不见踪影。微臣一番打探,听说是皇上亲自放进来的,实在担心皇上安危。故而臣想,为了皇上的安全,还是先把那女贼找到为妙。”
“什么?”潘芙蓉惊叫出声,不可思议地看向安延,“皇上昨夜放了个女子进来?”
安延见潘芙蓉故作惊讶的样子,知她在演戏,可又实在不知如何接话,只能诺诺地答,“朕……朕也是见她可怜……”
“本宫看那女贼必定是生得不差,否则怎能得皇上如此青睐?”潘芙蓉截断他的话,语气极酸。而后她二话不说地转向梁知州,“梁大人如何不早说?速速派人将驿站上上下下搜一遍,将那女贼找出来法办了才是。”
“是,是。”梁光昌一听潘芙蓉如此说,立刻喜上眉梢,吩咐下去,“还不照皇后娘娘的意思办,将驿站仔仔细细搜一遍!”
下属得了令,立刻搜查去了。
“哎哟!”潘芙蓉捂着头,叫了声。
安延立刻紧张地凑过去,“皇后你怎么了?”
潘芙蓉余怒未消,“三更半夜被人吵醒,本宫的头快疼死了。”
“这……”梁光昌闹不清潘芙蓉唱的哪出,一下愣住接不上话。
倒是安延急得直跺脚,“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请大夫来!出了什么差池朕摘了你的脑袋!”
梁光昌急急回神,立刻着人以最快的速度将大夫请来。
潘芙蓉于是扶着脑袋,在韩姑娘的搀扶下,进了里屋。
安适昨夜未曾起身查看事情经过,不过早从侍卫口中及潘芙蓉的种种动作中,猜出潘芙蓉想要避免正面冲突的意图。
见安延随潘芙蓉进去了,他便留下来分散梁光昌的注意力。
噙着一脸无害笑意,他走过去扯了扯梁光昌的袖子,好奇地问他,“梁大人,我从来没有出过京州。充州有什么好玩的?”
“太子殿下。”梁光昌朝他行了个大礼,而后恭敬地问他,“不知太子喜欢什么?”
“恩?”安适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我喜欢好玩的东西。”
“那……”梁光昌转了转眼珠,眯眼笑着看向安适,“太子殿下有没有听说过象牙雕?”
“象牙雕?”安适失望至极,“这种东西宫里到处都有,有什么稀奇?”
梁光昌笑着凑近他,“微臣这个象牙雕,却是十分稀奇。”
“哦?”安适好奇心被勾起,拿一双漂亮的凤眼,满怀期许地看着他。
“臣的象牙雕,是一个正圆的球。这象牙球,是一层一层地往里雕的,一层套一层共有十九层。而且每层的图案都不一样,层层分开,都能分别转动,互不影响。”
“这不可能!”安适表示不相信,“这样的象牙球我也见过,宫里最多的,也才雕到九层。怎么可能有十九层?”
梁光昌笑得谄媚,“太子去了充州,不就能知道臣说的是真是假了?”
正说着,侍卫报说大夫已经请到。
梁光昌忙着招呼太子,随意问了问大夫身份,便放人进去了。
安适做出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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