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雕之李莫愁重生蜕变》第18章


情之一字,真正教人看不破,化不开,断不了,舍不得。
李莫愁眼中闪过天命如此的遗憾,即便人生重来一次,武三通还是中了自己的毒针,武三娘还是这般情深意重为救丈夫不惜赴死!
可是自己的心肠真的比前世软太多。
她对自己的心软嗤之以鼻,但人还是走到了就要毒发身亡的武三娘身边。
袖口一振,一颗泛着清香的药丸滑于两指间。
她蹲下身,刚欲喂武三娘吃下解药,武三通一声狂吼:“妖女!你还要干什么!放开三娘遗体!我杀了你——啊啊——”
李莫愁耳朵震得生疼,正要开口,天空一亮,闪电瞬间撕破夜幕。一个老和尚慈悲的“阿弥陀佛”声破空而至,莫愁感到背心一阵无法形容的剧痛——
她分明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真的,心碎。
第三十章
世界有一阵子全然安静。
她仿佛听见澹台湖死门中簌簌的落雪声。
安然,宁静。
时间像一条静止的河流。她感觉不到任何的痛苦和悲伤。
直到听见一声熟悉的呼唤。
“莫愁。”
“莫愁。”
人生在世,去若朝露。奈何桥畔,又能有几人为你唤一句魂归来兮——
她张开沉重的眼皮,吃力地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
只看了一眼,呼吸都梗住。她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她怕她一眨眼,就是天塌地陷、末世浩劫。
她想说,我不死,我哪儿都不去。
陆郎,你别害怕。
陆郎,你别哭。
我心疼得受不了。
陆展元不敢去想一个人心脉断了会有多痛,他把手从莫愁的脉门上移开时,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心像被人从胸腔里血淋淋地掏出来生生地剖开。
他浑身冰凉地抱着怀中毫无生气的娇躯,用力地贴近自己空荡荡的胸口。
莫愁,莫愁。
你不要死。
除了我身边,哪里也不要去。
我在乎的都已不在,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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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仔细地查看了武三娘的情况后,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一灯大师是个心怀大慈悲的高僧,可是人总归是有感情的,在老人家心中,武三娘便如同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她身中剧毒,他心中也是一阵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慨难过。
“师父!都是我害死了三娘……都是我……”
武三通跪在师父面前,痛哭不已。
一灯一声叹息。待他转头望向另一侧的施主,心中委实惊讶。
方才他那隔空一指只用了一成功力,旨在制敌,不欲伤人性命,可那女施主现在竟一脸灰败之色,看似身受重伤的模样。
他哪里料到李莫愁早就中了武三通的一阳指,内伤越积越深,加上方才真气空虚,根本失去了一个武者最基本的防御能力,这一指的威力就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彻底损伤了李莫愁的心脉。
陆展元轻吻怀中人被雨水打湿的额头,轻喃道:“我不会让你死,莫愁。”他看着女子痛得失神的眼睛眸光湿润,“除了我身边,你哪里也去不了。”
原来人伤心到了极处,哭都哭不出声音。
玉暖在冷雨中悠悠转醒,一睁眼视线有些模糊,但血色充斥着整个视线,仓惶的眸子一转,只见漫天雨幕中一抹绛红色的瘦长人影紧紧抱着一袭紫衣呆坐在大街中央。她从来没见过那个样子的少庄主——
凄然,无助。
魂飞,魄散。
一灯向陆李二人走去,陆展元呆滞的目光随着老和尚伸入视野中的枯槁手掌动了动,他缓缓抬起头,但见五绝之一的南帝身着粗布僧衣,慈眉善目,一派雍容谦和。
只是现下再普渡众生的得道高僧,在他眼中也是伤人凶手。
他胸中激愤,摇摇晃晃地抱起李莫愁,一脸防备地躲开了一灯大师伸过来的手。
一灯大师一怔,原本就显愁苦的面容更加愁苦几分,他充满沧桑地道:“施主,老衲虽不知此事的前因后果,可这世间所有的爱恨情仇不过是刹那的烟花,即便当下冲动,过后回想必然可笑不堪。你不要执着于一时的仇恨,且让贫僧看看这女施主的伤势。”
李莫愁微微动了动嘴,陆展元贴近她唇边,半晌颤着手摊开她的掌心,捏起那颗解药掷向一灯大师,一声冷笑:“大师可悟菩提,陆某自度红尘。爱恨情仇,我等俗人看不破,亦不愿看破。这颗解药可救武夫人一命,我陆家庄至此已仁至义尽。”
一灯大师两指接住药丸,神色有些动容。他连忙喂三娘服下丹药,手掌抵在她下腹以纯阳内力助药性发散全身。
武三娘面上的紫黑之气渐渐散去。
武三通父子自是欣喜若狂,一灯大师眼看徒媳毒气消散心中却晃过一丝悔意,方才他在远处听见自己爱徒大声悲鸣,又见三娘险遭紫衣少女毒手,情急之下才贸然出手,现在看来自己真是冤枉了好人。虽然素来信任自己弟子的品行,此时他也不由低首向武三通问道:“此地究竟发生了何事?”
