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请我攀高枝》第90章


“如今你娘先走一步,朕便是你唯一的亲人,当然会真心待你,承誉,朕不会再为难你,婚事朕已拒绝,安南王明日便会启程回国,朕定会用余生好好补偿你。”
“我不要你补偿,我只有娘没有爹,我不是你儿子!”承誉之所以不愿滴血,正是因为心底始终不肯承认这个事实,更不愿看到所谓的证据,可赵易泽心意已决,容不得他反抗,命侍卫们上前将他制住,强行割破他的手指,将血滴入其中。
而后赵易泽亦自划手指,所有人都摒气敛声,等着看结果。
但见那两滴血在水中漂浮着,慢慢的汇集在一起,融为一体!
亲眼看到滴血为证的结果,承誉心底那最后一丝坚守的阵地也土崩瓦解!母亲没有撒谎,他果真是赵易泽的血脉!这个他一直视为仇人,甚至不惜痛下杀手的男人,居然是他的亲爹!
老天为何要这样愚弄他?为什么?
欣慰一笑,赵易泽看向承誉的眸光越发慈爱,“承誉,你也看到了?这是事实,由不得你否认,你可还记得,朕曾让你打开的那方盒子,盒中有个册子,上面写着正月二十五,喜迎麟儿。
麟儿是指旁人的孩子,所以永宁帝他一早就知道你不是他的儿子,你根本就不是三月的生的,玉牒上记载的为假,盒子中才是真的!”
正月二十五?依稀记得,母亲当时开盒子时,的确用了这个数,当时他还曾问母亲,这个日子有什么特殊的,母亲只是苦涩一笑,并未明言,如今才知,那竟是他的真实生辰!
理清这一切后,承誉忽生疑问,“所以你一早就在怀疑我的身份?你既怀疑我是你的儿子,为什么还要逼我喝毒酒?”
回想当时的情形,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在试探,拿我的命试探我娘!否则她怎会出现的那般及时?”
这一点,赵易泽无可否认,“当时朕的确是想借此试探你娘,可朕也没料到后来竟会发生那些变故……”
一念之差,害死了深爱之人,这大约就是老天对他最狠的惩罚!
“若非你闹这一出,我又怎会失手杀害自己的母亲?”新仇旧怨导致承誉对他恨之入骨,眸间只有嫌恶和愤怒,并无一丝对父亲的眷恋和敬畏。纵使这血珠已然说明一切,他也不愿认这个父亲,更不愿做什么太子!
假如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赵易泽断然不会用这样的法子去试探,只可惜人生没有假如,他追悔莫及,怅然若失,声音发颤,
“朕知错了,朕已经受到惩罚,承誉,朕对不起你,今后定会加倍待你好。”
不管是道歉还是补偿,承誉都不接受,归根结底,导致母亲丧命的毒针是他发出的,母亲因他而亡,赵易泽对他的好都是用母亲的鲜血换来的,承誉又怎能心安理得的去享受?
“我不稀罕!待母亲的丧事处理好之后我就会离开皇宫,离开京都!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一听说他要离开,赵易泽心弦紧绷,立马切断他的后路,“悠然已经不在,朕只剩下你了,你是朕的儿子,你不能离开朕!”
承誉懒得与他争执,毕竟母亲尚未入土,他不愿在母亲的灵前与人争吵,就此沉默,不再接赵易泽的话。
因着修建陵寝需要耗费时力,端淑皇后的棺椁只能暂时停放在琼华宫中。
忙碌了将近一个月,安置妥当后,承誉打算离开这个物是人非之地,可赵易泽没有与他玩笑,禁止他出宫,誓要将他留在身边。
两父子就这么干耗着,气性十足的承誉绝食以抗。
宫外的陈序打探到消息后想办法去求见奕王,请他出面说情,然而赵易泽谁的面子也不给,承誉是他唯一的亲人,是他和沈悠然的孩子,他绝不放手!
