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掰弯手札》第43章


“绮曼。”符遥叫了一句,挣扎着坐起来,虚弱道,“我这是怎么了?”
恰逢此时谢应黎端着一壶汤药进门,“你啊!大夫说你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符遥只觉脑海中一片烟花炸开,炸得她头晕目眩,她手掌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喃喃道,“身孕?”
“是啊,你怎么一点都不注意呢!”谢应黎叹了口气,将汤药倒在碗中,小心翼翼地递给她,“这是大夫给你开的安胎药,说你最近郁结在心,忧思过度,恐怕会伤了胎气。快趁热喝了吧。”
符遥怔怔的,依旧没反应过来。
苏绮曼干脆抢过药碗,一勺一勺地喂她。
符遥嘴巴一张一合地喝着药,连滋味儿都没尝出来,心思早已飞到了长陵大漠深处。
冉儿,我们有孩子了你知道吗?你平安回来见见他好不好?
想着想着不知怎么地就落下泪来。
苏绮曼急忙放下药碗,从怀中掏出手帕为她擦泪。又比划着:符姐姐,你这样不行的,大夫说了,你要开心些啊!不然小宝宝生下来也皱着眉毛,像个小老头怎么办!
符遥破涕为笑,她抢过帕子,自己狠狠擦了把眼泪,道,“我这是开心的哭,放心吧,为了孩子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说着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符遥又休息了一会儿,便要回家。苏绮曼不放心,非要送她。
符遥无奈,他们住的地方相隔不超过一里,这么几步路她还是可以走到的。
不过她拗不过苏绮曼这两口子,还是乖乖被送回去了。谢应黎和苏绮曼对着孟惜颜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活像她是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
孟惜颜更夸张,简直都想叫人把符遥抬进房中。
等第二日一大早,符遥的父母哥哥闻讯赶来,她更是被当成了活祖宗,被一群人哄着疼着,不让碰这,不让碰那。
符遥哭笑不得,刚开始还依着他们,只不过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了没几日,她就烦得受不了了。
“我要去铺子里,哥你别拦着我!”符遥把符远推到一边。
符远不敢跟她打闹,压根儿没使劲,顺着符遥的力气倒在一边,却依旧不松口,“不行,生意上的事你就别管了。累着了可怎么办!”
“我哪里就那么娇气了!”符遥不服,“当年娘怀我的时候,照样东奔西跑的,不也没事吗?”
“当年是因为爹爹生病了,我又还小。娘亲才不得不操劳。如今我和爹娘都在,你瞎操什么心。”
符遥讲理讲不过他,干脆不讲了,她双手叉腰,抬高下巴,神情倨傲地对着符远吼道,“我不管,我今天就要出去!谁拦我我跟谁急!”
她真的是在家里要憋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是在家里要被憋疯了……
但符遥闹了就可以出去,我不能QAQ
第48章 出事
符远最终还是没拦住,心道罢了; 反正就算她去了铺子里也时刻有人陪着的; 大家都在; 出不了什么岔子。
万万没想到,千小心万小心,还是出了岔子。
立秋那日; 符遥去了丞相府; 如今她也算是丞相府的半个儿媳妇; 平日里顾夫人见了她都喜欢得紧; 今日符遥却敏感地觉得气氛不大对劲儿。
虽然顾夫人依旧笑呵呵地迎她进来; 握着她的手嘘寒问暖了一番。
但符遥就是从她的笑意中捕捉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忧愁,一旁的顾秋安也不像往日那样笑眯眯地默默看着顾夫人; 而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右手不住地敲着桌子。
以往桌子上常备的瓜果点心也全都没有了; 明明到了该吃饭的时间; 却没人动; 也没有下人来叫他们。
半晌,听到符遥的肚子咕噜咕噜叫; 顾夫人才突然想起来似的; 哎呀一声; 抱歉的笑了下,道,“遥儿,你看我老糊涂了; 你还没吃饭吧?”
说着忙命人去备膳。
符遥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义母,不必忙碌了,其实我今日过来,是想问问可有冉儿的消息?”
