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匪下山》第56章


獗憷纯纯础!?br /> 此话虽然漏洞百出,但余小尾眼下来不及分辨,只摸了眼角的泪花抱拳拜道,“在这偏远之处能遇到梁神医,看来是天无绝人之路,请梁神医费心,无论如何都要救我这陆兄弟——”
“那是自然。”梁长风抿着薄唇,说话间就吧药箱放在一旁,亲手去搭陆轻舟的脉,外头凝神了片刻,遂起身要去掀他的衣裳,又停了下来。
他扭头朝余小尾苦笑了笑,“那个,余姑娘,男女授受不亲,您看这……”
余小尾没有片刻犹疑,“我这就出去守在帐外,梁神医但凡有什么吩咐,唤我便是。”
说罢,余小尾转身掀开帐帘而出,在大帐前来回走了两圈,最后蹲在了门前的草地上。
天边外,日已近黄昏。
余小尾在大帐前等得百无聊赖,许久都没听见里头有什么动静,只觉有丝丝血腥之气从那帐子中飘出,隐隐刺激着她的神经。
隔着一道帐帘,梁长风对着满身箭杆的陆轻舟边摇头边叹气,引得身边的兵士一阵心慌,试探着问道,“神医,陆大哥他……还有救么?”
“废话,有本神医再此,自然有救。”梁长风横一眼那狗嘴里吐不错象牙来的兵士,继续摇头,“哎,只不过即便是救过来也……”
那两个兵士相互看一眼,才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杵在那干嘛,还不过来搭把手?”梁长风起身卷起袖子,这就命两个兵士左右扶着陆轻舟的肩膀,手脚麻利地取下箭矢,逐一将那大小血窟窿止血包扎,霎时间屋里血腥气息弥漫,而那面色苍白的陆轻舟,却全然没有反应。
半个时辰后,梁长风果然不辜负他神医的名号,手法既快又准,最后将他扶好躺下,后又从自己的药箱里取出一紫檀小药瓶,倒出一粒喂他服下。
“这是回龙丹,能捡回他一命。”梁长风见那二人的眼睛紧盯着这药瓶,顺手就把药瓶搁在了桌上,“每日早晚服一粒,能助他恢复气血,明日我再来看看,若不出意外,三日之内就能醒来了。”
那两个兵士听了,心中尝出了一口气,崩了许久的脸上终于显露出笑意,立刻抱拳拜谢,“多谢梁神医妙手回春。”
“拜我作甚?还不快将你们屯长请进来?”
“哦,是!”那二人乐呵呵地往营长外走去,连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大帐中,梁长风坐在榻前,看着面色憔悴的陆轻舟,如慈母一般长叹了一口气,“只是这么年纪轻轻的,这两条腿……往后只怕是要落得个残疾啊……”
第47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欲
往后的三天中,余小尾日日守在军帐中,一日三遍的换药,也并不见他醒来。
这日,梁长风晨起时早早来为陆轻舟行过一次针,写了张新药方后打着哈欠便回屋接着睡了,留下余小尾坐在他的榻前,仔细将那熬好的药汤吹凉,然后一勺勺喂入他的口中。
她用小勺舀着汤药,小心翼翼地送到他的唇边,轻声道,“稀饭,你可争气一点,有我和梁神医日日守着你,你可要早点醒过来啊……”
她还从未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
从前将他绑上山寨的时候,只觉得他生了一副白白净净的好皮相,与寻常官家肥头大耳的模样很是不同,她一时心痒便动了要与他成亲的念头,甚至三番五次地下山去看他,为此还闯了不少祸。
而如今的陆轻舟似乎和从前的他不大一样了,同样满腹经纶,但却日日与兄弟们出生入死,从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敢提起弓箭杀人,敢和同袍的兄弟冲锋陷阵,敢一个人单枪匹马地为她赴死。
余小尾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会儿,目光落在他苍白消瘦的面颊上,他静静地卧在那里,头偏向一侧,双目紧闭,睫毛随着心跳一抖一抖的。
他可……真好看。
余小尾不觉伸手去碰他的面颊,还未触及时,听闻身后的声音乍起,是那樊罡不知何时进的营帐,或者是……压根没出去过。
“屯长这几日衣不解带地照顾,实在辛苦了。”樊罡笑道,就站在离床榻五步开外的地方并不近前,也是为了避嫌。
自这件事后,包括樊罡自己在内,盘水屯上下都对余小尾这个屯长放尊重了不少,到底是因为在危急关头她能够冷静指挥,身先士卒,让这些一向以义气为先的兄弟们佩服不已。
余小尾乍收了手,生怕他瞧见这一幕,于是用帕子仔细擦着陆轻舟的唇角,“不为别的,那日若不是他孤身引走了大部分敌军,咱们哪儿那么容易脱身。”
樊罡也点点头,“到底屯长和陆大哥是有福之人,咱们也跟着沾光,就连那八方闻名的梁神医也来了,像这样的人物,咱们平日见都见不到的。”
余小尾手中的动作一顿,提到此事,她心中也始终觉得蹊跷,神色凝重起来。
“我确有听闻,自琅邪凤家的嫡女嫁入京中后,梁神医便下山从琅山一路到了丽舟,还在丽舟城里寻了个落脚地儿,可……丽舟离咱们盘水屯,也有一段距离吧?”
