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温柔,我歹毒》第85章


五皇子很自信,太医根本一点儿也查不出来。软筋散是明一水亲手调制的,一定时辰之后没有一点儿药物残留。每日筝姐姐还好吃好喝地供着犯人,犯人的身体也不会呈现一点儿受刑的痕迹。
二皇子见五皇子安心定志的模样,心下一慌,连忙跪在今上面前:“父皇,儿臣冤枉啊!还望父皇明察!”
今上视线落在不住磕头的二皇子身上,没有吭声,心里在考量的是要顺水推舟暂时削弱最近风头正盛的二皇子,还是继续助长二皇子风头与闵明升相抗衡。
今上将视线转向跪着的侍卫:“你说二皇子指使你们在宫门制造混乱,乘机秘密送人进宫,送的是什么人?”
侍卫这下是彻底愣住了。送人进宫之事本来就是五皇子捏造的,子虚乌有,他现在去哪里编造个人出来?只得答:“回禀今上,此人全身蒙面,未曾言语,小人只听从收到的指令,其余的确实不知。”
今上皱眉,觉得一团人斗来斗去,实在是厌烦了,干脆地一挥手:“将此人与张城押入刑部大牢,交由刑部看管。二皇子回皇子所好好反思,无旨不得外出。”
才风光没多久的兵部暂代尚书张城被今上下令押入大牢,严加看管。二皇子被今上幽禁在宫中,看起来已经被今上厌弃了,提前退出储君的争夺战。才刚散朝,这一条消息便飞快地在都城内传播开来,成为茶肆酒楼里说书人这几日最爱说的热门话题。
除此之外,说书先生在青筝的示意下,将五皇子英勇破案,挖出奸佞的事迹绘声绘色地讲成跌宕起伏,荡气回肠的故事,赢得了百姓们广泛的好感。
刑部牢房,昏暗肮脏。
张城戴着脚镣坐在牢房里,保持着正三品官员的威仪,还在希冀着宰辅大人救自己一命。忽然听见牢房外有人声传来,张城顿时站了起来,心中燃起了希望。之前他暗地里投诚宰辅大人是对的,现在宰辅大人派人来救他出去了!
随着前面一个提着灯笼的侍卫,后面的人才慢慢走了进来,等满怀期待的张城看清来人的样子,仿佛有一桶冷水直接朝头浇下。张城忍不住大吃一惊:“怎么是你?”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昔日同僚,原本与自己平级的吴侍郎。
“怎么不能是我?尚书大人如今落到这个田地,我怎么能不来看一看?”吴侍郎笑道。
张城冲过去,握住牢门,紧紧盯住吴侍郎:“是你!是你伪造了那些卖官的信件,要不然上面如何会有我的私印!”
吴侍郎抬脚迈前一步:“呵呵,你还不傻嘛。你确实太过于谨慎了,卖官的信件你看过即毁,我还真到处都没地方找。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困难。既然找不到,我只能创造一份,哦,不对,应该叫复原一份。毕竟这些是真实存在过的不是吗?”
“你不是二皇子党的人吗!利用我陷害二皇子你有什么好处!”
吴侍郎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也只是别人棋盘上的一子而已。我只知道我负责的环节是落实你贪赃枉法,私自卖官的罪名。至于其他的,我哪里猜得到幕后人的意思。”
“愚蠢!”张城大骂出来,“现在二皇子一倒台,你也离死不远了!”
吴侍郎像看着个笨蛋似的大笑起来:“我愚蠢?我还从来没有一个时候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的明智。幕后人知道我曾在拉你下马时立过功劳,现在二皇子一倒,我如何不能有新的效忠对象?”
“而你,”吴侍郎又凑近了些,看向张城快要喷火的脸,“就只能呆在这个牢房里,等着秋后问斩,人头落地!”
吴侍郎畅快地看着昔日死对头身为阶下囚的模样,狞笑了几声,甩袖大步而去。
张城僵立在昏暗中,这才感到刺骨的寒意。这不是他预想的结局!倘若今上真的降下怒意,他会不会成为宰辅大人眼中的弃子?
