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墨舞)》第577章


“是,是。”司岚风已骇得几忘应答。
袖袍似风,他已从她身边擦身,步伐之大,令她脸颊生疼。
妙音和阿萝没有见礼,这个时候,礼数什么都是多余的!
“啊。”
是小四大叫一声,声音中充满惊恐。李兆廷知道,哪怕司岚风和梁松这时已去找人,他自己也该先到魏成辉面前看一眼。
也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但他只是冷冷看着前面那个女子。有些过程他不必多想,已然知道。
从她进宫开始,就是个局。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把比她武功高的魏成辉杀了的,也不想知道。
地上一摊碧血。
她胸前血肉模糊,双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离开前应承受了巨大痛苦。
*
三个月后,前王连玉大军正式向朝廷宣战。李兆廷亲自率军抗敌。
开始互有输赢,其后连军勇猛,不久,京师城楼上悬挂出一具**的女尸,之后,连军失利,但没多久,连军调整攻势,连下三城,王师失利。
这是两军交战的第三十天。王军情势相当不利,死伤颇重。
李兆廷背手仰望星空,脸色狠鸷严峻。
这本该属于他的江山,他一定不会拱手让回去!
“更深露重,皇上注意身体。”背后一人把披风盖到她身上,他扭头,妙音朝他微微的笑,他正要伸手抱她入怀,突见司岚风快步进来。
“皇上,权相携客求见。”
司岚风在他耳边低语。
当权非同带人走进来的时候,李兆廷目光都暗了下去,复杂而阴桀。妙音几乎立刻掩住嘴巴。
来人一身风尘,一身气息却不输当朝国相和国主。
”客人找臣,代为引见皇上。”权非同说道。
李兆廷喜怒不形于色,只负手于后淡淡开口:“不知叛军统帅大驾降临,有何赐教?”
“把她尸体还我,我退兵。”
被称作叛军统帅,来人并不恼怒,他非常沉静,沉静到沉寂死气,让人寒意丛生。
……
一刻之后,对方离去,李兆廷看着权非同,冷笑开口:“我不信他真肯放弃江山。怎么,权卿相信?”
“臣信。”权非同扯扯嘴角,动作是一贯轻佻慵懒,但眸色并无半丝言笑之意。
李兆廷只是笑。那般冷蔑。
三日后,权非同亲自将一棺木交到连玉手上,连玉退兵。
这批大军如来时一般,没有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它们去了哪里。
又不久,魏国君染病突逝,新君登基,与周盟约破裂,大举犯周,同时周疆为大批凶悍游牧民族袭击抢粮,皇帝怒急攻心,带病亲征。
但王师士气虽被鼓舞,也扛不住大势所迫,周一时大危。
然而,边疆一支异军突出,对牧族形成包抄之势,狠狠夹打,不久,牧族狼狈败退,周军队击退魏军。
此后数年,边疆各族新旧更替,多次***扰大周边境,几个强国也数次进攻大周,均为此军队相助朝廷军队所击溃。
☆、579 大结局: 江山不老史册易书,风流死去传奇再无
五年后。
又一年上元节。
上元节已演变成选秀前夕的一个宫宴,各家小姐都装扮得娟秀娉婷,希望得到天子垂青栩。
皇帝勤勉,并不性好渔色,皇室子嗣不浓,只有皇后阿萝和魏妃各出的一名皇子,和妙妃所出的两名公主镑。
除此,其他各宫,再无所出。
于是,皇太后与众大臣都操碎了心,每年都举行选秀,充盈后宫,希望皇帝美色当前,“昏聩”一点,多流连流连后宫,于是,亦自有不少希望将女儿嫁进皇家的官员在这一晚摩拳擦掌。
毕竟,皇帝虽有两名皇子,但目前正值壮年,并无擢选太子之急,而皇帝似乎也还没有将眼下哪位皇子立为太子之意,哪怕其中皇后所出的大皇子十分肖像于他,颇得皇太后欢心,连带着往日不知因何事惹怒了他的皇后也母凭子贵,从冷宫被放了出来,重回中宫。
然而,这一晚,当各个佳丽卯足劲而来,在皇太后授意下,琴棋书画,施展浑身解数,酒过半酣,妙妃却突感不适,皇帝异常紧张,立刻宣了太医,把妙妃带回宫查看。
妙妃自五年前就落下心悸的毛病。
朝廷上下不知,但宫中一些知情人却是明白,妙妃是在五年前那场意外里受到了惊吓。