再这么下去,陈序生怕主子真的有性命之危,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主子的嘱托,擅自做主去找文宁疏。
文姑娘的离开在主子的预料之中,陈序遵从主子之命,一路派人保护,是以知晓她现今住在城郊的一个小村落里。
陈序要找她很容易,可当文宁疏看到陈序的身影时,正在听弟弟背诗的她登时僵了脸,拉着之仪转身就往屋里进,还将房门拴住,不愿接待。
委屈的陈序只能立在门口,将真相讲明,“文姑娘,卑职晓得您还在生殿下的气,可这一切都是误会,还请您听卑职解释清楚。
殿下他从来都没打算要娶安南公主,但皇上以命相逼,他便生了玉石俱焚之心,想行刺乾德帝,可他不确定能否成事,万一失败,他怕连累你,这才故意说那些话将你气走,小少爷之仪也是殿下差人将其从凉风苑救出来,好让你们姐弟团聚。
而后他一个人冒险入宫,中间又发生了什么,卑职不得而知,只知道那天出了变故,死的不是乾德帝,而是殿下的生母,怡贵太妃。”
怡贵太妃被追封皇后一事,乾德帝已昭告天下,是以文宁疏亦有耳闻,虽觉可惜,但她已不想再管这些宫中是非,却没想到,这一切竟和承誉有关,更没想到承誉竟然背着她谋划了这么多!
这一个月以来,她每日醒来都如置梦境,心空了一块,但又强迫自己接受他已经不在身边的事实,等到她终于慢慢习惯的时候,陈序竟又来推翻这一切,告诉她其实承誉有苦衷!
无情变深情,两个极端碰撞在一起,她已分不清真假,“他到底想怎样?这又是他耍的把戏吗?”
“不是的,文姑娘,卑职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假!安南公主已经离开,殿下并未娶她,而且乾德帝说殿下是他的亲生儿子,现下正将他软禁在皇宫,不许他离开!”
承誉怎么会是乾德帝的儿子,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陈序也不知缘由,无法为她讲解。
纵然再怨恨,宁疏心底终究顾及他的安危,遂答应陈序,想办法亲自入宫一趟,面见承誉问个清楚。
她一个平民,入宫并非易事,思来想去,唯有求助于武安侯,武安侯倒是愿意帮她,但也只能将她带进宫门,至于皇上肯不肯见她,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宁疏感激相谢,随着武安侯一道入宫,到得正明殿外,她将承誉送她的那枚满绿的翡翠镯子取下递给李公公,由他呈递给乾德帝。
只因承誉说过,这镯子是他母妃佩戴多年之物,假如承誉真的是乾德帝的儿子,兴许这镯子不是永宁帝所赠,而是乾德帝当年所赠。
宁疏不知真相,唯有赌这一把,要么人头落地,要么乾德帝看到镯子会心软。
第72章 大结局
好在她赌赢了; 乾德帝真的愿意见她!
暗舒一口气; 宁疏理了理衣衫; 轻手轻脚的进入殿内。
因着今日天阴; 乾德帝不许点灯; 殿内一片昏暗。犹记得上回见到乾德帝时; 他眉目凌厉,处事果决; 浑身散发着王者风范!
时隔几个月再见; 他竟颓然如斯; 似那暴风雨后的花枝; 再无半分生机。眼尾的几道轻褶尽显沧桑,眸光落在那镯子上,估摸着是在回忆往昔,时而轻笑; 时而闭目紧攥,紧皱的眉间写满了悔恨。
宁疏没敢打扰; 只静立在一旁; 殿中一片寂静,唯有熏香缭绕。
缓了许久; 乾德帝才怅然出声; “这镯子; 是悠然嫁给朕时,朕送给她的,朕以为她早就把它扔了; 没想到居然保存至今,还将其转赠于你,那就证明,她愿意认你这个儿媳。”
宁疏如实道:“民女不曾见过皇后娘娘,但一直很钦佩她。”
“哦?”乾德帝忽生好奇,很想知道这姑娘只是随口一说,还是真有想法,“你钦佩她什么?”
定了定神,宁疏慢条斯理道:“钦佩她为了承誉所做的一切,世人大都容易误会她,我虽不知真相,但听到承誉的转述,总觉得她身上有故事,感觉她独自背负着很多东西,应是有什么信念才支撑着她活到现在。”
起初她只是猜测,而今听到陈序模棱两可的转述,宁疏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才敢在皇上面前说出这番话来。
从旁人口中听说着关于沈悠然的事,与旁人讨论着她生前的一切,乾德帝都觉得无比美好,唯有这般,他才能感觉到她还没走,还在他身边,下巴轻颤,乾德帝一想到那个美好的女子就心柔至极,悔恨难当,
“你猜的没错,她是为了朕,为了承誉而活,她这辈子,都被朕耽误了!从不曾真正为她自己活过。”
眼看着皇帝的眉目被愧疚浸染,宁疏顺水推舟道:“是啊!承誉是她最在乎的孩子,假如她看到承誉现在被软禁的模样,必然痛心。”
那是他和沈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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