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请上轿》第66章


了很大的火,要不是我出言求情,那几个裁缝怕是活不过第二日。
“那就好。”他的掌心停在我脸颊,忽然道:“阿衍,现在你是否还是不愿嫁给我?”
我平静道:“愿不愿现在都没什么意义了,阿衍现在人也在这云苍皇宫中了。我一个瞎子,纵是不愿又怎样呢?”
脸颊上的温度消失了,显见的,他生气了。我真是能耐,能把沉稳如钟的景晟三番两次气得不清。
“我知道你心中有个人,也大概知道那个人是谁。”景晟沉了许久的气,出其不意道:“我以为你是恨他的,你也应该是恨他的。可后来发生的事不在我掌握中,如果我预料到你与他共同逃难的那段过去,我一定从一开始就把你带走了。”
看样子,景晟他费了不少功夫去查了我的事。心底无声冷笑,若说云溯靠不住,景晟他又何曾相信过我?我们都是在这天底下最勾心斗角的皇室中成长起来的人,哪个没有比别人多生了几个心眼,哪个敢从头到尾地信任一个人?
“明天等你见过一个人,你再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心意。”这是我与景晟重逢第一日说的最后一句话:“别忘了,阿衍,他是害的你国破家亡之人。”
对要见的那个人我猜想了很多,连死去的方晋都带着一丝希冀地猜过了。可当他真正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却觉得再往前走的每一步都那样艰难…… 
作者有话要说:看我快乐~这文……还是尽量保持原来轻松的风格吧= =至于复杂的那些阴谋啊什么的,考虑到下篇文去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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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一念执迷 。。。 
因着昨天景晟对我说的那番话,本就睡眠浅的我更是辗转反侧整夜没怎么合眼,听着一声声更漏从夜滴到明。快天明的时候,吊着的心也不见稍稍放下些许,索性抱膝抵着床头对着一方黑暗发呆。
过去的,现在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划过,不知怎地就回忆起小时候的事,竟大半是与云溯有关。这也难怪,那时候云溯的娘亲与我母妃是一族所出,来往比其他藩王密切许多。那时候我还小,云溯也小,彼此的个性与现在大不相同,简直可以说是截然相反。亏得我记事甚早,至今仍记得第一次与他见面时的情景。
那是中秋佳节,为了讨当时的太后欢心,各地藩王都奉诏入京,云溯也随他爹娘来了。我被母妃抱着坐在上首,一眼就看到了云溯。那时的他在样貌上早早显出后日一丝半缕的气质来。
不知是我的目光太过专注还是他这人天生比旁人敏锐许多,随众人跪拜在下方的他不露痕迹地稍稍抬起了头,我与他的目光对接在了一起。他微微一愣,我皱了皱眉,第一面给我的印象是我不喜欢这个漂亮得和陶瓷娃娃样的男孩子。现在回想起来,很大程度上的原因大概只是因为我嫉妒他长得比我好看……
再后来,许是因为我捉弄云溯表现的太明显,我的母妃和父皇竟然可怕地以为我和他两小无猜,有意和云氏结亲。彼时我连结亲这两个字都不太会写,只是听宫里的嬷嬷说就是以后我要和云溯过一辈子。和那个唯唯诺,比我还漂亮柔弱的人过一辈子?这对我着实是个沉重的打击,巧的是那日云溯娘亲病了,母妃带我去看她。看见云溯第一眼,我二话没说奔上前狠狠推了他一把:“你这个讨厌鬼!”
到底是年少不懂事,后来想想,那天云溯的表情其实很不大对劲,眼圈红红的,脸色也苍白的很。小时候的他本就生的文弱单薄,被我气势汹汹那么一推,一个踉跄没站稳,噗咚掉下了水池子。那是个大冬天,水池的水冷得刺骨,莫说一个几岁的孩子,就连下去救他的成年男子上来时面色都是青里发白。云溯被救上来时差点没了一条命,,可云王赶来时只淡淡说了句:“人还在就好。”眼神都没给云溯几个就走了,很不耐烦的样子。
我站在门外,瞧不清睡在昏昏暗暗里间的他的模样,不可说我是不内疚的,但我始终没有跨进那道门槛。风呼哧呼哧地刮过天空,空荡又苍白,寻来的嬷嬷一看见我焦急地奔上来,拉我就走:“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在这?要是被过了病气,陛下和娘娘岂不是要怪罪死老奴了?”
