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摄政王宠妻日常》第40章


“我赵家男儿,自是志在四方。”赵明瑜俯身拍了把他单薄的肩,大笑道。
沈氏眼前酸涩,偷偷用帕子拭了下眼角的泪。赵长轩亦是满面臣肃,赵意婵在这样的氛围下也不由难过起来,暗中祈祷南下一切顺遂。
“父亲,母亲保重身体,瑜儿走了。”赵明德看着眼父母,又看了眼排排站的弟妹,眼底略过一抹不舍,很快又转为坚韧豪迈。
他一挥马鞭,骏马长嘶一声,往东门疾驰而去,不一会就消失在街道尽头。
此刻城东门已有大批部队集合,天色已然大亮,无数老幼搀扶着来到城门口,鲜花和锦帕落了一地。
有人欢笑,有人流泪。赵意婵到底是缠着赵长轩到了东城头,只是人实在太多,往下看去,黑压压全是拥挤的将士,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
“快看,苏将军在那!”赵意绵非缠着要来,此刻大呼一声,赵意婵不由自主的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苏承就在队伍正前方,身着一身墨色玄甲,头上带着的银盔在天光下闪耀夺目。
他骑着一匹纯黑骏马,赵意婵眯着眼终于勉强看清了,那正是她小时候养的那一匹神驹,流火。
离的太远,苏承说些什么赵意婵根本听不清,可场中气氛肃穆的令人肃然起敬,赵意婵和赵意绵都不由自主握紧了手,暗暗心折。
只不过想的却大不相同。赵意婵是单纯的钦佩自家爹爹,赵意绵却是敬慕居多。她自十三岁初见苏承起,便一直念念不忘,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心口为他滚烫。
“天佑洛安,此战必胜。”寂静中忽而响起无数战士的呐喊,滔天的壮志豪情叫人心惊。
赵意婵也不由跟着喊了起来,“天佑洛安,此战必胜。”
从没有一刻,众人的心如此接近,在这血与尸身堆积的往生路上,大家仿佛同时发现了某种坚不可摧的力量,那种力量一般被称作信仰。
流蹿于奔腾的骨血,永恒于跳跃的心脏。
为了家,为了国,为了朝朝暮暮不分离。
苏承举起手中长剑,扬声高呼“出发。”
军士吹起号角,部队开始有序向前进发。
主帅苏承身后不远处,一匹褐色俊马忽地停了下来 ,马上的青年仰起头,望向北面高耸的城楼。
那张脸苍白冷峻,正是卫律。墨色的瞳眸幽如深潭,有微不可见的憾然。发才他仿佛听见了女郎的轻语。
后方传来低哗,赵明瑜推了卫律一把,磨磨唧唧的,还走不走了。卫律回过头,扯动辔绳,随着汹涌如潮的部队向前。
黑压压的军队慢慢变成墨色一点,赵意婵眼角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她没看见卫律,可她知道,他就在这儿,就在她的身边。
第41章 屠杀
南境崎川; 高耸的石楼林立,原是繁华的都镇,此刻却寂静的宛如无人之地。顺着城郊往里行; 一路上血水混合着尘土将道路染的斑驳猩红。
道路行到一半便被人为的阻断; 前方不知是谁挖出了个天坑,深不见底。
前来探路的兵士壮着胆子凑近去看; 看清坑底的模样时却吓的瘫倒在地,哀嚎不已。
层层叠叠的尸身堆积在一处; 残肢断臂累的有几丈高; 几乎填满了整个巨坑。虽是秋季; 南境却还留着几分夏日的炎热,高温加速了血水和尸身的腐化,一凑近便觉恶臭扑鼻。
更令人骇然的是这坑中男女老少都有。上至垂暮耄耋的老人; 下至尚在襁褓的幼儿,无一幸免于难。
暴徒无耻之尤。小兵士脑海里的血腥场景挥之不去,趴在草地上干呕。
他要赶紧去回去禀告苏将军,诛杀逆党暴徒为崎川百姓报仇 。这是小兵回过神来后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
他奋力爬起身; 顾不得寻找一起来的同伴,只在地上留下隐蔽暗号,骑上马便往大军驻扎处奔去。
崎川城西角一座府衙; 肃杀死寂中却响起诡异的喧哗声。
府门前守着几个穿着甲胄的小兵,来来往往的军士笑容满面络绎不绝。有些手上带着包装精致的贺礼,还有些人来不及准备,又不甘落于人后; 带着搜刮来的珠宝便前来赴宴。
