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浮世录》第27章


伴随着对方的尖叫,阿叙迷糊一笑,昏睡过去。
月光照进来,身着白色衣裳的男人身上狼藉一片。
**的宿醉换来的是翌日异常难受的头和胃。
阿叙撑着身子起了几次才坐起来,过长的黑发压在掌下,扯得头更痛了,她低骂了一句,正准备翻身下床,只见客栈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
进来的人早就换下昨晚被弄脏的衣服,蓝色长衫衬得他书卷气十足,前提是不看那双眼睛的话。
浅浅的色彩,如同最纯粹的琉璃,又比它更亮。
阿叙显少失态,但她却在看见来人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直到掌心带痣的手在面上晃了晃。
盯着那颗痣,被宿醉堵塞的记忆重新被记起。
“嘿,怎么又在发呆?”
来人收回手,笑得灿烂。
“你是谁?”阿叙警惕地看着他,同时也发现自己身处的客栈不是自己找的那家。
“嘿,别像只猫,好歹昨晚的酒钱是我给的,住宿费也是我包的,你难道不该说声‘谢谢’?”
☆、71。伴青灯(11)
(11)
“我还没告你诱。拐,你反到让我对你道谢了。”冷笑着推开男子,阿叙穿好鞋袜,房间里早就备好洗脸水,冷意扑在脸上,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不少。
男子还在那嚷嚷:“嘿,我是出于好意,不然你现在可就流落街头了。”
梳头的动作一顿,阿叙转过头,妩媚笑道:“你看我像是流落街头的那种人吗?”
男子被阿叙的笑容摄住,呆愣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面浮红晕,含糊不清地道了句不知廉耻。
阿叙冲当耳旁风,利落地梳好头发,扫了眼床上没有什么遗落的东西,看都没看男子一眼,开门离开。
男子气急败坏地跟在后面。
还好她原本下榻的客栈不是很远,在楼下吩咐掌柜的准备一桶洗澡水,便直径上了楼,掌柜的还有话憋在心里,在看见尾随其后的浅眸男子后,暧mei一笑,转头让小二备水。
没过一会儿,掌柜的就听见楼上摔门和人嚷痛的声音。
暗自偷笑,没想到梁姑娘看着柔弱,实际却火辣的很。
浅眸男子龇牙咧嘴地走下楼,斜眼瞥见掌柜的还未来得及回收的笑容,横眉冷对,吓得掌柜的赶忙埋头拨算盘。
“喂,那女人叫什么?”几块碎银放在掌柜的眼下。
眼皮跳了几跳,伸出手不着痕迹地盖住银子,掌柜的一脸谄媚。
“客人信息本不该透露,但我看公子俊美不凡,一脸正气,想必只是梁姑娘的追求者吧。”
男子扯扯嘴角,没想到这掌柜的这么精,那么多银子只换来一个姓。
奸商!
不过能知道她姓梁,也算有所收获了。
“你把袖子抬一抬。”掌柜的以为他还要加钱,赶忙移开袖子,却不想男子居然抓了一半银子走。
把多余的银子揣回包里,男子浅浅笑道:“身为商人,想必你也听过‘同等兑换’这个词。”掌柜的咬牙。
小气!
男子在门外差不多等了半个时辰,才见阿叙拎着包袱走出来,瞧见她一身劲装打扮,诧异道:“你要去干什么?”
阿叙冷眼瞧他,“不关你事。”
男子跟着她下楼,边走边问:“我要和你一起走。”
掌柜的听见声音,不屑地盯着男子,偷骂一声臭不要脸。
阿叙没什么表情,“我不认识你。”
“瞎说,昨晚我们……”
“闭上你的嘴。”
男子这才意识到刚才那句话的歧义,满脸通红。
阿叙去结账。
男子不依不饶:“反正我不管,我的钱昨晚全帮你垫酒钱和住宿费了。”
“一个大男人出门在外才带那么一点钱?丢人。”掌柜的从旁接话,一时口舌之快换来的是一柄冷剑架在脖子上。
客栈顿时骚动一片。
“把剑收了。”阿叙不满道,对受惊的掌柜的歉意一笑。
“不是说没钱吗?这剑不错,自己去卖了。”
——
多谢阿薄和贱哥的花。
☆、72。伴青灯(12)
(12)
“那可不行,这剑可是我家传家宝。”
“那你就把嘴闭上,没见过哪个男人话有你这么多。”
牵了马车出来,阿叙身形利索地坐在前面驾车,长鞭一甩,马车嗒嗒地驶出嵘县。
耽搁的时间太多,她必须快点到云池。
一路行驶,都没什么特殊情况发生,直到车轮从一块石头上滚过,马车剧烈地晃动一下,里面突然传出不满声。
“谋杀啊!”