知道自己怀有身孕的那天,她给薛冉写了一封信,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至今又过去快一个月了,仍旧杳无音信。
爹娘都安慰她不要瞎想,毕竟薛冉身在人烟稀少的大漠,并不能保证所有的信都可以寄到。就算他收到了,路途遥远,也不能保证回信可以安全收到啊。
但符遥实在坐不住了,她今日必须问清楚,顾丞相与薛冉同朝为官,薛冉若是安全无恙的话,就算不写家信,也总该给陛下或者丞相写密信说明进展吧。
顾夫人顿了下,反应过来忙回道,“啊,有消息,前两日刚收到冉儿的信,他说一切进展顺利,你就别担心了。”
沉默半晌。
符遥低头喃喃道,“真的吗?那让我看看他的信吧。”
“这,这个……”顾夫人心中焦急,不知怎样才能糊弄过去,急忙看向顾秋安。
顾秋安顿了下,接过话茬说道,“这恐怕不太合适,冉儿的信上不只是报平安,还有一些朝堂要事,不太方便让你知道。”
“哎,对对对,就是这样的。”顾夫人笑着去挽符遥的胳膊,“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你不饿孩子也该饿了。”
不过显然符遥没那么好忽悠。
她将胳膊从顾夫人的手中抽出,撑着扶手缓缓站起,轻声道,“事到如今,您还要骗我吗?”
“求你们告诉我,我不想被蒙在鼓里,我承受得住,冉儿,他是不是……出事了?”
顾秋安长叹一口气,不得已缓缓道来。
薛冉到了长陵后,被长陵国王热情款待,随后长陵国王签订休战文书,长陵承诺将所有侵占的土地如数奉还,鄆朝退兵。两国永久睦邻友好。
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薛冉原本都要启程返回了,谁知王子苏岑朗却联合他的追随者,将文书撕毁,让战火重燃。
又宣称国王重病,自己代为处理朝政。实则大逆不道,将国王囚禁于宫中。
将薛冉下了狱……
符遥听罢脸色惨白,抖着嘴唇,半晌说不出话,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
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很后悔——若是当年不来京城就好了。
若是不来京城,此刻她依旧与她的冉儿在晏城过着安安稳稳的小日子,或许某日阳光正好,情意更浓,他们彼此坦诚身份,而后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又或许他们依旧彼此隐瞒,但那又如何?总比进京后所经历的这些磕磕绊绊好得多。
早在薛冉中箭跳崖,险些丧命时,她已经隐隐后悔了。她此刻甚至自私地想着,这些朝堂争斗,两国交战,与她何干?她只不过是个小商人罢了,一生所求不过丰衣足食,与她的冉儿执手相伴而已。
“我要去找他!”符遥忍者酸涩,一字一顿道,泪水在她的眼眶中不住地打转。
“什么?”顾秋安皱眉道,“不行!”
“遥儿,你不要胡闹,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啊!”顾夫人急忙宽慰道。
“陛下已经派人前往交涉了,我们会想尽办法救下薛冉的。如今边关战火重燃。你一个妇道人家,平民百姓,去了又能做什么?你连自己的命都不一定保得住!”顾秋安道。
“真的吗?陛下真的会救冉儿吗?”符遥觉得自己的头脑此时出奇得清醒,她冷笑着说道,“您也说了边关战事吃紧,陛下为战事焦头烂额,真的能顾得上冉儿吗?”
“于公,冉儿在朝中人微言轻,少他一个不少。于私,冉儿顶多算是陛下的侄儿,还是与陛下作对的瑜王之子。为了冉儿耗费无数心力,值得吗?”
符遥的话像是无数根针戳破了顾秋安编织的谎言。是,陛下的确派人去救薛冉了。可是谁都清楚,这只不过是为保脸面,走个流程罢了。如今内忧外患,尽快将长陵击退才是第一要事,至于薛冉这个和谈失败的使臣,根本无足轻重。
长久的沉默。
符遥喃喃道,“我是什么都做不了,但起码,我可以陪着他。我们说好的,再也不会分开了。”
她跑着出了丞相府,顾夫人在身后不断喊她,“遥儿你跑慢些,小心孩子!”
符遥充耳不闻。
她一路跑回了自己家卧房,便立刻开始收拾行李。
这是她和薛冉的房间,自从薛冉走后,她便很少在这儿住了,一个人总觉得空空荡荡的。
到处都有薛冉的痕迹,霸占了一半梳妆盒的他的碧玉簪子和发带,书桌上写了一半的诗词,衣柜里占了半壁江山的他的衣服。符遥每次看着这些点点滴滴,对薛冉的思念都会成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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