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手公主[清]》第77章


可怜傅恒左右为难; 既要给儿子做主,又不敢说夫人; 毕竟夫人那双乌黑严肃又略带着警示意味的大眼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呢!他可不敢当众指责她; 否则今晚怕是得睡榻; 于是模棱两可的跟儿子交代道:
“这事儿为父已了解; 得空会跟你额娘讨论,你先回去陪公主; 待论出结果再找你谈话。”
说着就将他往外赶; 福隆安顿感没天理,“不是……阿玛; 您得说清楚啊!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断案了?不需要审问额娘吗?明摆着是她错,昨晚孩儿遭惨了罪,您要给孩儿做主啊!”
送他出去之际,傅恒低声道:“需知清官难断家务事; 见好就收吧!女人都是不讲理的; 惹急了你额娘咱爷俩都甭想好过。”
说得好像也有几分道理,福隆安仔细一想,与其跟母亲争对错; 还不如回去哄容璃,她昨夜受了惊吓,而他忙了一整日都没来得及解释,是时候回去跟她说清楚,免得她以为他真的狠心对她用强呢!
待他回屋时略感惊讶,因为这是头一回,在她注视的目光下踏进屋子,以往即便听到他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她都懒得抬眸,丝毫不在意他的归来,今日倒是抬眼看了看他。
那眼神,似怨非怨,似怒非怒,他瞧不出来,但自个儿心虚,总觉得她有话想说,八成是为昨夜之事怨恨他吧?当着丫鬟们的面儿他也不好说什么,由着桂心为他褪下朝服,换上常服。
白蔻奉上毛峰时,福隆安并未接盏,朝她们摆了摆手,“我与公主有话说,你们先下去。”
下人福了福身,依次退去,掩上房门。
容璃本有话问他,但看他这架势,似乎也有话说,她也就没吭声,等他开口。
往回走这一路,福隆安想了好几种跟她解释的法子,最终都又一一否决,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如实交代,坐于桌畔的他略显局促,搁于桌前的手指无意识的轻捋着桌布上那垂于边缘的流苏,向她坦白心声,
“在你没能认可我之前,我不愿强行欺负你,圆房的事可以一直往后推,我倒不怎么介意,且这病尚未完全恢复,咱们躺在一处我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于我而言这也不算煎熬,
哪知昨晚喝过汤之后就开始身子不适,到半夜实在难以忍受,当时我感觉身心皆在冒火,一碰到你就被点燃得更加旺盛,根本无法熄灭内心的意念,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不对劲,再联想到香茹的反应,猜测可能是汤有问题。而你当时反抗的厉害,还咬了我的手。”
牙印至今还在,还好有长袖遮挡,没被人发现,一旦追问起来,徒添尴尬。
这事儿她也记得,若非失去理智,她断不会办出这样凶恶的事来,面色微窘的容璃轻扣着手帕所修的飞鹤,低声澄清,“我也不是故意要伤你,只是你突然那样我很惶恐,才会想出那样极端的方式去制止。”
实则说这些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这点儿小伤于他而言并不算什么,福隆安感激她都来不及呢!“幸亏你咬了一口才令我恢复神智,只因我并未完全复原,是以没能坚持太久,很快就变得正常,头脑一清醒也就没再欺负你,若然昨晚真的继续下去,真不敢想象那后果……”
看他心惊胆战的模样,似乎真的没想欺负她,此刻的容璃也觉此事不该怪他,但又不大理解香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直至听他继续说下去,她才明白是谁在给这小丫鬟撑腰。
晴柔会办这种事她并不惊奇,但九夫人指使人下药着实出乎她的意料,原还想追究来着,但若是他的额娘,这又该如何问责?前世与今生的许多事,相似又不尽相同,令她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见她紧抿薄唇,沉默不语,福隆安暗叹情况不妙,赶紧为母亲说情,
“其实我很怕你会因此而迁怒于母亲,想了好几种说辞,但又得撒谎,还得跟人交代串通保密,如此复杂,我实在不擅长,也不愿对你有所欺瞒,总觉得那样良心会不安最终还是决定跟你说实话。
