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桃花一世安》第138章


感觉到有一双粗糙的大手摸着她的后背,只觉得浑身一阵恶寒。
还好,那人只轻轻碰了她一下,便离开了,继续搜索其他的人群。
很快客栈便被官兵们搜了个底朝天,官兵们却是一无所获。为首的男子挥了挥手,剩下的人便跟着上马离开。
阿灼的心稍稍安定了几分,在阿奕的搀扶下缓缓上楼,推开房门,却见到屋内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三个人。
正中的男子坐在轮椅之上,脸上杀气腾腾。
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口中念叨着:“不好意思,走错了。”
却见一把明晃晃的剑挡在了她的面前,轮椅上的黑衣男子冷声道:“你可以走,这孩子留下。”
阿奕明明已经换了装,为何还是被人认了出来?阿灼心中暗惊,手心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来不及回过头去,来人已经伸手来扯阿奕,阿灼猛然转头,袖中藏着的玉簪便冲着那人的眼睛刺去,来人却轻易地捉住了她的手,一把撕去了遮在她眼前的布条。
第137章 一笔交易
耳畔呼呼地风声响起,灵均跃了进来,手中的银针直接又刺向那侍卫的双眼。
猝不及防间,只听到一声惊呼,灵均抓起阿灼的手腕,冲着阿奕便道:“快走!”
夜晚,星空,骏马的嘶叫声此起彼伏。
“快跳!”灵均高声道!
望着身后挥着大刀的兵士,阿灼咬了咬牙,牵着阿奕的手一跃而下。
马儿狂奔而来,稳稳地接住了她,载着她和阿奕向远处狂奔。
胭脂?
阿灼惊魂甫定地紧紧握住马缰,心中不禁惊叹,这匹枣红色的小马,好生熟悉?
来不及细想,眼前却立刻便有跃出一人,那剧孟冲着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来,将她拉上了马车。
马车上,阿尧如同睡着了一般,神色安宁。
“他?”阿灼惊呼。
“嘘!”剧孟轻轻竖起食指,低声道:“这么大半夜在路上狂奔可不好,咱们得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明日再出城。”
住下来?可是,现在客栈里到处都是追兵,他们已经打草惊蛇了。
眼前这个人,究竟是否可信?
直到此刻,阿灼才发现自己过于鲁莽了,此事若是暴露了,对方便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怎么,这么晚了,公主可有办法出城?”剧孟的声音微微扬起,唇畔依旧含着一丝笑容。
出城,阿灼自然没有办法出城。
她咬着唇,摇头道:“可是,住下来,哪里又算得上安全呢?”
剧孟低头望了一眼阿尧,苦笑道:“就算是为了大公子,咱们也急不得,他中了毒,我得停下来,试着去找解药。”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显然他们又一次被人拦截了下来。
剧孟从怀中掏出一枚桃木令牌,挑开门帘,递给了前面的马夫。
来人见到令牌,神色骇然,只听外面窸窸窣窣一阵响动之后,便有恢复了安静。
阿灼轻轻掀开车窗一角,宁静的巷道上空无一人,仿佛刚才那一场恶战都只是她的错觉。外面传来灵均的声音:“公子,那些人都撤了。”
“看样子,咱们真的只能出城了。”剧孟轻叹了一声,笑望着阿灼。
他将手中的桃木令牌放于阿灼手心:“吴王的令牌,也许能唬得住他们一时。但想要万无一失,咱们还得再改变一下行装。”
阿灼恍然,见他犹如便魔术一样娴熟地配制好各色药粉,在脸上涂涂抹抹,一会儿工夫,便变出一个和她的父皇十分肖似的脸。
不用说,这便是吴王刘濞了。
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难怪他能看出自己的易容,相比他的技术来说,灵均教给自己的便是太过小儿科了。
这样一副装束,再加上那块桃木令牌,唬一唬守城门的卫兵,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吧。
城门的小吏接过令牌,战战兢兢地命人大开城门。却听城内传来一声“住手!”
