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雕之李莫愁重生蜕变》第19章


武三通闻言连忙大磕其头,连连称是。武三娘的服了冰魄银针的解药不到半刻就已恢复神智,她躺在武三通腿上气弱地问道:“大师不与我们一起回龙泉山,是要到哪里去?”
一灯道:“相传大理境内有一奇药可续人血脉、通心活络,名唤‘见血封喉’,只是此药难寻,且含剧毒,唯有与其共生的异草能解其毒,老衲沉迷医道见识极深,却穷其一生也未得见。此番老衲就算走遍故土的一山一石,翻遍大理的一草一木,也要找到这两味奇药……只是这女施主内伤颇重,不知她能否挺到那一天了……”
武三通却道:“师父,徒弟是欠了陆家庄血债没错,但是这妖女杀人无数,她哪里值得师父踏遍山水寻药相救?!”
一灯大师半晌不语,看着武三通的目光透着无尽的失望。
缘何入魔?竟到此刻仍然执迷不悟!
大师不欲多言,一拂袖,便如一道电光消失在漆黑的夜幕里。
武三通楞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师父离去的方向,而后抱起发妻领着儿子走向远处的马车,蓦然回首,娇美可爱的笑颜仿佛还在眼前,只是后面朱红大门紧闭,万般眷恋皆成空。
沅君。
此生有你,我不悔。
第三十一章
李莫愁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面甚至没有情节,只能感受到自己的胸口仿佛压着一片愁云,惨淡凄怆的氛围压抑极了。
她被胸口的那股气憋得直想哭,偏偏眼皮像灌了铅般睁不开。
一只冰凉的手缓缓抚过她的腮面,温柔而怜惜。她隐隐约约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谁,可是心中却在嘀咕,陆展元的手掌向来都是温暖怡人的,怎么会变得这么冰?
床面一阵震动,有人站起走到窗边,轻轻地推开窗楹。
清风猛地吹散了屋子里的药苦味,那人又走回榻边将床幔放下来遮风。
“吱嘎”一声,有人推门进来,细碎的脚步在她床边停下,一个粗哑的女声轻道:“少庄主,药已经凉好了,我喂莫愁小姐喝吧。”
床边又是一阵响,有人坐在床头,慢慢将她的脑袋枕在腿上,熟悉的清冽气息扑进鼻端。
“药碗端过来给我。”低沉暗哑的男音一顿,又问:“凌波好些了么?”
“昨天夜里清醒过一阵,就是喊疼,喝了点水就又睡了,直到现在还没醒。叶大夫说这是好现象,再过一两天小凌波就能醒过来了,只是外力压迫了孩子的内腑,内伤他没法治。”
男人沉吟了一下,道:“你先出去吧。”
“少庄主,”小丫鬟欲言又止,嗓子有点发抖,“莫愁小姐会好的,是不是?”
冰凉的手指将她的一缕青丝勾回耳后,她一颤,听到男子漫不经心的答复:“嗯,她会好的。”
丫鬟走后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瓷勺搅动的声音靠近耳边,恍惚中她闻到一股好苦的汤药味。
好像比莲子心还要苦的样子……她简直头皮发麻。勺子贴上她的唇瓣,她用力闭紧嘴巴,拿开好不,她不想喝啊!
一勺药汁从她的嘴角顺着下巴一直淌进衣襟。她有点嫌脏地皱眉,幸而很快就有人为她擦得干干净净。
她想睁眼,可是怎样都睁不开。身上忽冷忽热的,魂魄像被不知名的黑暗吸住,她越是挣扎陷得越深。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响个不停:你睡吧,睡吧,不要再醒来……
是啊,不要再醒了。心都碎掉了,迟早会死,自己就算多活几日也是在折磨自己,更折磨陆郎……她突然好后悔,早知自己这辈子这样命短,当初就不该那么努力地倒追别人,她一死,陆郎该多么伤心。她前世曾经极度地怨恨陆展元本性绝情,可是此刻又万分感激他的本性凉薄。
这一次,她真的没有半点的不甘心,只希望她死后他能早点忘了她……
凉凉的薄唇忽然吻上她的嘴,湿润的触感拉回她一点神志,他撬开她的唇齿,温热的药汁渡进自己口中。
她在梦里也要流泪了,好苦!
还一口接一口没完没了!