梁长风从前与余小尾有些交情不假,但这突袭押粮队伍的事乃是军中密令,断不会传到一个江湖郎中耳中,莫不是这厮早就知道这次行动会遇到埋伏,提前来盘水屯接应的?
余小尾怎么想都想不通,一时只觉得头痛。她偏过头来看了看安静睡着的陆轻舟,心想若是他醒着,以他的聪慧,必然很快就能想通其中的原委。
“屯长。”
此时门口的守卫入内通报,两句话被樊罡打发了回去,眼下上前两步樊罡在帐中站定,目光略过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陆轻舟,外面传来的消息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说。
此时的余小尾也没有回头看他,只淡淡地问一句,“说。”
眼下,除了为陆轻舟报仇,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樊罡迟疑了片刻,只好如实回道,“方才有人传话来,说柳将军传令,请您去见。”
余小尾手中的动作稍有停顿,继续为陆轻舟擦拭着额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这就去。”
余小尾放下东西起身,出门时久久地看着他出了好一会儿的神,唇角动了动,“留两个人照顾好他,在我回来之前,不许有任何人将他带走。”
樊罡虽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也顿首抱拳领命,“是。”

他面前,是一道宽得望不到尽头的忘川河。
那河水汹涌澎湃,上面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他就站在忘川河中心的一座孤岛上,迈不开一步。
我是怎么死的来着?他问自己。
他很快便想起来了,山间小路上,四周杀气笼罩,每一个方向都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盯着他,那些眼睛化作锋利的箭矢,雨点一般簌簌打在他的身上,刺穿身体,而他毫无招架之力……
直到,有一个女子牵起他的手。
“稀饭,你要争气一点。”她说。
他想起来了,他看着她如野兔般轻盈地跳过忘川河,顺着那陡峭的山坡攀援而上,陆轻舟下意识地去摸自己身后背着的弓箭,他要助她一臂之力。
然而在他的背后,却什么都没有。
他的心一空,眼看着她一步步走进危险之中,陆轻舟鼓起全身的力气朝她大喊:“小尾!小心埋伏!……”
他猛地睁眼,霎时间天旋地转,眼前的忘川河已经不复存在,自己已经置身于军帐之中,屋里只有两个兵丁看守,看见这一幕时急忙站起身来——
“陆大哥!您醒了?”
“陆大哥您的伤——”
陆轻舟这才意识到,梦境中那些箭矢刺中身体的伤口已然痛得发麻,他这猛地起身,牵引着身上的伤,眼下又有些挣开了。
然而他顾不得这些。
他环视四周,都没有瞧见余小尾的影子,慌乱之中紧紧揪着那兵士的袖子问,“小尾……屯长呢?”
他惊恐地望着那守在榻前的人,两个低阶兵士见到这一幕本该,然而片刻后笑容就冷下来,面对陆轻舟的质问,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屯长她……被柳将军叫去了。”其中一个兵士慢吞吞地说,“刚走,不到一炷香的时辰。”
陆轻舟回想记忆中的一切,强撑着的身子也瘫软下来,疲惫地坐在榻上,“这个时候去,定是为着突袭押粮大军不成的事……”
在场诸人都心知肚明,兵士出身行伍,历来军规森严,军令不从便要责罚,余小尾身为一屯之长,这责罚就自然而然地落在她的身上。
而此刻陆轻舟的心中如明镜一般,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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