当时,妙妃在场。
两个人就这样从城楼掉下,生生落到了她面前,把她吓到了。
不是皇后,哪怕皇后有个非常聪明乖巧的皇子,也不是魏妃,哪怕魏妃父亲殉国,如今长兄继承父业,侍君报国,这宫中最得皇帝宠爱的是妙妃,哪怕大魏新君继位,一度撕毁了与大周的盟约,令两国战火大兴,皇帝对妙妃盛宠却不减,那般紧张,竟连宫宴也撇下了。
也曾有人猜,若妙妃所出是皇子,皇帝指不定会将太子之位相传。
盏茶功夫后,皇帝从妙妃宫中走出,脸上神色略微见松,妙妃只是昔日毛病犯了,没有性命之虞。
但皇帝并没有立刻回到宫宴上去,而是令梁松过去告知,让皇太后继续主持,他还需处理一份紧急公务,另外,请权相过来。
这紧急公务虽是借口,却也全非虚情。边境又有外族滋扰,这回的游族比过往的有过之而无不及,杀人越货,弄得人心惶惶。几次交战,朝廷都没有占到便宜,皆因此族彪悍,擅长游击,又有对大周虎视眈眈的邻国暗中相助,令朝廷和李兆廷大为头疼。
很快,权非同到,一见便笑道:“怎么,皇上想找臣喝酒,但这回还真有军情到。”
一个将士随即从他背后走出来,跪下禀报道:“回皇上,堃族危机解除。”
李兆廷脸上并未露欣喜之意,淡淡问道:“又是那神秘军队援手所为?”
“是。”来人略有些惶恐地道。
虽是捷报,但非他们所为,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李兆廷喜怒未形于色,“嗯”了一声,便让他下去。
权非同知情识趣地没有接口,直到李兆廷开口:“师兄,我们喝一杯吧。”
“好。”权非同颔首,语带揶揄,“怎么,皇上不回宴上,是怕多看那些绝色佳丽几眼妙妃心里不高兴?”
李兆廷失笑,“妙妃不是那样的人。”
“月色大好,我们就在上书房外喝上几盅,不醉无归如何?”他又道。
“臣遵命。”
二人回到上书房,却见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端端正正的站在院外,也不知候了多久,见他们过来,那孩子稚嫩的脸上顿现喜色,“父皇。”
“阿欢,你怎么在这里?”李兆廷淡淡问道。
“儿臣在宴上听到说有军情……儿臣想为父皇分忧。”小皇子一脸严肃认真,然而,眸中却又始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阿欢是阿萝的孩子。
阿欢的出生,其酷似李兆廷孩童时候的面貌,未必便能让李兆廷和阿萝回到从前,毕竟,对比妙音,后者为他付出更多,但至少,和连玉之间的嫌疑总算是洗清。
只是因着与阿萝疏离,李兆廷对阿欢爷并未有太多表示,比不得两位小公主的宠爱,甚至是重臣之后的二皇子。
于是
L阿欢总是小心翼翼,异常乖巧,唯恐惹父皇哪里不高兴了。
如此月夜,孩子又是如斯可爱,饶是李兆廷早已百炼成钢的心也有了丝许动容,他招了招手,阿欢大喜,三两下便跑到他身边来。
“父皇,母后也在等你,我把她叫出来可好?”孩子抬头,有丝迟疑地问。
以李兆廷和司岚风的耳目,早已听出四下有人,只是李兆廷没有点破,司岚风自也不多嘴,眼见孩子湿润如小鹿的眼睛,李兆廷终点了点头。
阿萝从昏暗的树后缓缓走出,她默默看着李兆廷,眼中带着安静的委屈。这几年,他很少踏进她的寝宫。
“边境情况如何?”她轻声开口。
“无碍。”李兆廷缓缓回了两字。
江山如画,美人纵然憔悴,却远未见白头,依旧清丽,李兆廷心中微微一动,突然便想起那些年少轻狂的岁月。
初到听雨门下,她在山坳抚琴,就那样惊艳了他的时光。
时间也许是最好的药,总能让人忘记一切不愉快。
他淡淡开口,“今晚,我们师兄妹三人共喝一杯,何如?”
阿萝把阿欢搂进怀中,“谢皇上邀请。”
权非同却停住了脚步。
“臣突感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了。”他说。
李兆廷何等人也,他也不转弯抹角,“师兄有话直说。”
“是啊,权师哥有话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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