原来匪头郑厉攻下崎川后便占了郡守府,郡守李大人宁死不降,全家被屠。
郑厉杀的双目赤红,将磨钝的砍刀随手扔到地上,仰头大笑,随即下令就地准备庆功宴。李城这个老匹夫,与他作对,这就是下场。
众人亦随之笑了起来,彼时天际刚刚透出抹鱼肚白,便被这的血腥杀意染的猩红。
转回府衙大堂,红绸挂了满屋,不像是庆功宴,倒更像是喜堂。东拼西凑了数十张木桌,上面摆满了大鱼大肉。
匪头郑厉将酒坛搁到案上,扬声朝几个一齐征战的兄弟道:“昨日,崎川终于被我们攻下。崎川乃洛国国门,易守难攻,如此,我们攻下洛安亦是指日可待。” 
“哈哈。”他捧起倒满烈酒的瓷碗,左右看了看,扬声大笑,带着说不尽的狂妄, “众将辛苦了,我们干了这杯。”
“将军神威,明帝那个老匹夫,早该退位让贤。”场中的人神色各异,终是一个接一个站了起来,捧起酒碗附和道。
郑厉将酒一饮而尽,黝黑粗糙的面庞透着兴奋的红光,摆手道:“来来来,大家不要拘束,敞开肚皮吃吧。”
众人坐了下来,匪寇大多出身草芥,不讲礼数,很快开始大快朵颐,你来我往的碰杯饮酒。
酒至正酣,忽地一个满身尘土的小兵像被恶狼追赶般匆匆闯了进来。
郑厉认出是前几日派出去探查消息的小将陆续,看着他满面慌张的模样,不由皱着眉,招呼他过来说话。
陆续满眼皆是惊惶,强撑着奔到郑厉身侧,压低声音道:“将军,不好了,我前去西澍郡查探,不想却见到了洛军。苏承也来了。”
闻言郑厉眼底涌现些许沉重之色,他双手握拳,坐立不安的走了两圈,又颓然坐回了软椅上,挥手示意陆续退下。
陆续深深看了面色青黑的郑厉一眼,心中道了句歉。此次去西澍查探,九死一生,也算报了郑厉恩情,想着这帮匪寇必败无疑,陆续也不想跟着送命,连夜捡了衣服细软就逃难去了。
苏承竟也来了。郑厉坐在软椅上,陷入了沉思。之前他虽只是南境平民,却也听说过苏承的威名,大小征战近百场,从未有过败绩,是洛安的常胜将军,虎威军的精神领袖。
郑厉心中确有惶恐,但想到素来有天险之称的崎川亦被自己攻陷,又不觉意满起来。虎威军不过尔尔,苏承这个“长胜将军王”的称号十之八九也只是虚名。
“将军,可是有什么不对?”师爷裴奉看到他面色发黑,不由疑惑问道。
“大概是酒喝多了。”郑厉朝裴奉笑笑,招呼一旁伺候的美姬扶自己下去休息片刻。
“你们接着吃,我去更……个……衣。”郑厉佯装醉酒含糊道。众匪疑惑瞬消,低头继续畅饮。
裴奉望着郑厉狼狈离开的模样,挑唇轻笑,微阖起眼,掩住眸中一闪而过的暗色。
西澍
苏承带领大军马日夜兼程行了半个多月,总算在十月底到了南境。大军驻扎在西澍郡,再过两个郡便是崎川。
今日他打算让大军好好休息一晚,养精蓄锐。明日晨起便直奔崎川。
帐中燃着明烛,借着光亮,苏承扑开羊皮地图,和卫律、赵明瑜讨论应对匪寇之法。
帐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一个小兵被拦在帐外,扬声高呼,“将军,属下有要事禀告。” 声嘶力竭,凄厉地直叫人头皮发麻。
苏承叹了口气,打算亲自出去看看。赵明德瑜却他拦了下来,神色不虞,低声道:“将军,恐防有诈。”
不久前确实有人假意告知军情,伤了苏承左臂,因而守卫格外警惕,轻易不放人进。
“卑职出去看看。”赵明瑜说完掀开挡风帷布行了出去,卫律眼底闪过一丝不豫,随后亦跟了出去。
那小兵被按跪在地,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惊喜道:“将军。”
卫律冷冷瞥了眼那两名守卫,两人心中一凛,不由松开禁锢,退到一旁。
小兵看清来人,眼底不由生出几分遗憾,哑着嗓子道:“副将,前几日属下跟几个弟兄奉命去崎川查探,不想却去迟了一步。匪徒已攻陷崎川,杀害了郡守李大人,更将无辜百姓屠杀……填坑。”
说到后来,语气里已带了隐约哽咽。
赵明瑜心中焚起一把烈火,五肺俱焚,他一把揪起小兵满是风沙的衣襟,眼神像是噬人的兽:“你说的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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