额娘她怀疑我在装病才会这般试探,为了试我而忽略你的感受,这样的行为的确过分,我才刚已去跟她摊开讲明,也提醒过她不要再插手你我之间的事,料想她已得到教训,不会再乱来,还请公主大人大量,莫要怪罪额娘。”
她还能说什么呢?毕竟那是她婆婆,无法怨责,唯有嗟叹,“每个人的立场不同,看待事情的态度也就不相同,站在婆婆的立场,当然希望儿子与儿媳早日圆房,虽说方法有些偏激,到底出于好意,我已与你成亲,圆房在所难免,实在没资格怪她。”
有时她也很想无所顾忌的发一次脾气,偏总习惯为旁人考虑,考虑之后心又静了下来,愤怒也就没那么浓烈,“罢了!念在额娘为你的病忧心的份儿,我不再追究此事,但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额娘对旁人用手段我管不着,但我真不希望她把手段用到自家人身上。”
闻听容璃松口,福隆安这才稍稍安心,但仍旧替她感到委屈,忍不住起身来到榻前坐于她身畔,覆住她纤细的手指好言安慰着,
“都是我不好,害你受委屈,我向你保证,类似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只要你不同意我绝对不会轻薄你。”
说好的不轻薄,现在这般摸着手又是何意?这话完全没有可信度啊!防备的看他一眼,容璃的目光又落在两人手间,顿悟的福隆安赶忙收回了手,满脸尴尬,
“那什么,这不算轻薄,只是想安慰你而已,你不喜欢我再也不碰你的手。”
跟他和气说话已是她最大的忍让,这般牵着手亲热说话恕她真的做不到,将手紧攥,容璃没接话,但听他又道:“香茹那丫头已被额娘收买,断不能再要,我已将她打发到旁处当差,将原来的丫鬟冬葵调了回来,那丫头比香茹稳妥些,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岔子。”
可这府中人多嘴杂,即便打发了香茹又如何?九夫人若真想打探什么消息,总还有旁的法子,不过香茹也确实不能留,免得底下人还以为主子心大好欺负,杀鸡儆猴也是应该的,对此容璃无异议,但凭他安排。
此事明面上算是解决了,实则福隆安心中还有疑惑,比如容璃那晚的情绪为何那般激动,还一再澄清不是她下的药,这话又该如何解?他也拿这话问过她,可她面色怪异,目光闪烁,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最后借口说自个儿受到了惊吓才会胡言乱语。
“这话你不止说了一回,上回在山洞中昏迷时你也说过同样的话,难道那时的你就能预知往后的事?”
她又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自个儿前世经历过吧?谁会相信她还保留着前世的记忆呢?这样玄乎的事她不想说出来,唯有装傻,
“我不知道,当时神志不清,记不得自个儿说过什么话,这件事就此揭过,你不要再问。”
心虚的容璃起身走出里屋,不愿继续面对他。
她肯定有什么事在瞒着他,强烈的好奇梗在心间,难以消除,可容璃明显不想回答,那他也不能强求,无奈的福隆安只得暂时罢休,等着往后有机会再问。
又过了两日,太医照旧过来扎针时,福隆安也没明说,故意扯了个借口向太医求证,“那日我一时疏忽误饮了鹿血酒,竟然有了一丝反应,可并没有持续太久,不到一刻钟就又恢复正常是为何?”
太医闻言面露喜色,“那就证明二公子已然开始有好转的迹象,鹿血酒大补,饮罢人容易兴奋,不宜过量服用,但对您而言,有反应便是好兆头啊!”
他也想着是好事,然而过后又归于平静,“后来的两日便再无苗头,这可如何是好?”
思量片刻,太医又问,“敢问二公子,当时有反应那会儿,公主在您身边,离得很近吗?”
点了点头,福隆安不知此话何意,但见太医欣慰点头,“看来还是需要有人配合啊!您病了几个月,可能身子反应有些迟钝,这也属常情,成婚后公主与您同床共枕,难免接触,渐渐才有感应,是以您千万莫慌张,务必请公主配合,夫妻二人即便尚不能行周公之礼,但日常的亲热还是可以有的,”提及此,太医略显尴尬,好在都是男人,为了他的病情好转,提个醒也无妨,
“下官说句不当讲的,你们新婚燕尔嘛!搂搂抱抱在所难免,也不影响什么,兴许还能对您的病情恢复有所帮助呢?”后面的话太医不好意思明言,便附耳低语。
饶是福隆安这个大男人听到这话也觉难为情,窘迫蹙眉,“不是吧?这也太……强人所难,她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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