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浮世录》第38章


听得姬箐也是冀湘人,阿叙双目陡然一亮,一抹笑意浮现出来,即便沅之淮还没说完,她也明白了七八分。不过并没让他听下,而是微笑示意他继续。
沅之淮淡笑,继续道:“你让我查姬箐,我便顺带把方疏也查了查。”
阿叙轻“噢”一声。
“方疏是独子,母亲邱氏原本是他父亲方简良的二房太太,与大夫人,也就是邱氏的同胞姐姐一同嫁进方家,但因大夫人体弱多病去的早,方简良又无纳妾的意思,便扶了邱氏做正房,专宠她一人,而邱氏也争气的为他生了个儿子。”
听到此处,阿叙忍不住感叹一声:“想不到他俩的家庭情况倒还蛮相像的。”
沅之淮点头,认同她的说法,尔后补充道:“正因为这样,他们两家才会彼此许下‘双男结兄弟,双姝拜姐妹,一男一女为夫妻’的承诺。”
“那这样说来他俩倒还有意思,一个在外逃婚,一个在外寻夫。”
“若是无趣,又哪儿也来的缘分相遇呢?”
阿叙摸着杯身,眼中流光一闪而过。
“那看现况,姬箐是知道方疏的真实身份,而方疏对于姬箐却是不得知的……”恍然又想到什么,呢喃了两句:“怪不得当初方疏说姬箐嫁不出时她的反应会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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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伴青灯】写下来着实太长,便又增加了一卷——第四卷【绘浮生】,是完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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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绘浮生(2)
(2)
阿叙还想再问,忽听隔壁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还有人打喷嚏的声音,便不得不停止话题。不多时,门扉就被叩响。
“阿叙姐。”姬箐的声音懒懒的,不过相较前几日却好了不少,这也意味着药效确实快没了。
阿叙懒得动,眼波流转一番,沅之淮便自觉地去给姬箐开门。
见开门的是沅之淮,姬箐也没过多惊讶,轻声打了招呼,睡眼惺忪地走进屋里坐下,自顾自地斟了杯茶,一边喝一边吃桌上的糕点。
三四块糕点配着一壶茶水下肚,姬箐这才停嘴,摸着胀鼓鼓的肚子,满脸忧愁道:“阿叙姐,我真的没事吗?”这个问题她在三天前就问过一次,饶是她神经再大条,也察觉出近日的嗜睡不是那么简单。阿叙没告诉她魅人粉的事,自然也没告诉她客栈着火和他们有关系。
阿叙给她的说辞是:那日自己和沅之淮去做阴轿,她则和方疏在房里休息,楼下不知什么原因突然走水,浓烟冲上二楼,她和方疏彼时已经熟睡,所以不可避免地吸食了不少烟雾,这才导致他们最近一直嗜睡不醒,精神也萎靡不振。不过显然,姬箐对这番说辞持有怀疑态度,阿叙倒是无所谓,毕竟从头到尾她也不确定姬箐是否会相信。
“下午他会给你和方疏开个方子,你们按照方子去抓药熬水,明天就会好了。”她指着沅之淮答非所问,不过也侧面告诉姬箐他们喝副药就没事了。
姬箐听出阿叙的意思,精神陡然好了不少。
沅之淮坐在一边淡定问道:“方疏还没醒?”
