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婢生猛》第105章


但再怎么艰难,朱嗣炯也闯过来了,景平四年,方田均税在直隶大获成功,仅一个县城,就清理出隐田三千余顷,轰动朝野。
上缴的税赋更是令人咂舌,相当于往年的五倍!
景平帝闻奏龙颜大悦,提侯德亮为户部尚书,继续在山东、河南等地推行新政。
赫然功绩在此,便是以高敬为首的保守派反对,朱嗣炯也强行压了下去。
并说,“整天哭穷的是你们,朕弄来了钱,你们却一个两个跳着脚反对,那好,若诸位爱卿有办法,既能充盈国库,又不与民争利,朕就废除新政!”
看着哑口无言的臣工,朱嗣炯冷笑一声,不就是损伤了你们这帮大财主的利益么,朕非让你们怎么吃进去的再怎么吐出来!
外有侯德亮,内有吕秀才,又有老百姓的拥护,新政进行得颇为顺利,景平九年,北方的田地已丈量完毕,但向南推进的时候,却遭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那边是高敬势力最集中的地方,且世家大族林立,许多地方都是只听宗族的,官府的令根本推不下去。
朱嗣炯看着奏折心烦,便去御花园散散心。
时值六月,御花园一带粉墙旁树影婆娑,墙头榴花似火,墙下月季花争艳,碧波荡漾的湖边柳丝拂风,黄莺啼啭。
站在岸边,初夏的风带着凉凉水气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一阵槐花的清香飘来,朱嗣炯看着岸边合抱粗的槐树,想起与阿碧初遇时的场面,彼时二人还是七八岁孩童,如今睿儿都十岁了!
有道是想什么就来什么,睿儿的大伴来福气喘吁吁来报,“陛下,大殿下又被太后罚啦!”
朱嗣炯无语望天,睿儿和母后天生不对盘,一天不闹上几次就过不去!
老远就听见寿康宫里尖叫声声,狗叫连连,喊打喊杀一片,隔着宫门就能想象里面有多热闹。
他叹口气,提脚进了寿康宫。
几条狗东奔西跑,每条狗后面都呼啦啦跟着一群宫人,因是大殿下的爱犬,他们不敢打杀,只能往笼子里轰。
但狗比他们灵活的多,闪转腾挪,看上去竟是狗在遛人。
更奇特的是,每条狗都穿着号服,上标壹、贰……等字。
朱嗣炯面上现出片刻的呆滞,“怎么了这是?”
来福苦着脸答道,“小少爷去看大殿下的猎犬,一时没关好,全跑了出来。”
一时没关好?朱嗣炯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儿子故意放的。
场面混乱,一时无人发现皇上来了。
待汪保重重喊了一声,众人方醒悟,忙跪下请安。
这时朱嗣炯才看到睿儿。
骄阳下,朱祁睿直挺挺跪在正殿门前的青砖地上,膝下连个垫子都没有。
朱嗣炯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上前拎起儿子,瞪一眼监视罚跪的小宫女,“下去领罚!”
睿儿倒替那人说话,“父皇别怪她,皇祖母下令,她怎好违背?没的让她受夹板气!”
他潇洒一挥手,“下去吧,你也陪我白晒了半日,去找来福领个红包压压惊。”
朱嗣炯好笑又好气,弹了儿子脑门一下,“小子,你倒是个心软的,走吧,看太后什么章程。”
睿儿揉揉额头,嬉皮笑脸跟着他爹身后,再次到太后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孙儿给皇祖母请罪。”
太后揽着朱祁从,半靠在塌上呼哧呼哧直喘气,一看就气得不轻。
她讥笑道,“哀家可当不起你跪,你能有什么罪?”
睿儿麻利起身,眨眨眼睛不明所以道,“是啊,孙儿也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罪,为何皇祖母叫来孙儿,不问青红皂白就让孙儿出去跪着。”
太后气得嘴唇直抖,“谁叫你起来的?”
“不是皇祖母说当不起孙儿跪吗?”睿儿吃惊地张大嘴,委委屈屈地看了他爹一眼,磨蹭着要跪不跪。
“好了,过来站着!”朱嗣炯沉声说,“母后,到底怎么回事?”
太后搂着朱祁从开始抹眼泪,“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好儿子,竟然放狗咬从儿,小小年纪心肠竟然如此歹毒,也不知是和谁学的!”
“您不必含沙射影指责母后!”睿儿大声说道,“我做的我认,没做的我才不认,我没放狗咬他,是他自己艳羡,非要我送他一条。我把所有狗都送来让他挑,怎么反倒成我的错了?”
