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落台,陛下太妖冶》第32章


云倾只顾回头张望,却哪里还有薛海的身影?
脑后似乎有一阵冷风吹过,四周的空气几乎凝结成冰,云倾这才发现气氛十分古怪,缓缓回正了身子,笑得比哭还难看:“好巧——”
南宫缅俊雅的凤眸越过云倾,看也不看她,语气清冷的没有一点起伏:“风云倾,同样的招数用太多遍,就没意思了。”
“呃……”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这人以为自己是故意为了和他“偶遇”呢!
“倾儿还不快给皇上行礼!”风子胥忽然自南宫缅后方站出来,警告道。
云倾看了眼大哥,随即便将头扭到另一侧,和他见礼?那这几天的冷战不就白费了!她才不要!
尽管她眼向别处,却依旧能感受到南宫缅身上散发的冷气,是这满园春色也暖不过来的冷。
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冷就冷吧,她也还可以更冷!
风子胥看看妹子,又看了看南宫缅,身为臣子方才已经逾越,心中虽然替云倾暗暗着急,却不敢再开口,只得拼了命的使眼色,奈何那位姑奶奶连白眼都不给一个。
南宫缅冷眼斜觑着云倾,薄唇抿作一条白线,蓦地开口道:“明德顺,今晚传冉贵人到龙德殿侍。寝。”
“奴才遵旨——”明公公俯身答言,眼皮微抬神色复杂的看了云轻一眼。
“呵呵……”云倾不怒反笑,转身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便要离开。
风子胥大惊,顾不得越矩厉声喝道:“云倾!”
云倾哪里会怕他,充耳不闻脚下反而走得更快。
“你要去哪?”沉重的呼吸伴随着压抑着情绪的话语,南宫缅不大的声音却足以让所有人敛声屏气。
听他开口,云倾不由自主的停了步子,一面鄙视自己的不争气,一面梗着脖子赌气道:“我要回家。”
南宫缅轩眉轻笑,却是不怒自威:“回家?你以为大凉宫是戏园子?这便是风府的家教吗?”最后一句话声音一沉,问的却是风子胥。
不待风子胥告罪,云倾已回过头来冲到南宫缅面前,“我是没家教,没气度,还不知廉耻,但是,这和风家没有关系,你少牵连无故,皇上要陪冉贵人,想必忙得很,奴婢留在这也是碍眼,笨手笨脚也伺候不好!”
本来她冲动之下的一番话,说完心里便咚咚的打起了小鼓,以这人的个性岂能善罢甘休?但是既然做都做了,她只能强忍着心虚死撑到底,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怕他都成了习惯。
事实上,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如此觉得,跟随南宫缅的人绝大部分都见识过他骇人的手段,任谁敢和一个嗜血如谈笑的人,横眉冷对?尤其是这样悬殊的地位?就是太后都不敢……
然而,南宫缅却没有像她以及所有人认为的那样大发雷霆,反而笑得犹如杨柳清风,一时间百花羞放,冠绝众生,只听他轻声言道:“你说的这些倒都还好,尚在忍受范围之内,不过这动不动就炸毛跳脚的毛病得改改,否则朕的龙德殿岂不要让你拆了去?”
这番话说得极巧妙,软硬兼施,典型的给了一巴掌又赏了一块糖。
云倾眨了眨眼,本来昂头挺胸等着慷慨就义,却被某人三言两语说得不知如何应对。
却听南宫缅侧头笑着对风子胥道:“子胥也看到了你这妹妹脾气坏的可不是朕胡说吧?短短半日已经给朕来了两次下马威,就这幅德行配给霍世子岂不是要天-怒人怨?到时候霍家军替他家小主人叫屈,来个揭竿而起,岂不生灵涂炭?当真罪过。”
风子胥垂首听完南宫缅的话语,方看了看云倾,但见妹妹虽然怒气不减,恨恨的瞪着南宫缅,却让他觉得有种莫名的情愫在里边,不由得一怔,原来爹担心的是真的……
今日风南翀与霍郊联名上奏,请南宫缅赐婚风霍两家,并言明云倾与霍郊早有口头婚约一事。
虽说是请求,但明摆着是想逼南宫缅放人,却被他一句风氏顽劣配不上霍昀给搏了。
一时间满朝哗然,风家成了大笑话。
随后,因着日前樊篱水灾之事,顾莘与风南翀在官员举荐上意见不同,一直难以裁决,南宫缅为了安抚因女儿蒙羞的风南翀,便特意下旨准了其门生为钦差。
“子胥若没什么事便回去吧!”