“很苦,是不是?”男子放下碗,嗓音有些淡漠地道,“你若醒着,这么苦味的东西定是宁死也不喝的。”
被黑暗牵引的意识一阵波动,陆展元从来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话,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愿意花尽心思地哄人,有时不说话只用一双眼睛瞧着你都让人感觉心中甜蜜。就算是最恼恨自己的那段时间,他也一样情绪激烈地恨她。而不是现在这样……
与其说是淡漠,不如说是平静。
死水无澜。
“莫愁,我请了好多大夫,他们都说你活不成了。”陆展元将她圈在怀里,紧紧抱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沙哑一笑:“一灯大师临去前曾对我说,诸法空相,不生不灭,生死如幻,让我看开。我想了两天两夜,也没有想通,直到昨天夜里我趴在你床边睡着,醒来时第一眼就看见你安稳的睡脸,那一刻我终于看开了,莫愁。”他轻吻着她的指尖,喃喃道,“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所以,碧落黄泉,你不需再害怕孤单。”
此为凉薄,何谓情深?
陆展元,谁要你陪了?我李莫愁最怕你死了,你知不知道?!
莫愁只觉“轰”的一声,没有知觉的心脏突然疼得死去活来,她三魂七魄彻底从黑暗中挣出,整个人清醒过来。她一睁眼,四目相对,陆展元目不转睛地望了她片刻,温声道:“你醒了,莫愁。”
李莫愁心口一阵疼,她动了动手指,陆展元牵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她勉强翘起嘴角,心中天翻地覆,眼眸却很沉静,默然许久,最后她吃力地张口,声音像被砂纸磨过般粗砺:“陆郎……你带我回古墓吧……”
如果这世上还能有什么东西能够拖延她的死期,她能想到的只有一样。
古墓里的寒玉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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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户县终南山南麓山道上。
秋声凄切,落叶满径。
几个年轻力壮的轿夫踩着枯叶覆盖的蜿蜒石路,一前一后扛着两顶山轿爬上半山腰。
后头轿子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半晌,轿帘掀开一条细缝,一个小脑袋瓜冒出来细声低喊:“大哥哥。”
那叫声气弱得好似小猫一样。
轿夫回头一瞧小雇主,忍不住浑身一激灵,连忙转回视线专心扛活。乖乖,这女娃是从阎王殿里刚爬出来的吧!老子每看一眼都需要压惊啊啊!
轿夫倒没想到那声猫叫能被人听到,前头轿旁的年轻公子慢下脚步向他这边行来,月白色的长袍衣裾金线钩边,阳光下闪人眼花。这金线是货真价实的金线,黄金融炼。他笑眯一双死鱼眼,压惊,真的特别压惊。
女娃娃从轿子里捧出一只巴掌大的山兔递给青年,顺便告状:“大哥哥,小黑在我身上尿尿。”
青年面无表情地伸出两指,捏起一双洁白的兔耳将山兔拎在半空:“然后?”
“我还是把它还给师父好了。”看起来它马上就要拉臭臭了。
兔子斜眼睨着大逆不道的小骷髅头,蹬腿踹啊踹。
青年将它放进轿外悬挂的竹笼,女娃娃又从轿窗探出头,双手举着一块儿帕子为它遮太阳。
“玉暖姐姐说师父最喜欢抱小黑了,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师父病好了看见小黑胖胖的就会很开心哦!”
轿夫被乱动的女娃娃扰得重心不稳,心中叫苦连天,口中却道:“女菩萨心肠真是好啊。”个屁!
青年俊目一斜,注视着轿夫的眼神似笑非笑,轿夫被这富家公子盯得渐渐笑不出来,他甚至有点冒冷汗。青年低头摸了摸女娃娃的头顶:“你师父最喜欢抱的不是它,不用照顾它,自己好好休息。”
女娃娃“噢”了一声,也不收手,眼睛东张西望的,突然她惊讶地指向山路下,讶笑:“哎呀!你们瞧山下那个老头爬山好快呀!像在飞一样的!是不是会腾云驾雾的神仙啊?”
轿夫向下一望,果然见一老道顺着山路行近,崎岖石阶也如履平地、健步如飞,宽松的道袍随风飘荡,远远望去真如谪仙御风。
登终南山的道士,自然是全真教子弟。轿夫脸上的横肉一抽,连忙举手擦汗。
青年道:“凌波,你的师门有三条打死也不可违背的门规,你师傅可曾对你说起?”
“没有。”
“门规第一条就是拜师需向全真教祖师画像吐口水。”
“唉?!”
“千万不要和道士搭讪,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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