不行!不可以!他张城还可以爬得更高,他还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张城深陷在昏暗中,眼中的精光亮得吓人。
官场中从来大多是趋炎附势之人。一夜之间风光无限的兵部暂代尚书张城,又在一日之间跌落低谷中,自然更是深感“捧高踩低”这个词的意思。
不少人来假惺惺地来牢房中探望张城,脸上挂着担忧和有心无力,眼底的幸灾乐祸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张城没有发作,只是有些庆幸的样子,告诉来访者,目前的情况不是最糟糕的。张城甚至一副与来访者掏心掏肺,互为肝胆的模样,恳请他们帮自己一个忙,千万不要让今上翻查十年前的一桩纵火案,否则自己罪责会更深。
这一个风声透露出来,各个想要落井下石,趁机踩上一脚的人,都摸不着头脑。十年前都城也没发生什么特别大,足以惊动今上的纵火案啊?这张城莫不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至,神经错乱,开始胡言乱语了吧?
风声自然也传入青筝的耳朵里,青筝皱着眉思索半天。能爬到正三品尚书之位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这种蠢笨的心思。如果不是胡言乱语,那就是却有其事。可十年前的纵火案是……
十年前!
青筝的瞳孔骤然紧缩,心跳声已经震耳欲聋到掩盖掉周遭的一切声音。
张城知道叶庄屠门的内情!
青筝顿生一股冲动就要冲到牢房里,去揪住张城,质问他屠门的真相。急奔出去的脚步才跑了五步就立即停顿住。
不能去,现在不能去。
张城已经身处绝境,这个风声是他放出来的,他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来告诉同样知晓当年内情的人,甚至策划当年惨剧的人,他还有把柄!他在发出信号,叫这些人想法子弄他出去,否则就来个鱼死网破!
青筝握住小几边缘的手指捏得发白。十年了,终于能找到一直追踪的事情真相了。青筝深吸一口气,极力用冷静的口气吩咐杨叔:“盯紧张城附近,一有情况,速速来报。”
杨叔前脚刚走,柳姨后脚就来,还跟着整日埋在药庐里不见人影的明一水。
青筝心思还有些乱,决定先转移下注意力:“柳姨,明前辈,何事如此匆忙?”
明一水看了看柳姨,说:“我们认亲了。”
“什么?”青筝刚抓起的毛笔又掉了下来,在书桌上搁着的白宣砸出一个大墨痕。
明一水被柳姨瞪了一样,说:“我今天认出你柳姨了。十多年前我曾经在先长公主麾下效力过,主要负责救治伤员。之前好几次柳姨都避开与我见面,就是怕被我认出来。今天我看她在善堂包扎伤口的样子,猛然间想起我在先长公主身边见过她。”
明一水一脸期盼地看向青筝。青筝知道柳姨在自己没有同意之前是不会跟明一水说身份的事。现在,青筝心里只想感叹缘分,自己身边的人居然大多或多或少地同娘亲有关系,是娘亲的在天之灵在庇佑她么?
青筝对明一水的猜测给予了肯定的答案:“是,我是先长公主的女儿。”
明一水激动得快要涕泗横流了,他没有想到有一天还能同先长公主以另一种方式见面。明一水注意到青筝介绍自己是“先长公主的女儿”,而不是“先长公主是我娘亲”,心里一时感慨颇多。
忽然间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明一水从椅子上弹起来,在书房里来回地走,最后一掌拍在前额上,大叫:“先长公主多年前返回都城时,留有一队兵马在途中的一个小村庄里,以备边疆不时之需,可及时赶去增援。”
“后来先长公主仙逝,”明一水说到这里眼色暗沉了些,随即又快步来回走起来,“这队人马就相当于无主之军。既然女娃娃你是先长公主的血脉,继承这队人马名正言顺!”
青筝第一次听到这件事,连安定侯都不知道。想到接下来大战在即,确实需要些兵员,这些散兵绝对可用。只是。。。。。。
青筝提出自己的疑问:“只是多年没有联络,普天下之大,要去哪里找?突然找来,你要靠什么获取他们的信任?或者,他们如何能相信我的真实身份?”
明一水拍拍胸脯,保证:“这个女娃娃你就放心好了。还记得我们去参加武林大会前,在卢家庄留过一宿吗?当时被扒裤子的那个混小子,我看见了上面的伤疤。这个混小子当年屁股正中一箭,正是我亲手挖出来的,伤口很特别,所以多年后再见我一下就想起来了。”
青筝问:“你要去卢家庄?”
明一水笑眯眯:“当年跟着先长公主征战四方的热血被激起来了,为女娃娃走这一着有什么大不了?虽然不知道女娃娃你在干什么大事,但不能上战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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