姬箐打了个呵欠,揉着额角道:“估计还没。”
闻言沅之淮点了点头,便再无他话。
窗户开了一扇,大雪顺着风向飘进屋里,不多时就在地面落了一层。手中的茶已经冷透,阿叙放下杯子,眼睛里装着细碎的光。她对姬箐道:“我们打算后日就离开长夷。”
姬箐一愣:“你们去哪儿?”她说的不是“我们”,下意识将自己排除在外。
“先去冀湘,把方疏送回去,然后就各自散了。”眼底浮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装作没看见姬箐的异样,又道,“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要”字被姬箐竭力压在喉中,她笑了笑,却不知这笑透露的信息太多,“我家在长夷,怕是不妥。”
“那可怎么办,我很想你和我们一起。”
沅之淮没料到阿叙居然会撒娇,噗嗤笑出声来。
阿叙嘴角一抽,在姬箐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剜了他一眼。
沅之淮收了唇角的笑,眉眼笑意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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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教主无心】的鲜花,亲一口~
天气转凉,大家注意增添衣服,不要感冒啦~我是不会告诉你们我会心疼的(←_←)~
☆、104。绘浮生(3)
(3)
见姬箐面露难色,知道她是担心此行去冀湘会暴露身份,阿叙漾起笑容,决定下一剂猛药。欺身握住她冰凉发颤的手,不仔细看,完全发现不了那笑里藏着算计。
火光使得她脸上柔光更甚:“相处了这么久,我已经打心里把你当做了我的好姐妹,如果你是担心父母不同意,那我们便登门拜访……”
姬箐脸色登时大变,急忙道:“不不不!不用!我和你们一起去!一起去!”见阿叙被她的反应吓住,赶紧解释道,“我……我父母不在长夷,这事我自己做主就好,”
“这样啊……”阿叙垂下眼帘,叹了口气,带着些许遗憾道,“那就下次再去叨扰吧。”
姬箐应声,扯出一抹笑容来,却是要多僵硬有多僵硬。
阿叙见目的已达到,唇角的笑容深陷下去,竟是从来没有过的喜悦。她是决心要帮姬箐和方疏,媒婆她没做过,搭桥引线到不是第一次了,想当初蕈衣姐的姻缘还是自己一手撮合的。
不避免又想起以前的事,心头掠过一丝冷意,再看向沅之淮时,目中早没了之前的暖意,只有蚀骨的冰冷。
视线对上,沅之淮的心再次一沉。
阿叙对那事的仇恨,早已超出了他的预期。
炭火添了一次又一次,屋里的温度升高,窗前的积雪融化成水,姬箐打完第十七次呵欠,就听阿叙道:“你再回去睡一会儿,后面我再叫你。”
姬箐抹抹眼角的泪花,回了声好便回房休息去了。
须臾之间,房间里又只剩阿叙和沅之淮两个人。
“你怎么不走?”
“我不困。”
抬眸睨了他一眼,冷淡道:“按你的意思,是要等困了才会离开我的房间。”
沅之淮温柔一笑,眼里装着的光好似仲夏夜空的繁星,他清楚自己接下来的话或许会让阿叙把自己赶出去,不过还是要说:“小阿叙不想我离开也行,大不了今晚同榻入眠便是,再说这种事情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闭嘴!”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指关节隐隐泛白。
沅之淮无奈喟叹:“小阿叙,你恨我怨我也罢,也不能抹灭我们是夫妻的事实。”
“请加两个字——是曾经。曾经是!”她明知沅之淮是故意而为,却还是压制不住怒气,眼底窜着火苗,顷刻间便燃烧成燎原之火。
“我写了休书给你!我们的夫妻名义早就断了!”
一声笑裹着寒雪,夹着烈火。
沅之淮直视她,笑了:“自古休书只能丈夫来写,别人写的都不作数。”
阿叙嗤笑:“丈夫?请问有哪个丈夫会杀了妻子的全家!有哪个丈夫会从第一次见面就对妻子下毒的!”寒意在体内蔓延,阿叙全身都在抖。
“沅之淮,你未必太可笑了!”
——
我已经把大结局写好了(高冷一笑)
☆、105。绘浮生(4)
(4)
“我是可笑,否则也不会找了你七年。”他说的十分平静,平静的像是在诉说别人的事。
一声声冷笑从嘴角溢出,阿叙锁住眼中的泪,若是手中有块石头,此刻怕是已经变成齑粉了。她看着沅之淮,目光似刀,寸寸割在他面上,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不说,并不是因为无话可对,而是因为怕,怕说出与心不符的话。
如他所说,他们之间隔了七年。若说前三年她是在仇恨中度过,那么后四年却是在浓浓思念中艰难熬过。
她想他。
想的无可救药,想的试图让自己去忘记那些事,以至于在天书上写上了自己的故事,企图改变他们的结局,结果却无济于事,她只能看着自己的鲜血染透纸张,一个字都没留下。
天书能改天下人结局,唯独不能篡改持书人的。
无数个日子里,思念就像毒虫啃噬她的心脏、意志和生命。她恨沅之淮,却更恨自己!明知这人爱不得,却还像飞蛾扑火般冲上去,最后落了个自取灭亡的下场。
眼泪一程又一程地附在脸上,阿叙死死咬住下唇,出血了也不管,哭声被她堵在喉间,不小心跑出来几次,却是如同被困的野兽,充满无助和悲伤。
抛开一切,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她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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