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_明月像饼》第69章


冬青揪着他的衣袖,颤抖道:“我们回去吧。”
陈言之满意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你乖。”
临走之前,他对站在远处的道士使了一个眼神。
不听话的小东西,总是要收拾的。
冬青不再出门,整天都待在他的院子里,她也更不喜欢现出人形,那天狐狸精在她面前被活活烧死的场景还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陈言之能陪她的时间变得很少很少,他娶的是尚书的女儿,他的职位也因此步步高升。
陈国公府已经落没了很久,陈言之想要将陈国公府重回鼎峰。
皇帝病重,三皇子和大皇子□□之争也越发火热,陈言之站的是三皇子那一派。
冬青是放心的,她曾远远的见过三皇子一面,那个男人,身上是有金龙的紫气。
陈言之生辰那天,大摆宴席。
他眉眼间的得意越来越深刻,当天早晨,他特地给她送来衣裳,幽深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冬青好似听见他轻声的叹息,他的指腹慢慢的抚上她的脸颊,他说:“换上衣服吧,打扮的漂亮些。”
冬青换好衣服之后在他面前转了一圈,眉开眼笑的问:“恩人,好看吗?”
陈言之眸光微动,“好看。”
一抹红慢慢爬上她的脸颊,她羞红了脸,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脚尖。
陈言之将她带了出去,宴会里,她坐在陈言之身边,主桌上的人都是她没有见过的。
陈言之举起酒杯,对他面前的人说道:“大皇子,微臣敬您一杯。”
冬青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他口中的大皇子冷面如霜,他的脸上还有一道伤疤,凶神恶煞的形象让人不敢靠近。
他抿了抿唇,和陈言之轻碰了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他的视线死死锁在冬青身上,目不转睛。
陈言之笑了笑,看来是达到自己的目地了。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纯良之辈,当年国公府落败,趋炎附势的人不知怎么在暗地里嘲讽,他隐忍了这么多年,如今只盼着三皇子举事既成,国公府也能翻身。
与三皇子势力相当就是大皇子,他一定要将大皇子折下马,这只妖,他已经养了这么多年了,是时候让她报答了,他刻意忽视了内心的犹疑和闷痛。
不过是只有灵气的植株罢了,他想。
冬青在宴会上坐立难安,对面的人的视线太过锋利,她都忽视不得,她瞪过去,没想到那人反而笑了起来。
陈言之将他们两人的动作收在眼里,他冷笑了一下,心里真是有那么点不是滋味。
宴会结束时,大皇子开门见山,他指了指冬青,说道:“我要她。”
陈言之笑。
冬青脸色煞白。
回去之后,冬青猛地扑进陈言之的怀里,闷声道:“你不要把我送给他好不好?”
陈言之抚慰的拍着她的背,说出的话却像刀子一般直接捅在她心口,“你不是问过我想要什么吗?我想要你去他身边。”
冬青耳边嗡嗡作响,接着又听见他说:“帮帮我吧,告诉我他的一举一动。”
冬青推开他,往后退了好几步,如陌生人般的看着他,艰难的出声,“不……能……不可以这样的……”
陈言之说:“我会接你回来的。”
冬青抖着唇,说不出话来,她逃的离开了陈言之的书房。
陈言之淡淡的望着她逃离的背影,他有的是办法,逼得她回来。
冬青的眼眶中聚集了许多水光,泪珠一颗颗掉落,砸在她的心口,生疼。
她离开了陈言之的院子,再外晃了好几天,那天清早,她醒过来看见自己开始透明的身体才开始惊慌,她回到院子里,桃树开始萎靡,没了生机。
陈言之不许旁人给桃树浇水施肥,不回来,她就会死。
她大哭,害怕自己被人发现,落得和狐狸精一样被烧死的下场。
冬青边哭边用铲子挖桃树,她想把桃树带回妖精山,可是桃树的根深深的扎进土里,根本挖不出来。
冬青手足无措,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她只能喊土地婆,可她喊了好多遍,都没有人回答她。
土地婆也不见了。
冬青扔了手里的铲子,跌坐在地上,掩面而泣,如今她不知还有谁可以依靠。
陈言之拎着水桶默默的从她身后出现,他旁若无人,给桃花浇了水,这才转身看了看她。
他蹲下,视线与她齐平,他问:“你答应不答应?”
