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谋_乔小宋》第65章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青宴反问一句。
夫妻两之间的情趣,外人实在是不足道也。再说了,这皇后的位置谁适合,该给谁,归根结底还是得赵煦自己来选。
早就知道青宴和赵煦是一国的了,妙真也没有指望能够从青宴口中听到赞同的话语。
“清远山离上京虽说不远,但是一来一回也是费事,日后你不必常过来了。成年男子频繁进出尼姑庵,不能让主持难做。”
说完就闭上了眼,专心颂念佛经,故意忽视了青宴将说出的反对话语,有些情感,还是扼杀在摇篮时期较好。
下次赵煦来时,看来要好好的说说青宴的终身大事了。
椒房殿门口堆着一堆官家赏赐的贵重物品的消息传的实在是快,后宫女人的脑子动的也是非常之快的。
作为一个尽责的闺中密友,谢卉儿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攸宁如此的做法,无非是提醒赵煦,既然你心中有我就不该伤我的理念。
对此,谢卉儿只能好好的嘲笑一下了,堂堂一个皇后学起宠妃撒娇痴缠、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来争宠,也不嫌自降身份。
这样子的利用旧日情分,她倒要看看,赵煦那样冷情的人可以忍到几时。
谢卉儿认为赵煦必定有忍受不住攸宁的一天,可是对赵煦已经十分了解的萧清瑜却知道,宋攸宁这步走的的确是好,既破冰了多日帝后冷战的局面、也不至于令自己先低头真的坐实皇后失宠的谣言。
反而,赵煦只要真的三顾了椒房殿,皇后就不是失宠而是盛宠了,连带着由于宋衍之死、当家的宋珺又是无实权而低迷的宋家,也保住了上京三大是假的位置。
在萧清瑜看来,在赵煦对攸宁的宠爱程度来看,别说是三顾了,便是要和昭阳大长公主驸马宋珺一般天天固定时辰蹲点,赵煦也是愿意的。
是以这场闹剧,萧清瑜也就只想搬个小板凳默默观望,她还有把柄在赵煦手里,正是韬光养晦的时候。
说到把柄,萧清瑜又不得不磨牙了,她不信赵煦是前些天才知道她的暗卫线的,这个时候说出来,不就是要她保住圣人,不要瞎掺和。
也许关键时刻还可以挡一下刀。
看待一个帝王的真心,不是看他将你捧得有多高,而是看他将你藏得有多深。
偌大的禁宫总有些不起眼的阴暗角落发生着一些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这样类似的事,每天都在上演着。
“把这个偷偷放到那堆东西最不起眼不常用的那个里,总有一天,我们会靠这个救命的。”
“诺。”
五四|
狼川漠北,足以让装点精致的驾车染上风沙,浩浩汤汤的车架已是明日黄花,那日泪花红装,今日霜满红颊。
作为被休弃的公主,被遣返,无可否认崇华内心的忐忑,比之纪皇后身死之时,那种不安更甚。
本以为一辈子再难回故土,不曾想过还有一日,能够以罪女的身份归国。
也是缘分,崇华的车架在官道与召诏王恰恰相遇。
缘分虽是天定,也是能够刻意安排。
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的几年,已将那个在召诏王映像里的那个小女孩磨炼的再无当初的样子。
那个母亲死后瞬间成长起来的小女孩,在波云诡谲的后宫之中还是爱哭爱笑的样子,如今看起来已经瘦削的不成人形。
原该红润的脸颊变成了大漠黄沙的样子,没有血色的嘴唇,单薄的身形,下马车的时候,落脚不稳的,让召诏王以为,下一秒,崇华就会栽倒的样子。
“八叔。”崇华见礼,并没有遇见亲人的喜悦之情,她实在是无法想象,归国之后迎接她的会是什么?
如果她回家的喜悦是别人的痛苦,那么,一开始,就不要有期盼为好。
在崇华走下马车时,召诏王同样翻身下马,走到崇华的面前,以一个长辈的姿态,郑重其事的道;“安心回去罢,官家已经为崇华长公主准备好接风宴了。”
“怎?怎会?”崇华只觉的不敢置信,一个没有护卫住两族和平被休弃的公主,是罪人啊!怎么还会有接风宴?
