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浮世录》第37章


“过了今夜,一切都会大不同了。”手里灵活地拨着算盘,眼前却是无数珠宝黄金,有娇媚的侍女为他换上金边华服,带上银光闪烁的腰带——
直到上半身整个飞了出去,他还在疑惑,怎么银线编制的腰带变成了一条银色的蟒鞭。
银鞭甩出去带上大门,隔绝一切,玄娘转过身,面对一旁抱在一团的几个小二,求饶的话还未张口,凛冽的鞭风一过,脑袋全部移了家。
“爹!”琳儿从后帘跑出来,梨花带雨的俏脸煞白,扶着只有半截身子的掌柜的尸体,她惊恐地说不出话来。
啪——
银鞭击上天灵盖,香消玉损。
客房里,姬箐和方疏被玄娘点了睡穴正睡得香甜,对客栈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空气里油的味道重的难闻,从厨房里拿了一根燃烧正旺的木柴,轻轻一扔,整个客栈很快被大火笼罩。
浓烟滚滚直冲云霄,久等不至的大雪就这样翩翩而来。
——
再潜水不留言我揪小辫子辣(←_←)
☆、100。伴青灯(40)【有改】
(40)
窗外鹅毛大雪纷飞,厚重的积雪压弯了树枝,皑皑白雪中点缀着几点红梅,原本热热闹闹的大街也因这突降的大雪而变得寂静冷清,偶尔看见几个行人,无一不是一手撑伞,一手拢紧衣服,脚步匆匆。
阿叙披着鹤氅站在客栈二楼的位置,大病初愈,她的脸色还没恢复,嘴唇苍白,一双翦瞳下隐着淡淡黑影。
新客栈的这个房间采光最好,坐在床上都能把对面的酒楼景色看的一清二楚,唯一的缺点就是不隔音,站在街上随便说几句话都能顺着风声吹到她耳里。最近听得最多的莫过于某家客栈某天早晨就被大火吞噬的消息。
那家客栈不是别家,正是到长夷来一开始就住下的那家客栈。
房里烧着炭火,用的劣质炭,噼啪噼啪直响,炸起小串火花。
“在看什么?”沅之淮提着食盒进来,刺着貔貅的鞋子湿意重重,确是刚从外面回来。
放下食盒,他一边揭开盖子一边笑道:“本以为雪下的这么大醉香居会关门停业,还好还开着。买了几样你爱吃的,趁热来吃点。”轻笑,带着无奈和丝丝宠溺,“知道你太久没出门闷得慌,不过病刚好冷风也不要吹得太多,我可再没精力照顾你了。”
阿叙过来坐下,说是买了几样,不大的圆桌还是被摆满了糕点。
沅之淮斟了杯茶水给她,指尖相碰时对方凉的刺骨的温度让他收了几分笑。
“他们还没醒?”浅呷一口茶润了润嗓子,随后拈了块红豆糕,鲜艳的红色放在唇边,越发显得她脸色苍白。
距离火烧客栈已经过了三天的时间,他们依然待在长夷并未离去,即便衙门的人不止一次找他们去做口供,他们也没离开。原因也是有的:一是阿叙的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二是方疏和姬箐吃了那天的菜,又加上被玄娘点了睡穴,这三天精神便一直不好,直嚷着困。这第三个原因也很简单,无非是想看看火烧客栈这事能闹到何时才能结束。
一想到掌柜居然敢在菜里下药,沅之淮的目中便迸出寒光。
其实那天他是察觉到饭菜被动了手脚,不过却不知下的竟是魅人粉。这魅人粉是以深海蛟人泪混合百种奇粉混合而成,无色无味无香,单独吃到没什么特殊反应,顶多就是嗜睡,但如果加上魅人香那到完全不一样,魅人香极淡,效果却是巨大,无论你内力再为雄厚,也抵挡不了这“魅人”的药性。
吹了夜风后阿叙本就体虚,当晚就服了些药,不料却与魅人粉发生排斥,导致高烧不退。以前阿叙和沅之淮在一起时就生过一场大病,足足修养了半月才好全,她自己也吃足了苦头,还说“宁愿去死也不愿得病”,是以沅之淮的反应才会那么大,二话没说就让玄娘毁了客栈。
——
已重新改写,麻烦各位亲爱的再回看一次了,么么扎。
☆、101。伴青灯(41)【已改】
(41)
见他迟迟没有回答,阿叙屈指敲了敲茶杯,清脆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
顿了顿,沅之淮才道:“药性差不多就在明日退干净了,到时候再给他们服一次药就完全没事了。”
阿叙颔首,不再言语。
沅之淮就那么看着她,直到眼酸视线也没挪动半分。
“你要让他们跟到什么时候?”
