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浮世录》第26章


忠诚的不像话。
诚然,骨头错位的声音被沅之淮听见了,旦见他收了嘴角,蹙眉不满道:“玄娘,松手!”
玄娘没有照做,因为阿叙的剑还在沅之淮颈上。
阿叙突然就笑了,“她是不是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问题,连阿叙自己的愣住了,她只是胡乱一想,却不想居然问了出来。
她的表情复杂,反观当事人,一点影响都没有。
阿叙禁不住再次打量起玄娘,这一遍,让她发现了不少问题。
譬如,玄娘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又或是,她除了眨眼,面上再无其他动作,再比如,她的眼睛黯淡无神,却又不似瞎眼,更像是失去了灵魂——
阿叙被最后那个想法惊住了,没有灵魂?只有主人有危险时才会有所动作,却又不听令。
这……
难道是传闻中的阴奴?
——
这几天又回到了以前写文的日子,带着耳机裹着被子缩在床上用手机码字,脑袋里乱哄哄,都被明天早上吃什么给填满了……
☆、68。伴青灯(8)
(8)
在这个时代,有一种比死士更为恐怖的存在。
它们没有体温,却拥有呼吸,不能言语,不听指令,只负责不让自己的主子被人杀死,哪怕自己再“死”一次,也会纠缠敌方致死才善罢甘休,而它的主人只需牺牲自己的一点血,它便会再次重生,并且更为忠诚善战。
这就是阴奴,来自阴间的奴仆。
沅之淮抓住阿叙愣神的瞬间,拨开颈上的冷剑,一手控在玄娘的手腕,硬生生把那只拿鞭的手折断。
缠在阿叙腰间的长鞭如同玄娘的手,无力垂下。
阿叙回过神,盯着沅之淮肃冷的脸,笑得讽刺:“这算是我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她对你如此衷心,你也能两眼不眨,毫不犹豫地毁掉她的手。即便她是喜欢你的,你也能为了其他人伤害她——”阿叙仰头,让差点流下来的眼泪重新回到眼眶。
“沅之淮,她多像我啊,是否当时我在你心中就和玄娘没什么两样,让我猜猜,是棋子?还是傀儡?附属品?”
阿叙笑得疯狂,已然分不清自己现在是愤怒多一点,还是悔恨更甚一筹。
“阿叙。”每当沅之淮去掉“小”字时,就证明他动怒了。
好像每个人都会这样,一生气,就会唤那个人的本名,用这样幼稚的方法来告诉对方——我生气了。
“把你脑袋里的所有乱东西都扔掉。”命令的口吻让阿叙不禁冷哼。
“凭什么?沅之淮,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对你唯命是从的小女孩?”不知不觉,雨已停歇,只留下屋檐滴水的嗒嗒声。
阿叙的声音被无限扩大。
“当初我说我喜欢你,你说‘阿叙,把我从你心里除掉,我不适合你’。看,时隔这么久,你说话的语气还真是没怎么变过呵。”
“我早劝过你。”一提到往事,两人的态度都不是很好。
对应的话如鲠在喉,阿叙这次是真的累了。
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她觉得自己绝对是疯了,不然她不会和她的仇人相处一室,并且还说了那么多话,最可笑的是,她居然在中途差点哭了。
她搞不清自己在干什么,也没精力去思考了。
她又一次下了逐客令:“走。”没用“滚”字完全是彰显自己良好的素质。
沅之淮没动,玉竹杯被他捏出了缝,茶水从他指尖滚落下来,打湿衣裳。
阿叙的好脾气被磨光,再也不去管他走不走,踩着玄虚的步子走到床榻前,褪了鞋子,合衣入睡。
不见,不听,不念。
在一遍遍的自我催眠中,阿叙顶着沅之淮似火的目光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天色大亮,沅之淮不知道是什么离开的,只留下一地的粉末。
——
我妈生气时就会叫我本名……画面太美。
☆、69。伴青灯(9)
(9)
沅之淮的速度很快,没过三天就有了宋清弄的消息。
邻城云池,驱车慢赶需要三四个时辰,而快马加鞭,一个时辰便可到达。
想了想又不是特别急的事,阿叙借了辆车,准备自己驾车去云池。