被半拉半拥走时,我好似听到那凄厉的风声中夹杂着低低的哭泣,那种哭泣不是简单的伤心更多的是绝望。我回首,看到的只是黑洞洞的窗口。
这大概是我所见过云溯第一次哭,也是最后一次。不久之后母妃病逝,我被送到山中,我和他山长水阔,本以为此生已无缘再见,竟是难料缘分二字如此玄妙。
或许我和他之间还有难解的心结,亦有未知的困阻,既然走到这一步,我应会好好珍惜,珍惜现在所有来之不易的一切。
胡思乱想着时间飞速而过,殿外渐渐有了人声喧嚣。寝殿里守着的宫女蹑手蹑脚地进进出出,想是在换灯烛香笼。我伸了个懒腰,小宫女轻轻呀了声,犹豫了下带着丝惶恐问道:“奴婢吵醒娘娘了吗?”
我摇摇头,然后发现自己在帐内摇头她看不见,于是只得出声道:“没有。”
一夜没睡,声音显得有些嘶哑,那宫女也听了出来,立马道:“奴婢这就去给娘娘准备洗漱和茶点。”
我撑起身,正要下地,忽然心抖了一抖,感觉有什么飞速游走过心间,可又快的抓不住。
带着这种奇怪的感觉我拧着眉穿戴好,才在桌边坐下喝茶,景晟就来了。
我端着茶,吹了吹热气:“看来太子殿下很迫不及待啊。”
他大概从没见过我如此冷嘲热讽的模样,有那么片刻没吱声,过了会才不自然道:“我听闻你昨夜又没好眠,才特来看看。”估摸是盯着我看了半会:“脸色怎么这样差?”
我摸了下自己的脸,不在意道:“反正我又看不见。”
他听了后又是片刻沉默,郑重地若在起誓样道:“阿衍,即便穷尽我此生,也会治好你的眼睛了。”
治好又如何,若是此生天天我看见的都是穷尽我的这些城墙宫殿,还不如瞎了好。
陪着我用了些早膳后,景晟就带我去“见”所谓的故人。
心里到底是忐忑着,我害怕,害怕见到的那个人会是——被发现捉住的云溯。
可当我真的“见”到那个人时,却和见到云溯一样让我难以面对。
“丫头,这么久没见,又清减了啊。”师父虽在打趣,可声音明显苍老了很多。
我膝盖一软,就地跪了下去,鼻子酸溜溜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师父……”
“啧啧,以前从来不见你跪我,现在出去晃了圈倒真的懂事……”
景晟在旁轻轻咳了声,师父的声音戛然而止,咳了一通,他扶着带起我,感叹道:“你以前可不是那么爱哭的,丫头,都是要嫁人的人了。”
听着前半句我眼一热,又要流下泪来,可是后面那半句却生生止住了那些泪珠子。心陡然陷入了一片愈来愈浓的恐慌中,沉默了会,我哑着嗓子道:“太子殿下能否容我和师父说几句体己话?”
我以为景晟肯定是不会轻易松口的,孰料他很宽容大度地留我和师父在了一室。
景晟一走,气氛明显松弛了许多。缩头缩脑地站在一旁,往师父那“看”了一会儿,我抽抽鼻子:“师父,你打我骂我吧。如果不是我,方晋也不会和我一起出山,也就不会……”
后面的话梗在喉咙间,扶在我肩上的双手难以察觉地颤了颤:“你和方晋都是我一手带大的,当初我领了方晋回来确实存了私心。你父皇宅心仁厚,自你母妃去后于朝政上也是无心。你辛氏江山看着风平浪静,却早已暗潮汹涌。我便想着若能有个人在你面前替你遮风挡雨,护你周全也好。”
师父松开手,长长叹息一声:“他小时候我总是打骂他,嫌他不够争气,只会使些小聪明,气度胸怀总是有些欠缺。可……”停顿了半会:“都是造化弄人。”
之前听师父说话时便有所察觉,现在这种感觉愈发的强烈了,师父老了……那个曾手握重剑一招一式教导方晋武艺,中气十足呵斥我的人,已步入老年,垂垂老矣。师父生平只收了我和方晋两个弟子,虽是师徒,却和寻常人家父子也没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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