太后指着他对朱嗣炯说,“你也不管管,他就这样和哀家说话?一点也不像个皇子的样子!”
“母后这话不对,他不像谁像?”万碧挑帘进来,冷笑道,“儿臣请问母后,您说他放狗咬人,可有证据?”
太后气哼哼道,“这小子一肚子坏水,一进宫门就打开狗笼,那狗冲着从儿就扑了过来,不是他使坏是什么?”
第89章 捣蛋鬼皇长子
一肚子坏水,这样的话对小孩子来说太重了!
睿儿小脸涨得通红; 拼命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他倔着脖子反驳说,“是朱祁从说要挑一条活泼的,我才放猎犬出来跑跑; 怎么又成我的错了?”
“那狗离他八丈远; 中间隔着无数宫女太监; 咬得着他才是见鬼!他自己吓得摔倒; 凭什么算我头上!”
太后喝道,“你就不应该把狗送来,明知道你弟弟身子弱胆子小,你还拿狗吓他,就凭这一条,罚你也是应当的!”
万碧一听这话,心头火起,正要替儿子说话; 但听睿儿说道; “皇祖母好生偏心,要看狗的是他; 我不给他看,你要骂我自私,我给他看,你又骂我吓他,左右我就不合您的心意; 既如此,您就把您的宝贝蛋看好,别让他再来缠我!”
太后这个气啊,无论自己说什么,他总有一番道理等着,最为气恼的是,自己竟然还说不过他!
她想要朱嗣炯替她出气,却看见儿子一脸赞赏地看着朱祁睿,大有朕心甚慰的意思。
她想要发作万碧,却见万碧好整以暇看着她,俨然是就等你开口的样子。
无法,太后只能自己上阵,“身为兄长,就该让着弟弟,有什么好东西就该让弟弟先挑,受点子委屈又算什么?”
朱嗣炯终忍不住说,“母后,睿儿并无过错,你一股脑全怪他身上的确有失偏颇!而且,睿儿是嫡长,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除了朕、皇后、母后,天下最尊贵的就是他,绝没有令他让着别人的道理!”
太后哑然,半晌才狠狠道,“都给哀家出去,看见你们就心烦。”
万碧霍地起身,拉着睿儿就走,“既然母后不爱见咱们,咱们就少来寿康宫,没的招人嫌弃。”
朱嗣炯自然随之而去。
太后又气又恼,又心疼怀中这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从儿啊,他若再敢欺负你,皇祖母替你罚他!”
朱祁从低着头,瘦小的身子不安地动了下。
太后开始数落皇上皇后的不孝,继而告诫朱祁从不要太相信王贵嫔,要亲厚内阁权臣,笼络宗亲长辈,唠唠叨叨说个不停。
这些话都听出茧子来了,朱祁从随口应着,两眼出神地望着晃动的珠帘。
直到天色将晚,寿康宫的太监们才把猎犬赶进笼子,但是数了数,不对啊!
怎么个不对?
那狗身上都标着号,从壹到玖,理应有九条才对,可笼子里就八条,少了一条“肆”。
这下可着了急,一来那是大殿下的爱犬不能丢,二来哪天蹿出来吓到太后就麻烦了。
他们从寿康宫找到御花园,再找到昭阳殿,除了凤仪宫和太阙宫不敢进,内宫各处都找了,把这群人累得直不起腰来,纷纷怨恨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朱祁从。
你说你没事要大殿下的猎犬干什么,真是没事找事。
寿康宫人仰马翻,找狗找到半夜,朱祁睿躲在被窝里笑到半夜。
哪里有什么“肆”,一共就八条狗,他故意跳过“肆”写“伍”,就是要让人误以为有九条狗。
没错,他就是故意没关好笼子!
找“肆”,哼,找死去吧!
这群猎犬是杨叔特地从西北送来的,自己当宝贝似地养,好不容易训练出来,正准备在猎场上大显身手,那朱祁从就要捡现成的,真是脸大!
太后还一脸理所当然让那个怂包挑,说好东西就要让给弟弟。
凭什么?他算哪门子弟弟!
朱祁睿揉揉发酸的膝盖,又想起太后对母后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样子,他咬咬牙,凤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看我怎么收拾你!”
寿康宫的人找了好几天,仍旧没那条狗的踪迹,各自都有差事,谁也不能天天没事干,光找狗玩,便说狗儿跑出宫,怎么也寻不到。
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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