借车的主人曾受阿叙恩惠,所以派了辆最好的马车给阿叙,无论是外形还是里面的布置,皆是精心之作。
万般推脱下借车的主人才收下借车钱,知道阿叙要去云池,赶忙介绍道:“阿叙姑娘如果不着急时间,可先去嵘县游玩一番,保证不会让姑娘你失望。”
上次袁二哥去探亲时,途中恰巧去了嵘县,给她带了一点特产。阿叙喜咸不喜甜,但袁二哥带回来的特产却是甜意十足的,入口即化,馥郁的香气在嘴里久久不能消散,感觉只有一张嘴,都能吐出朵花儿来。
阿叙动了心,决定先去嵘县,再去云池找宋清弄。
天色蒙蒙亮,阿叙收拾行李,驾车离去,马蹄嗒嗒的声音在大街上格外清晰。
直至出了长安城。
云池周边地形复杂,附属的嵘县正是其中之最,还好袁二哥给她画了张路线图,阿叙才不至于迷路。
到了嵘县,阿叙才发现,这里简直就是花与灯的世界。
满大街的鲜花纸灯,鲜艳夺目,好看之极。
卖特产的小哥告诉阿叙,夜晚的嵘县,就如同书中的九天仙境,美的令人动心,不肯离去。
行程被小哥的话再次打乱,阿叙站在客栈的窗边,拿着一朵之前在花摊上买的奇特紫花,静静等着夜晚的到来。
申时刚过,客栈老板端着酒菜敲阿叙的门,贴心地告诉她,用过晚饭就可以出去看看夜晚的嵘县了,他还告诉阿叙,如果在今晚遇见有男子对自己示爱,不要拒绝,因为今天刚好是嵘县的乞巧节。
嵘县的乞巧节是自己定的,秉承着遇见了,就别错过的信念,在这一天,单变双的几率特别大,再加之阿叙的长相本就不凡,客栈老板开玩笑道:“今晚肯定会有许多汉子为梁姑娘打起来。”
出门在外,某些掩饰很重要,所以她每次出门,必会换名。
这一次,她叫梁清鸢。
古街长长,空气里是蜡烛的味道。道路两旁挂着许多彩灯,每个灯面上都画着一幅画或是一首词。
边上还有卖面具、小零食的摊子,阿叙看中了一张半面妆面具,付了钱,迫不及待地戴上。
许是阿叙戴着挺好看,不少人都去买了张同样的半面妆,一时间,大街上都是相同面具的人们,若是碰上穿着身形差不多的,保证会认错。
一路逛来,搭讪阿叙的确实不少,不过大都戴着半面妆,然后状似很巧的样子,惊呼道,在下与姑娘真是有缘……
拙劣的搭讪方式让她忍俊不禁。
☆、70。伴青灯(10)
(10)
拒绝搭讪的人,阿叙寻了家位置最好的酒楼,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嵘县最美的景色映入眼底。
华灯初上,佳人公子,芬芳花香,一切都妙不可言,配着桌上的香醇美酒,更是别具风味。
阿叙酿的一手好酒,酒量却是糟糕透顶,有的酒度小,她还能勉强喝上几口,度数大的,浅嗅香气,都能立刻醉倒,不省人事。要不是此情此景太过美丽,她也不会让小二上酒,一个人独饮,独享,独醉。
蜡烛将她的身影无限拉长。
一手托腮,一手摇着杯中酒,阿叙微醺地注视着窗外,任自己随着夜色慢慢**。
她突然就不想离开了。
时间随夜**逝。
有人在自己对面的位置坐下,阿叙能够感觉,但还是懒得抬眼去看,绘着桃花的酒壶已经见底,她觉得自己今晚多半要在酒楼过了。
醉的太厉害了。
对面的人叽里呱啦说着什么她一句也没听清,眼前的灯火少了不少,空气里蜡烛的味道也淡了许多。
头好重……
她好想睡觉……
“嘿!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一只掌心有颗黑痣的手在阿叙面前来回晃了几下。
眨巴眨巴眼睛,阿叙动作迟缓地转过头。
眼前的景物模糊一片,唯一能够看清的,也只有离自己三寸位置的浅色眼瞳。
对方的气息喷在脸上痒痒的,阿叙忍不住挠了两下,然后两巴掌拍在对方脸上,下意识揉了揉,歪头嘟囔,硌手。
趁对方发呆的空隙,一低头,毫无保留地把胃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伴随着对方的尖叫,阿叙迷糊一笑,昏睡过去。
月光照进来,身着白色衣裳的男人身上狼藉一片。
**的宿醉换来的是翌日异常难受的头和胃。
阿叙撑着身子起了几次才坐起来,过长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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