“是,臣告退——”风子胥收回看向云倾的眼神
,躬身倒退着离去。
“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要朕命人抬你回去?”
云倾撇撇嘴,满腔的怒火竟被他四两拨千斤的拆解的无影无踪。
没了怒气,自己的五脏庙便开始不安生了,看南宫缅是要回龙德殿,云倾便小跑着跟了上去。
哪知那人侧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她,却是哼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云倾一愣,合着他还没完了!
一路回到龙德殿,南宫缅自顾自的让人收拾停当,又传了膳,吃了一半似乎才想起来,角落里还蹲着画圈圈的某女。
“过来——”
云倾摸了摸饿扁的肚子,没骨气的颠儿了过去。
刚要落座,某人发了话,“盛汤。”
嗯?云倾无法认命的就着桌上的莴笋丝鱼丸汤盛了小半碗,端给他,“皇上请用。”
再次准备落座,某人再次开口,“添饭。”
这人今天胃口怎么这么好?云倾只好照办。
“倒茶——”
“剥虾皮——”
“挑鱼刺——”
终于,再也忍不了了,“你还有完没完?”
“嗯?”南宫缅拿起宫女递来的锦帕,动作极为优雅的擦了擦嘴,“怎么?”
“你——”云倾哑口无言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桌子的晚膳。
南宫缅顺着她目光望向饭桌,挥手道:“撤了吧!”
云倾眼睁睁的望着一盘盘美味佳肴被无情的撤了下去,消失无踪,久久不能回神……
原来这人前几日玩消失,那是他的仁慈……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此刻偏殿之内只剩下她和南宫缅。
这厮一面擎着自己的下巴,一面用一种似哀似痛、似怨又似怒的神色望着自己。
这算什么表情?挨饿的是自己,被各种羞辱的也是自己,这些天受尽委屈的还是自己,真不知道有什么让他愤怒哀伤的?
云倾越想越气,便使劲想挣开托着自己下巴的手,哪知那人好像把吃奶的劲都花在了她下巴上,因为常年握剑的缘故,指腹有些粗硬,凉凉的,摩擦着云倾的皮肤,不知为何,脸莫名的就红了起来。
“失了我的宠爱,你连顿饭都吃不上,出去走走都有侍卫阻拦,这滋味可不好受吧?”南宫缅贴近云倾,吐气如兰的说道。
云倾翻了个白眼,这人是缺乏存在感吗?堂堂一朝天子居然拿这种事情炫耀!遂没好气的回道:“是,皇上您英明神武、举世无双,奴婢没了您作仰仗,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
“你还处心积虑的想让人杀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嗯?”南宫缅每当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向来用“我”自称。
每当这时,云倾对他的怕就会减少几分。
见她不说话,南宫缅眉峰几乎蹙成了一个“川”字,眼中有失望渐渐流出,就在他终于绷不住,松开她转身的时候,云倾却伸手轻轻勾住了他的衣袖。
“做什么?”那人鼓着腮,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再没有平日朝堂之上翻云覆雨的气势。
云倾哑然,叹息了一声,缓缓开口:“那日……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回到了小时候,娘亲去世了,爹娶了冯姨娘,我再不是唯一……”
听她说着,南宫缅不由慢慢转过身来,任由云倾勾缠着他的衣袖,眉目戾气减退,却依旧沉郁不堪。
云倾朝着他靠近了些,继续道:“那时候我恨死冯姨娘了,恨不得杀了她,因为在我的意识里,认为是她的出现才害死了我娘,所以每一次我们相见都是剑拔弩张,我恨她,她也厌我……所以风家嫡女刁蛮任性的传言大约就是从那时候起传出去的,因为我不敬庶母。”
“你那时候也只有三四岁,如此行径定是吃了不少苦头。”
云倾轻笑了笑,“爹真的很疼我,不管我做什么都不曾为了冯姨娘骂过我一句,直到有一次……我将奶娘用来杀老鼠的砒霜偷偷放进冯姨娘的安胎药里……”
“果然最毒妇人心。”南宫缅不以为忤,反而笑道。
“却不想被发现了,那一次爹爹狠狠地教训了我,罚我跪在娘亲牌位前,两天两夜。”
闻言,某人凤眸一沉,聚满了危险的气息,“为了一个妾室居然让你一?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