冬青回过神,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拽上她的手,忙点头,“我答应我答应。”委屈排山倒海般而来,她接着说:“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什么都答应。”
桃树生了根,她这一生都只能留在这里,她不想死。
如今无人可依,她只剩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
收尾卡了一天了。
明儿大概就能放正文结局惹。
然后是婚后番外
还有冬青没发完的番外
还有各个cp哒
明晚见。
☆、第56章 4。26
陆承远在阿蛮城遇见宋端时; 连一点点的吃惊都没有,或许他早就想到了这一天。
宋端和他不对付; 甚至可以用仇视来形容; 陆承远不止一次看见过他的杀意。
宋端坐在客栈二楼的栏杆上; 一双腿在空中晃荡着; 他的气色相比在京城里好看了许多; 怎么说呢; 应该是明亮了许多,不再是阴沉沉的,可是那双眼睛里对他的恨意有增无减。
“陆大人,出差办事呢?”
陆承远抱着剑站在底下,冷冷的朝上看去; “是啊,那你呢?逃难来了?”
宋端从栏杆上跳下来,嘴角含笑,一步步往前走; 他随意道:“不是啊,我也是出差来着。”
陆承远静默了一会儿; “那就不打扰你办事了,我先上去。”
宋端踢了身旁的一个凳子,恰好挡住他往前走的步伐,“陆大人就这么走了?也不好好招待下我这个曾经的。。。。。。”他故作思考状,“同僚。”
用同僚这个词还真是看得起他自己。
陆承远转身,深深的望了他一眼; 点点头,“好啊。”
倒想看看宋端到底想做什么。
这还是多年来两人头一次好生生的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入乡随俗,宋端要了两壶酒和几斤牛肉,宋端给自己面前的酒杯盛满了,故意忽视了陆承远。
陆承远也不在意,自己也紧跟着倒满了酒。
“不知陆大人能否同我说说这次是出来办什么事呢?”宋端忽然问。
陆承远喝了一大口酒,冷冷的说道:“抱歉,无可奉告。”
宋端一副很是遗憾的样子,“啊,本来我还说想通陆大人交换着说说看呢。”
陆承远是真看不明白宋端是要做什么,“我对你的事不是很感兴趣。”
宋端嚼了口牛肉,笑眯眯的看着他,“那可不行呢,我这件事和陆大人息息相关,再说了,我是真的很想告诉陆大人啊,想看看陆大人知道后的反应。”
陆承远对上他的视线,“那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宋端微笑,好看极了,“我的差事就是要陆大人的命。”
陆承远手上一顿,而后轻轻道:“那恐怕你不能回去交差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宋端说完,就掀了桌子,掌风直直朝陆承远袭去,陆承远被他逼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拔刀相向。
如果说从前两人交手宋端都有所保留,那么这次宋端就是要置他于死地。
客栈里的摆设碎的碎,毁的毁。
终究还是宋端更胜一筹,两败俱伤之下,宋端看上去身上的伤更少一些,他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迹,蹲下来,看着躺在地上直喘气的人,眸子冰冷如冬日飞雪,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他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一把火烧光了我姐姐一家子的人命,我想杀你太久了,现在你真的要死了,我反而没有多少开心。”他笑了笑,问:“你说人是不是犯贱?”
陆承远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赶尽杀绝。
宋端已经很长时间不敢去想他的姐姐,其实他姐姐并不是亲的,是从外抱养来的,这个姐姐年岁与他相差不大,对他是真心好,什么好的都往自己这里送。
那么好的姐姐,竟活活被烧死了。
他怎么可能会不恨呢?
宋端站起身,高高在上的看着他,“我留你一口气,就看你命大不大的,你我之间的恩怨也就此消散。”
陆承远还是被救了,客栈小二刚开始时吓得只敢躲在柱子后面看。
等宋端走了之后,看着满地的血,才敢出去请大夫。
陆承远浑身都疼,咬牙从地上爬起来,靠在门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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