“崇华长公主带回了北漠的行军布阵图,对我大周打下北漠将有先行之功。官家为公主接风,理所应当。”召诏王说着,凑近崇华的耳边,小声的感叹,
“赵煦是个好兄长啊!”
崇华自是呆愣住了,行军布阵图,她眼里的北漠王,她的前夫君,说话做事向来都是风风火火的,哪里会做什么行军布阵图什么的布置,都是人来了二话不说就上去贴身肉搏的。
事实上,北漠也的确是如此,行军布阵图,那是汉人儒将干的事。
皇命在身,也没有太多时间等崇华回味过神,召诏王重新翻身上马,告辞:“几年未见侄女,八叔皇命在身却是不好叙旧。八叔令身边的副将护送你过这道安息岭,过了安息岭,官家派来接你的车架也应该到了。”
当初陪嫁而去的数千嫁妆数百宫女,如今被遣返的居然仅一车一夫,俩侍女,也不怪崇华路行如此之慢了。
召诏王看在眼里,北漠竟敢如此的欺辱大周公主,势要踏平北漠的决心也不比赵煦少上一点。
召诏王所领的几千军士遥遥远去,阵阵黄沙遮盖身影。留下的一小队等在崇华长公主身旁听候吩咐。却不知崇华看着远去的那个方向,泪水淌下,湿了前襟。
在北漠最难的时候,看着两个孩子在从自己的肚中化作一滩血水的时候,她都未如现在般,哭的后悔。
没错,是后悔。若不是她无用,若不是她无用啊!皇兄何至于要为她出气使军士出征塞外。
那阵阵行走而掀起的黄沙,就像无偿跟在身后一般啊。
如果,她不回来,是不是就没有血洗的罪恶了?
有了那一拨局军队的护送,崇华车架的速度的确是快了许多,过了了安息岭,宗正所派等候的人早已是等的万分焦急了。
回到上京,一切都还是熟悉的样子,却又陌生的紧。上京的百姓早就得到了崇华长公主是为了家国才被北漠遣返,自发的等在街口迎接着。
有儿子上了战场的,想着,君主的命令不敢违抗,可是有了公主带回的那个什么行军布阵图,总会少几分危险吧!
没有亲人去的,那份来自血脉的家国之情,也能够使他们为崇华喝彩了。
帷幔遮住了马车外的世界,知道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到的崇华,如今也只想赶快见到赵煦,她想,她需要一个说法,明明,她不是一个棋子吗?维持两族和平的棋子,没有用了,不就该丢弃了吗?
这是,要给她希望,然后又将她摔向深渊吗?
可是见到了又如何,沉寂无言的氛围围绕着兄妹二人。一胎双生的兄妹,生疏至此。
“回来就好。朕令人修葺原来的昭和公主府,修葺好之后你就可以搬进去了。这几日还是住原来的广明殿罢,承宁想长姐许久,你也可以陪陪她。”终究还是赵煦先破开了沉默。
“嗯。”话在崇华嘴边几次沉下浮出,“为什么?”
“什么?”赵煦拿起一份奏章看着,有些问题还是不回答的好,因为心虚。当初的确是他先放弃了崇华这个胞妹。
“我明明和您是一胎双生,人们都说,一胎双生,会有感应,最是亲密。我却从来没有看懂过您一秒,当初母亲死的时候,也没有。我感觉到你悲伤却看不出你悲伤在哪里。”
赵煦放下奏章抬头看她。
“后来,就彻底如同陌生一般来了,您对攸宁也比对我这个亲妹子好。其实,这些,我早就不在意了。”
“只是我不明白的地方是,你可以面不改色的将我许给北漠王,不理会我所有的发回的诉苦家书,任由我在北漠自生自灭。那么,为何在我跌入地狱之后,给我一个华丽的名声?”
自小不甚亲密的兄妹,现在这般的坦诚,赵煦脸上的刚毅也不免柔和几分:“因为朕是帝王,朕是仁宗和孝康皇后独子,所以,朕不能让任何人看穿,尤其是一胎双生,所谓的有着心灵感应的你。”
“不理你的诉苦,是因为你应该在那种情况立起,当初那样的情况你也在后宫之中好好的成长,也养育起了承宁。不过朕对你的期待太高,没有想到会到被休弃的地步。”
“不论如何,大周的公主不能有污点。而且北漠是公然的不将大周放在眼里的慢待大周的长公主,大国尊严被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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