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小庶女》第31章


月婉沉吟片刻道:“小疙瘩他娘,你若是不嫌弃,不如到我院里坐月子吧,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在场的人俱是一愣,小疙瘩他娘连忙摆手:“不敢,不敢。少夫人,您帮我请了大夫、找了稳婆,若不是您我和我这女儿一尸两命了!接下来怎敢再麻烦您啊!再说了,咱们这儿不兴到别家坐月子,就怕我这沾了血污的身子给人家家带来晦气!”
说起晦气,小疙瘩他娘突然想起先前她强留月婉陪她生产之事,脸上愧疚之色更甚。
“那……”月婉犹豫了,毕竟陪着小疙瘩他娘她生产是她一个人的事,但若是将他们一家带回林府那就是整个林府的事了。这个主,她还真的做不了也不敢做。
看出了月婉的为难,陈氏道:“少夫人,不若安排人为小疙瘩家的房子搭上厚实的遮雨檐子,再从咱们别院支过来两个丫头伺候着?您若是实在担心,平日里有空也可多来看看,走动走动。”
月婉想了想,觉得陈氏这个建议已是最好的方法了。她点点头道:“那也好,陈姨,你选两个得力的丫头过来。小疙瘩他爹回来之前,他们家的所有花销都从我的例银里出。”
“是,少夫人。”陈氏福了福身子,便去安排了。
斜靠在炕上,抱着女儿的小疙瘩他娘早已泣不成声,她抽噎着对月婉说道:“少夫人,您真是活菩萨啊!我们一家多亏了您!既然这女儿是您救下来的,就请您给她起个名字吧!”
起名字?
月婉这回有些为难了,一来孩子的名字大多由父亲所取,二来月婉虽识字但读的书着实不算多,她很怕给孩子起坏了名字。可小疙瘩他娘一直坚持,月婉只好绞尽脑汁想了几个字让她挑。
最后小疙瘩他娘给女儿选了一个“念”字,意为永远念着少夫人的恩德,铭记于心不忘报答。
月婉正想再跟小疙瘩他娘聊些家常,林家前院却来了个小厮,说是家里有事,让少夫人快些回去。
月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匆匆地告别了小疙瘩一家就往家中赶去。
第45章 吾妻
月婉因为担心,一路上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回到家却看到林尚勋一脸喜悦地等在前院。
看到她回来,林尚勋快步迎上来道:“你这是上哪去了,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你看看,慕儿的家书到了!”
听到林慕的消息,月婉立刻喜上眉梢,她一时也忘了该说什么,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公爹手里捏着的信笺。
林尚勋看出她的失态,知道是挂念林慕的原因自然也不会怪罪,还将手里的信笺直接交到月婉手里:“我拆了一封家书,这一封是专门给你的,等着你回来看呢!”
“爹爹……”月婉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同时也因为林慕专门给她留了一封信而有些羞赧。
“无妨无妨,你快些拿回去看吧。”
这会儿子月婉已经从刚才的喜悦和羞涩中回过神来了,她知道自己若是就这么什么都不解释就走了实在不妥。于是她按捺住立刻读信的急切心情,简单而明了地跟公爹说了说小疙瘩家的事情。
林尚勋听完,立刻赞赏月婉大仁大义,但他也毫不避讳地直接指出了月婉这样做存在的隐患。
他提醒月婉道:“你这样倾力地帮助小疙瘩,大包大揽地为他们思量周全,可若是明天再有什么小石头、小坷垃的来求你,你还要如此吗?据我所知,这次去赈灾的佃户大部分都是家里日子不太好过的。”
林尚勋一语戳中要害。
的确,都说救急不救穷,她顾月婉今日是又救急又救穷,倘若家家都像小疙瘩他们娘儿仨似的知恩图报、懂得分寸还好,可万一遇到那些爱占便宜、倚老卖老、倚穷卖穷的,一个个像吸血鬼似的,莫说她一个顾月婉,就是搭上整个林家也救不完他们。
月婉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回林尚勋的话。
“爹爹,月婉今日处事确实欠妥,但也实在是情况紧急、事出有因。方才我当着不少人的面,说小疙瘩他娘坐月子的支出皆从我的例银里扣,其实也是主动表个态,这救小疙瘩娘的事是我一人出头,而非整个林家负担。若是以后真有那些厚脸皮的人想来碰瓷儿占便宜,那月婉自然也不能心慈手软,任他们摆布。”
“那你准备如何处置?”