一灯大师肃穆起来自有一股王者的威严之气,武三通心一颤,面色羞愧地跪倒在地向恩师磕了个响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弟子有负师父多年教诲……”
一旁的何沅君抱着昏迷的孩子,一手指向陆家庄冷嗤道:“大师,武三通造的孽,你进庄一看便知!”
一灯闻言走向陆家庄大门,一登上门前石阶,他就停了下来,他先弯腰扶起了趴在门口的小姑娘。
玉暖抓着老和尚苍老而温暖的手掌,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
朱红大门在狂风中荡开,陆家庄内惨绝人寰的景况让人一见难忘!
老和尚一双悲天悯人的慈目紧闭,半晌只喃喃道:“孽徒!孽徒!”
一灯大师一生只收了四个徒弟,渔樵耕读四弟子原是自己的忠心臣子,他遁入佛门后四人甘愿终身隐于深山侍奉左右,他对四弟子感情深厚,当年武三通身受重伤,自己也曾不顾自身安危用先天功一阳指将这三徒弟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没想到多年谆谆教诲,也改不了武三通与生俱来的骄,与躁。
终酿大祸。
一灯一声长叹,手捻佛珠念起了往生咒。
陆展元抱着莫愁走进陆家庄,走过一灯身侧时顿下脚步,冷声道:“一灯大师,我陆某人早慕‘五绝’盛名,以前总在心中憧憬能于江湖上与大师相遇,哪知相见不如不见!大师,要么你现在就杀了在下,否则,今日的伤妻之仇与灭庄之恨,我陆展元但凡还剩一口气在,必要找你师徒算个明白!”
一灯垂目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出家人不可造杀孽,我并无意重伤这位女施主,施主你既不肯让老衲施救,恕一灯得罪了!”他说着闪电般伸出手,一掌拂开陆展元,三指精准地搭在莫愁的脉门上,粗略地查看起她的伤势来。
陆展元攥紧拳头,悲恸到极致反而苦笑出声:“大师!心脉断了,你可接得上?!你若能治好莫愁的伤,我陆展元就算把命交给你又何妨?”
一灯心中一沉,心脉一断,什么疗伤手法也都没用了。就算他肯舍弃全身功力,用先天功和一阳指也救不了少女的命。
陆展元一见老和尚的神色便知他也无法救莫愁,俊目中最后一点希望的亮光也彻底熄灭。
一灯大师思忖良久,叹道:“心脉一毁,用内功疗伤也无济于事。老衲这里有一颗大还丹,可保女施主七日平安,还请施主收下。”他将疗伤圣药大还丹交予陆展元,望着陆展元的眼睛语重心长地道:“诸法空相,不生不灭,生死如幻,还请施主看开些。”
陆展元接过丹药,没有说话。他垂目凝视着怀中女人,纤长的羽睫一颤,他仿似也跟着轮回了一遍。
生死如幻,生死如幻……
他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横抱着李莫愁走入血流成河的庭院,何沅君强忍害怕紧跟在陆展元身后,玉暖丫头泣不成声地关上了陆家庄的大门。
大铁门环撞击在兽型辅首上,响声沉闷。
一道大门将罪恶的血夜隔绝,长街上恢复了平静。一灯大师伫立在陆家庄门前,苍白的指尖一颤,手中念珠“啪”地断裂,颗颗佛珠散落一地。
“我一灯念了几十年佛经,没想到竟教出心有魔障的弟子。三通,你心魔未除,为师要你护送三娘母子回五老峰,面壁思过直至为师回山。”
武三通闻言连忙大磕其头,连连称是。武三娘的服了冰魄银针的解药不到半刻就已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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