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联盟》第337章


秋容娘一惊:
“愣着做甚?沈侍卫,快传御医啊!”
“是是是!”
腾子一拍脑门,拔腿就跑。
秋容娘倒临危不乱,召唤自家丫头:
“快来帮忙,扶长公主回殿。”
她看着丫头们抬人,慌乱中,只将案头的寒香香囊塞入袖中。
…………………………
“阿贞!”
梁南渚猛地踢开宫殿大门,匆匆奔入。他还穿着接见臣子的宽袍大袖,兜了满袖的风,额间却是大汗淋漓。
“阿贞!”他拨开人群,直扑到床前,“怎么回事?!怎么寒毒又复发了?!不是大半年没事了么?!”
众人猛地一抖,纷纷匍匐在地。
“阿贞!”梁南渚目光不离,轻轻拍打她苍白的面颊,“阿贞你说话啊!不是压制住了么,怎么…怎么…”
“皇上,”跪在床边的许御医试探道,“安南长公主服了解药,已睡下了。皇上…皇上…还是不要扰她的好。”
梁南渚手一顿,一把背在身后,压低了声音:
“好,好…出去说。”
他长长舒出一口气。
服了解药就好…服了解药就好…梁宜贞,你是要吓死我才安心么?!
一时,众人聚在安南长公主殿的正厅。
梁南渚端然坐在高位,面色凝重,没有了在内室中的好脾气。
谁都知道,皇上发火了…
有些火,不一定要喷出来,压制着的火,也是能烧死人的。
“腾子,你说。”
腾子颤颤上前,丝毫不敢隐瞒。只将适才的事情说了个详详细细。
“臣不知道,长公主为何忽然就寒毒复发。”他长揖到底,“皇上,微臣惶恐,惶恐至极。”
梁南渚目光刮过他,冷笑一声:
“你的确该惶恐。明知她有病,怎么还放任她与陌生人一处?
朕不就是叫你去看着她的么?怎么毒发之时,身边都没个可用之人?!”
好在医治及时,他们在殿中找到解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微臣该死!”
腾子扑在地上。
到底是自己失职了。他不敢想象,宜贞小姐若是因此亡故,自己该愧疚成什么样啊!只怕终其一生都不得安宁!
秋容娘依旧仪态姣好,只立在角落。皇上没开口,她又如何敢坐?况且是龙颜大怒之时。
她咽了咽喉头,忽而上前,行了大礼:
“小女秋氏,拜见皇上。适才,正是小女与长公主一处,是小女不好,没照顾好长公主。请皇上降罪。”
秋容娘眉头微凝,看上去诚心诚意。
梁南渚看向她,一双冷眼,似乎肯本看不到秋容娘的倾国倾城、楚楚可怜,有的只是不甘懊悔与担忧。
“朕问你,”他道,“你们在烟柳亭做了什么?!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寒毒复发!薛神医说过,她的寒毒压制得很好,除非受寒,否则不会这般!到现在还不醒!”
此番毒发,也绝非寻常受寒。
从前,她在梁南渚面前也发过寒毒,一枚解药下去,也就逐渐清醒。不至于如此!
床上的女孩子苍白无力,毫无血色,就像个尸体!
秋容娘被他吓到了。
她缓了缓神色,尽力维持自己的仪态:
“回皇上的话,都怪小女。容娘猜测,大概…是这个…”
秋容娘解下腰间香囊,与适才那个是同样的刺绣,同样的精致。香味,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腾子忙起身,递到梁南渚手中。
梁南渚嗅了嗅,忽一个激灵。他拧眉:
“这是什么?”
“回皇上,是寒香。”秋容娘施礼,道,“这是小女自己调的香料,长公主闻着喜欢,便摘下来给她把玩。
谁知,她忽然就晕了…像是失了魂…好可怕,好可怕…”
她回想当时的情景,不由得一个寒颤:
“那时,容娘不知长公主身中寒毒。如今想来,大概,是因着这寒香中有一味薄荷脑,激了香中的寒气,熏着长公主了。
皇上,容娘才是罪魁祸首。容娘有罪,请皇上降罪。”
梁南渚捏紧香囊,越来越紧。忽而,只往地上狠狠一砸。
刺绣皱巴巴的,流苏缠绕打劫,一件珍品就被他毫不留情地毁了。
他看秋容娘一眼:
“许御医,查。”
许御医应声,遂将香囊仔细查看,又命人取水将其中香料化开,细细分辨。
足足折腾一个时辰才算完。
许御医只道:
“皇上,没什么异样。倒的确有一味秋小姐说的薄荷脑。想来是这个缘故。”
梁南渚挥挥手。
“皇上,容娘知罪。”秋容娘跪下,连跪也是仪态万千,端庄持重的。
“罢了。”梁南渚道,“不知者无罪。朕若真处置了你,岂不是成了是非不分的昏君?”