“以后但凡有困难来找我的,我会先差人核实情况。若是家里真有困难,那便尽力帮助,为他们分忧解难。要是无法解决,那就跟他们讲清楚缘由,求得他们的谅解。可若是打着幌子来骗钱又无理取闹的,一旦被我识破,那便只好请他们去衙门里坐一坐了。”
“好!”林尚勋直接竖起了大拇指,“刚柔并济,有理有据,你果然是我儿的贤内助!”
月婉的脸立刻红到了耳根子,她刚想谦虚几句,林尚勋却已再次开口催她快些回去看信。月婉寻思着今日之事也解释清楚了,便拜谢了公爹后快步回到了别院。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陈氏将灯掌上后,很有眼力见儿地留下月婉一个人在卧房。
借着微黄的烛光,月婉垂下眼眸细细地扫过手中藤黄色的信封,上面遒劲有力地写着四个字:吾妻亲启。
她轻启朱唇,低声念了出来,不知怎么的,“吾妻”二字就像一道暖流自唇畔涌入心田。她在刹那间便明白了“见字如晤”的意思:看着他的字,读着他的信,便仿佛他就在身边,满目含情地望着自己。
噙着淡淡的笑意,月婉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
第46章 家书
吾妻月婉,作此书夜,正在驿道客栈窗下。窗外月华如水,原应平心静气,却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离家日余,匆匆赶路,途径之地灾民渐多。吾虽有心相助却力有不逮,只能略施薄粥暂缓饥肠。好在行路虽忙,倒也顺遂,今日已达南阳境内,吾妻勿念。
心中意念甚多,书之却显词竭。信手把笔,随意乱书。封题之时,不觉欲曙。
举头但见片云遮月,清淡柔和,宛若吾妻。又闻杜鹃长啼,期艾不已,啾啾声响。
此夕吾心,君知之乎?
林慕亲笔。
一个字一个字读过去,月婉面色且喜且忧。喜的是林慕一路平平安安的已经到了南阳县,忧的则是林慕遇到越来越多的灾民,他们虽然可怜却也隐藏着忧患。
直到读到最后,“此夕吾心,君知之乎?”月婉的心弦像是突然被林慕拨响,发出一声高昂激越的琴音。
她几乎是抖着手重新折起信笺,但折好之后却紧紧攥着愣在那里好半天没有动静。
他想她了,还问她知不知道。她当然知道,哪怕他不说她也知道,因为都说夫妻连心,她心里也是想他想得紧呢。
卧房的小窗没有关严实,一阵风吹过,烛火轻颤,室内便如梦幻一般缥缥缈缈。
月婉终于回过神来,她起身吹熄烛火,走到窗边推开小窗,窗外的月光瞬间倾泄下来,照亮了月婉小小的身影。
她想,他写信那夜,南阳县的月光大约也是如此吧。
心头萦绕着甜蜜的愁怨,月婉望着月光眼底渐渐湿润。她想给林慕写点儿什么,却又不知心中的这千丝万缕从何说起。
斟酌纠结了许久,她点亮烛火坐回书桌前,郑重地取来一张信笺,写道:家中平安,诸事顺意。千里婵娟,妾心似君心。
第二日一早,月婉便亲自将回信送到了前院,与林尚勋的回信一道由信使快马加鞭送往林慕驻扎之地。
看着月婉眼底下的乌青,林尚勋立刻猜出了缘由。想当年他出远门,林慕的娘也是这般担忧得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知道劝说无用,林尚勋便也不点破,由着月婉自己调节。
月婉昨夜时梦时醒,待到天蒙蒙亮便索性不睡了。她脑海中闪过了许多事,有上一世的也有这一世的。虽说杂乱,她也尽量理出了头绪。
上一世的现在,自己已与林慕开始冷战。那时林慕咳喘甚重却依旧日日守在卧房门口,可她偏偏就能硬下那个心肠,死都不见。现在想想真是可恶至极!
不过好在自己重生了,能有机会弥补些许过错。
眼下林慕人在途中,家中生意有公爹操持。只要林慕安全,哪怕晚回来几日也是无妨的。而先前自己主动应承下来的照顾赈灾家眷事宜则是她目前最为迫切需要解决的了。
她想出了一些方法,其中一项需要经过公爹同意方可实施。
“爹爹,月婉有事向您禀报,也请您帮月婉定夺看是否可行。”
“嗯,你说。”
林尚勋心里有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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