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敏齐家记》第66章


只是他在去“劝说”母亲之前,先跟一直默然不语的媳妇李纨道,“怎么也没拦着太太?”
他也没等媳妇回答,而是继续道,“若无姑父姑妈照拂,我也不能有今日。”言毕便起身直奔母亲的院子。
他不在家,也不怪媳妇整日里都想着“独善其身”……但是姑父姑妈眼里不揉沙子。
李纨望着丈夫的背影,面红耳赤……这可不是害羞。
贾珠和元春兄妹的院子都离王夫人很近。贾珠刚踏进母亲的院子,便有丫头告诉他:大姑娘刚进门。
贾珠点了点头:兄妹俩又想到一起去了。二人早有默契:不求舅家帮衬,只求别连带着母亲一起拖他们的后腿。
兄妹俩和姑父姑妈见解完全一致:都不看好太子,他们哪还能跟大舅舅王子腾随意亲近?
元春眼见亲哥哥做了救兵兼后盾,更安心了几分,便坐至母亲身边轻声道,“母亲可知道孙老太爷去了?”
这哪能不知道?给他家随礼的银票还是她亲自看着丫头包起来的。
元春见母亲点头,便继续道,“母亲可知道前些日子钦差南下查案,查的便是孙家。”
王夫人道:“毕竟是太子舅家,又怎么动得了真格的?”
贾珠直截了当道:“圣上派了两位皇子南下。”
王夫人立时不言语了。
元春好歹还会用言语引导一二,贾珠如今便是快刀斩乱麻,“姑父的座师是阁老。大舅舅曾经攀附过孙家,如今见孙家不妥,想借着咱们家再攀上姑父的座师……”
孙老太爷没了,圣上不好再追究太深,免得让功臣心冷,但孙家的亲友同盟未必能有这般幸运。
都是亲戚,帮衬一下又如何……这种话面对凝重而严肃的一双儿女,王夫人可就说不出口了。被儿女驳了面子,她胸闷得不行,却终究无处发泄。
贾珠又道:“没有姑父姑妈器重,儿子不会有今天。但姑父不到四十,已然坐稳了封疆大吏,孙二何等嚣张跋扈,又在姑父这儿讨得好处了?”
元春见状,也来了句大实话,“母亲,姑父姑妈能帮大哥,未必不能……”害了他。
王夫人抚胸吸气,沉默半晌才道,“听说你黛玉表妹跟宝玉年纪相仿?那就是跟你大舅舅的长子也差不多了?”
元春无可奈何地望着亲哥。
贾珠倒也不气,“那母亲跟姑妈提一提吧。儿子可没这般厚脸皮,等过些日子就去向姑父姑妈请罪。”
王夫人顿时语塞。
其实她就是不甘心。真正跟小姑子当面放对,她没有这番勇气。
王夫人内宅的手段足够,但只要出了荣国府,她压根不用人说就会主动收敛起来——说起来,一个快五十岁的五品官之妻在京城怎么有扬眉吐气的机会?还不是得指望儿女。
而她最怕的也是儿女不肯孝敬她。
经此一事,王夫人的不安越发分明:元春听她哥哥的,而珠哥儿绝对说到做到!
却说这番母子对话,贾珠在给姑父姑妈的短笺上一笔带过:不过照他所想,大约大舅舅真地想过跟姑父结亲。
却说贾敏先收到侄子送来的消息,看完不过一笑:王子腾的长子前世早夭。同时她很是欣慰:珠哥儿也没白疼。
其实王夫人打发人来请贾敏回娘家,贾政也是默许的,但他始终都没出面。得知王夫人屋里的动静的贾母却在第二天直接让鸳鸯上门分说。
贾母一直有意让宝玉黛玉成婚,此番鸳鸯玩笑着复述王夫人“年纪相仿”之言,也是替贾母“旧事重提”。
这也就是鸳鸯这个老太太跟前深得信任,极有脸面的大丫头,换个人都不敢当着贾敏的面儿说起这话。
完全不替二儿媳妇遮掩,母亲的态度不言而喻。
贾敏闻言也是痛快,直接道,“若是宝玉能跟珠哥儿一样,我二话不说。”
没戏!鸳鸯一听,立即陪笑道,“姑太太最是爽利。”
贾敏道:“当着自家人我还说不得真话,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话鸳鸯就不敢乱接了,她也怕姑太太意有所指。
贾敏还真没生气,敲打过后她还是贴心提醒了一回,“京里不好说,等耐心瞧瞧。老爷回京只面了君,连两位座师处尚且没去拜见。”
鸳鸯回去就把贾敏的话一字不差地说给贾母。
贾母点了点头,吩咐道,“都留心些,这些日子不要乱跑。”
午后,贾珠与贾琏兄弟俩正在书房说话,贾珠身边的小厮忽然轻轻敲了敲门板,低声道,“大爷,二爷。”说着便把一封薄薄的信恭敬地递到了贾珠面前。
贾珠当着堂弟也不隐瞒,边拆信边道,“姑妈送来的……”一目十行地扫完信笺,神情有些复杂,“父亲被参了。工部有些账目不大对。”
作者有话要说: 贾政会快速去官,给贾珠腾地方。
原著里元春都做了贵妃,贾政也还是五品官……足见能力了。
☆、第45章
贾政从宫中出来,回到府里的时候双腿还是软的。乃至于缓缓步入书房,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端茶的手还一直在颤抖。
他的心更是砰砰跳个不停。作为一个鲜少得见天颜的工部五品官,上一次面君还是圣上亲自给尹泽和元春做媒那会儿。
与此同时,贾珠的书房里,听说二老爷被参又让圣上召见,如今回家一头扎进书房没了动静,贾琏有点忧心,迎着堂兄贾珠的目光问,“咱们去劝劝?”