伸出粉舌舔掉指上的糕粉,阿叙呷了口茶解腻,眼神淡淡,表情淡淡,就连语气也是淡淡的:“你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
沅之淮知道她绝对不会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眉毛轻挑,笑纹加深,道:“等你和我去个地方后我就不再缠你。”对他来说“缠”字更符合他对阿叙的感情。他就是要缠着她,哪怕她嫌烦。
两人的习性早已熟透于心,沅之淮能猜到她的回答,那么她自然也能猜到他的想法。
并未如他所愿去询问和他去什么地方,而是掩口懒懒打了个呵欠,慵懒地抬抬眼皮,斜睨沅之淮一眼,平静道:“那件事怎么样了?”她问的是客栈起火的那件事,虽然从行人和小二的口里听到不少消息,不过她更想听完整版的。
闻言,沅之淮斟了杯茶,有种要说很久的架势。
“虽然烧的干净,不过还是有遗漏。玄娘的鞭法太凌厉,除了那人的女儿,其余全是尸首不全,不是少了头就是丢了腿,骨头没烧完,很容易就看出了端倪,好在当时你我都在外面,有轿夫作证,否则衙门不知道要纠缠多久。”
“尸首如何处理的?”
“靠近火源的都烧成了灰,其他的还有形状。把那些还在的骨头堆在一起又烧了一次,装在两个骨灰罐里,洒在了河里。”
阿叙沉吟,少顷道:“这样也还好。”随后又道,“等他俩药效一过我们就离开。”
沅之淮半眯着眼,笑得邪气:“自然。一切听你的。”
阿叙不看他,话锋一转:“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你说姬箐?”他以手托腮,说的漫不经心。
上次她使眼色让他去查姬箐到底是何身份,也是她大意,处了那么久才想到查人底细,如果不是姬箐漏了馅儿,或许她到现在也不会想起这件事。
后来仔细回想,越发觉得姬箐不似表面那么不简单。单说初见时,那么多位置可以拼桌,为何独独选了他们这一桌,并且一来就与方疏抬杠,她可不相信只是无心之举那么简单。
再然后便是吃饭时的细节,像方疏这种世家公子在餐具清洁方面都没那么讲究,她却是让掌柜用滚烫地开水冲了三次碗筷才用,吃饭的速度不快不慢,且从头到尾一点声音都没有,俨然是经过很好的**了的,可是当她问起姬箐家里的情况时,她只说她父母是很普通的庄稼人,如此一来这些大家闺秀的表现就更为奇怪了。
最后,阿叙曾在拉她手的时候不经意感觉到,她的手厚茧很多,尤其手指前半部,她也是会乐器的,自然知道这些茧是长年练琴长出来的,依她的厚度来看,这琴绝非五年八年,而是十年以上。
☆、102。绘浮生(1)
【卷四:完结篇】
淡舔金笔绘浮世,回首,故人旧城。

一个普通农家别说弹琴,就连买一把琴都是困难的。
沅之淮注意到阿叙的表情发生了变化,一脸讳莫如深,暗自一笑,轻言道:“我连你都能时隔七年重新找到,更何况只是查个人那么简单。”
眸色因为那两个敏感字而黯沉下来,“废话少说。”
“再说之前我到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如果直接把姬箐地真实身份说出来,就没什么意思了。
阿叙瞪了他一眼,恨不得把面前的茶水泼再他脸上来解解气,不过转尔还是说出了自己对姬箐身份的猜测。
“依我的观察,她绝对同方疏一样出生世家,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跑出来了而已。”说着想想了跑出来的某些原因,“逃婚?躲仇杀?寻人?”反正都有可能。
“你猜了个大概。”沅之淮拨了拨炭火,又是一阵噼啪声。炭火中央燃起的一小撮火苗倒映在他的黑瞳中,使得他的眼睛格外明亮。就是这么一双眼睛深深地看着阿叙,仿佛要把那火光回映在她的眼睛里。
“姬箐本名苏寅清,是冀湘人士,家中父母健在,父亲苏允在朝为官,母亲袁氏是御医的嫡女,两人十分相爱,苏允也未曾纳过一房一妾。”
听得姬箐也是冀湘人,阿叙双目陡然一亮,一抹笑意浮现出来,即便沅之淮还没?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