吁——
阿叙停下马车,素手掀开车帘,男子衣裳皱乱地坐在木榻上,双眼微红,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阿叙二话没说,揪着他的衣领就往马车外拖,拖了几下也没动多少,阿叙深吐一口气,运用内力,下一秒,男子“咚”地落在马车外的石路上。
“嘿!你也太狠了吧!”男子揉着发痛的屁股叫嚣着。
阿叙冷哼:“你倒是好本事,不声不响地就进了马车。”
“我没钱!你也没还钱!”
一袋胀鼓鼓的荷包扔在他面前。
“不欠你了。”
男子哆嗦着手捧起荷包,琉璃眸子瞪得老圆,“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富婆……偷跑出来的千金小姐?”
头顶太阳火辣,阿叙不想和他过多废话,重新上了马车,马鞭落下一半时被他一手握住,手心顿时红了一片。
“嘶——”男子倒吸一口凉气。
“放手。”阿叙冷睨他。
“带我走吧……”
“钱已经给你了。”
“拜托,带我走吧……”
“……让开。”
“嘿,拜托了,带我一起走吧,我保证不给你添乱。”
阿叙被他磨得耐性全无,快速地抽出鞭子,再一次扬鞭。
“等、等一下,你是去云池吗?那里我很熟哦,你把我带上可以省很多精力的,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鞭子意外地没有落下。
男子闪烁着琉璃眼,一脸希冀。
半晌,阿叙松了口,“路上不准说一句话。”把马鞭扔给他,兀自钻进车内,帘子影响了她的声音。
“你驾车,到了叫我。”
“没问题。”
马车晃晃荡荡,阿叙挨不住困意,就着还有些温度的木榻,昏昏睡去。
酒这东西,她怕是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沾了。
到达云池时,烈阳被乌云遮盖,一场暴雨快要降临。
男子停下马车,掀帘见到的第一幕就是阿叙靠在车壁上,双眼迷蒙地用手背蹭着嘴角,呆呆地样子让人怎么也不能把她和之前那个冷言少语的女子联系起来。
男子怔忡半晌,有些失魂道:“你流口水了?”
一个砚台从里面扔出来。
“我终于你的脾气为什么这么暴躁了……”接住砚台,男子扫了眼阿叙的胸口,呵呵道,“穷凶(胸)极恶。”
一盆文竹紧接着被扔出来。
——
么么小妖精的荷包。
☆、73。伴青灯(13)
(13)
按照沅之淮给的地址,阿叙兜兜绕绕问了许多人,才在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找到宋清弄和阿周的住处。
推开缠着蔷薇藤蔓的栅栏,阿叙静静地打量四周,北边的地分为两块,一块种菜,一块种药草,南边则是各类品种的花卉,季节性的争奇斗艳,其中还有几株少见品种,小小的鹅卵石铺成一条小路,直通木屋门口。
“这地方可真不错啊!”浅眸惊喜地看着这块宝地,要不是碍着阿叙也在,他早就叫出声了。
阿叙再次打量一番,尔后走上前推开木门,浅眸登时叫道:“嘿,你居然不敲门!”
阿叙的嘴角不自觉一抽,踏过门槛,朴素温馨的木屋里并没有找寻的人。
不在?去哪儿了?
桌上的茶水还是热的,应该刚出去不久。摸摸下巴,阿叙掉头前往厨房,回身时差点和浅眸撞在一起。
意料中的,男子失声大叫。不过叫声很快就被中断,因为阿叙把桌上的布塞在了他嘴里。
“你再吵,我就把你敲昏。”说罢还做了个敲击的动作,浅眸的瞳孔蓦地紧缩,阿叙很满意,推开挡门的他,走向厨房。
一进厨房,淡淡的腥味让阿叙忍不住已袖遮鼻。
火炉上,正温着一壶不知名的东西。
拿起一旁的棉布,揭开盖子,泛着气泡的草药正煮的欢腾。
用筷子夹了一点,凑上前去闻了闻,只是简单的生血草。
重新盖上盖子,阿叙将厨房细细打量,目光最后落在角落里的水缸里。
窸窸窣窣地声音使她蹙紧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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