他又瞪向腾子:
“沈侍卫,罚俸一年!安南长公主再少一根头发丝,你提头来见!”
“多谢皇上,微臣遵命!”
秋容娘亦道:
“多谢皇上体谅,皇上…”
话音未落,只听门外报道:
“皇上,安南长公主醒了!”
梁南渚噌地起身,脚步极快,直直越过秋容娘。
她的话卡在喉头,愣了好半晌才回神。
第四百一十九章 侍疾
梁南渚赶到内室之时,梁宜萱、梁南清、穗穗也都在了。
他们本在安乐长公主殿中等待梁宜贞,却一直等不到,这才被穗穗拉着回来瞧。谁知道,竟是这般境况!
穗穗满面懊悔,跪在床边抹眼泪。
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想着等她一起呢?自己是知道她身中寒毒的啊!她的解药自己也是随身带着,何至于拖这些时候,险些丧命!
梁南清凝眉:
“穗穗,你安静些,二姐刚醒。快别哭了,二姐不是说了不怪你么?”
“哼!”穗穗哭花了脸,十分不快,“就怪你!不是急着和你玩,我怎会留长公主独自一人?!
长公主,穗穗日后不离开你了,半步也不,穗穗再也不去找小世孙玩了!”
梁宜贞在宫女们的簇拥下裹着层层被子,身上依旧不住冒冷起。已是早春了,她呵出的气却还是瞬间凝结成霜。
梁宜萱拥着她,一手握个暖水囊不停在她身上搓:
“你也是!明知自己中了这个毒,怎么也该带个亲近的人!好在她们是寻到解药了,若稍微迟一步,我看你还有命打哆嗦?!”
她言语虽毒,满脸的神情却是掩饰不住的担忧。这个妹妹,九死一生了多少回?每回都让人心惊肉跳!
换个心脏不好的家人,哪经得起这等惊吓?!
他们的话,梁宜贞模模糊糊听着,却无法思考。醒是醒了,但太冷了,冷得无法思考,冷得没有知觉。
“阿贞!阿贞我来了!”
忽闻一声高唤,梁南渚拨开人群就往里冲。
啪地一声关了门。
跟来的人冷不丁被隔在门外。
腾子愣半刻,一时回神,只拦着人:
“秋小姐留步。”
秋容娘有些尴尬,退了一步,却还是忍不住朝屋中探头。只是动作太小,她仪态又十分端庄,倒并不容易被人察觉。
身后的秋家丫头只面面相觑,担忧与不安全写在脸上。
自然,梁宜贞与她们无亲无故,是不必担心她的。她们担心的,是自家小姐!
不论自家小姐是有心或是无意,害长公主毒发的香囊总是她送出去的。
皇上适才做出一副明君姿态,说不知者无罪。可这并不能叫人完全放心。
皇上对安南长公主的态度,所有人都看得明明白白。他想要为安南长公主报仇,也不是非要明着来。
他是天下之主,是一国之君,想悄无声息地解决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或许,是一群人。
一旦小姐出事,她们这群丫头也自身难保了吧!
众人一时十分焦躁,猛将心提到嗓子眼。
秋容娘扫她们一眼,清了清嗓。丫头们一怔,这才收敛神色,自知失仪。
“沈侍卫,”秋容娘道,“也不知,安南长公主怎样了?事情因我而起,我很是不安啊。不如,让我进去帮忙吧?”
她叹了口气:
“从前母亲生病,俱是我亲自侍疾,这几个丫头也惯常帮忙的。我见安南长公主的病来势汹汹,怕是需要人手。”
腾子看了看她,凝眉。
他自己都已是焦头烂额,哪有心思听她废话?!
他只撇嘴道:
“偌大的大楚皇宫,还缺人手不成?皇上是最疼惜安南长公主的,长公主对皇上也最亲近,只要皇上在,那就是最好的药!
如今皇上没传出话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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