有道是独木难支,贾珠自认为没有祖父的才智魄力,能一个人撑起整个家族,那么交好拉扯同样上进的兄弟就是必然,兄弟俩一文一武正好互为臂助。
而交好的第一步,往往就是待之以诚。
说句老实话,父亲贾政因受孙家牵连而挨参,贾珠不觉得父亲能挺过这一劫。于是他跟贾琏照实说了自己的看法,还不忘记再透露点小消息,“刚才给我送消息的便是姑父家的长随。其实……当初御史上本的时候,就给姑父透过口风。”
那姑父为何不拉一把二叔……这种傻话贾琏早就不会问出口了:姑父不说是收拾孙家的急先锋,至少也是个中坚。二叔早先跟孙家暗通款曲,这事儿尽人皆知到了连他舅舅都写信提醒过他。
看好太子的臣子不少,毕竟是多年储君,处理政务也是把好手;但看不顺眼孙家之人……更是不在少数。
孙老太爷没了,孙家大老爷丁忧,转眼间孙家的影响力消散大半,那些昔日抱着孙家的腿爬上去的人,尤其是站得不大稳的,肯定会最先被清扫下来。
识相辞官,绝对是明智之举。曾跟孙家有牵扯的二叔辞官,对他和大哥的仕途都有好处,想到这里,贾琏就更张不开嘴了,同时还稍有尴尬。
贾珠绝对比贾琏看得更深更远:父亲辞官,姑父乐见其成。自家也会随着父亲在家闭门享乐,而跟太子割裂开。
贾琏看着这般“憨实”的堂弟,他提点道,“你也是姑父姑妈的侄子。”
说白了,做官没有靠山很难爬得高走得远。只凭堂弟那位舅舅,仕途上的保证远远不够。
贾琏一怔:他以为堂兄刻意在姑父姑妈跟前把兄弟俩分了个亲疏先后……他也没辙,毕竟姑父姑妈的确更偏爱才学过人的堂兄。
冷不丁听到贾珠这番话,他忽然有种枉做小人的内疚之感。
话说,回到家无心更换朝服的贾政,浑然不觉儿子和侄子的心思,只是心慌得厉害,同时又带点侥幸:亲家万一不想亲事难看,乐意拉他一把?去跟妹夫说几句好话,他也不至于坐视不理吧?
他虽然在面君时脑子很乱,但回到家里坐了一会儿便想出了法子。自从为贾雨村一事而跟妹夫妹妹略有不快,他在写信过去,妹夫和妹妹只肯跟他聊家事,但凡涉及一点~政~事~朝局,都得不到回复。
贾政不至于一点自知之明都无,直接找上妹夫怕是要吃闭门羹,诳妹妹回来又没能成……他忽然有点惆怅:怎么跟妹妹妹夫闹到这一步的……
惆怅归惆怅,贾政还是不肯毫无挣扎地交出头上乌纱,虽然他知道辞官能一举免去所有以前惹下的麻烦。
但他舍不得。
看似云淡风轻不慕权势的政老爷为了升职和寻找靠山,总共花费了十余万银子。
就冲这一大笔银子,贾政没用尽所有手段之前,焉能甘心?他甚至都没打发人往王夫人处传话,打定主意便直奔母亲的院子。
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再说晨昏定省也不是这个时辰。
贾母一听鸳鸯禀报,便知道二儿子必是遇到难处,前来讨个主意。
贾政先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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