刘威骑一匹骏马而来,下了马,冲着马车微微一拜:“父王何时来了这扬州,孩儿惶恐。”
可是他,哪有一丝惶恐的样子,他手下的精兵,已经将马车层层围住,只等他一声令下,便要将车上的人撕个粉碎。
“你,这是要逼宫吗?”剧孟的声音微变,透着浓浓的怒意。
刘威一惊,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赶忙道:“孩儿不敢。孩儿只是担忧父王的安危,请父王到孩儿府上小聚,让孩儿有机会承欢膝下。”
僵持之间,刘威既不敢贸然命人攻击车驾,也不愿轻易放他们离开。
却听身后马蹄声响起,阿灼的眉头紧紧皱起,若是和刘威一拼,也许剧孟还能胜出,可是再来追兵,他们又该如何是好?
正焦急间,却见剧孟神色淡然,手指轻轻抚平她紧皱着的眉头,微笑道:“不怕。”
不怕,她倒是不怕,可是阿尧,若是落入了那些人手中,又该怎么办?事关阿尧,她不能不怕。
“三殿下,不得对王爷无礼!”听这声音,是吴国大将军祁镇恒。
“祁叔叔。”刘威犹豫了一瞬,陪笑道:“您怎么来了?”
话一出口,便觉得自己唐突了,祁镇恒此刻带兵出现,自然是护驾了。
他不禁愕然,心中惶恐,难道他拦下的,真的是吴王的车驾?
想到此处,他慌忙跪下,冲着马车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剧孟冲着阿灼微微一笑,似乎是在炫耀,可他的语调依旧波澜不惊:“我们可以出城了。”
此时,天已经微亮,城门打开,马车在祁镇恒的护卫之下缓缓而出。
那架势,就像吴王真的出街一般。
过了许久,剧孟轻轻挑开车帘,轻声道:“多谢祁大将军相助。”
祁镇恒抱拳,冲着剧孟微微一拜:“公子一路小心。”
说着,便冲身后的人马摆了摆手,卫兵们俯身,冲着剧孟便是一拜。
看着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之中,阿灼却依旧如同做梦一般:“祁镇恒是吴王的亲信,可是看起来却似乎和你很熟,为什么?”
“你,究竟是何人?”
她的眼中闪烁着晶光,如同他所言,眼神是没办法欺骗别人的,无论他扮作何人的模样,于她对视时,眼中的温柔却不曾改变。
她亲眼看着她易容成他人,既没有用□□,也没有用太多其他的道具,也许,还有些方法让她即使用手摸都看不出一丝端倪。
“祁镇恒肯听我调遣,那是因为,他本来就是我的手下。”剧孟拿出一方绢帕,沾着水,轻轻拭去脸上吴王的妆容,露出“剧孟”的脸庞:“或许,你们更习惯称我们为牧马者。”
牧马者?
这三个字,陌生而又熟悉,当日她被绫罗挟持,就是牧马者出手,解了她的围困。
可她却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又一次相信绫罗,又一次被绫罗置于险地!
“可你,为何要帮我?”这帮助可不止一次,在她第一次正面认识他之前,他就已经帮了她无数次。
“你,究竟是何人?”
第二次问出这个问题,她显然不满足牧马者这一简单的代号了。
牧马者,说到底,不过只是他的另一层伪装罢了,就像洛阳剧孟一般。
“那,你又希望,我是何人?”他唇角噙着一丝笑意,玩味地望着阿灼。
难道,只是她潜意识里都不能接受那人已死的事情,所以,一厢情愿地希望他就是那人吗?
一时间,她竟有些彷徨,无奈地一笑:“你不愿意说便算了。”
一路前行,仗着剧孟的关系网,倒是畅通无阻。
阿灼不得不再一次重新审视牧马人这一神秘的阻止,她才震惊地发现,不仅江湖中,就连朝堂之上,都不乏他们党羽。
阿尧一路都在沉睡,靠着剧孟每日喂他一点药汁维持着生命。他的脸色如纸一般惨白,仿佛生命的痕迹正一点点流逝远去。
好在,牧马者最擅长的便是驾驭马匹,从吴楚之地到达漠北清溪谷,似乎并不算太过遥远。
谷内草木林立,百鸟翻飞,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原来,传说中的清溪谷是真的。”阿灼跳跃在山间小路上,脸上带着一丝惘然。
“只可惜,谷主远游去了,不过这谷内,大概能凑齐救治大公子的良药。”剧孟跟在她的身后,巡视四周,寻找着可以入药的花草。
这一路走来,阿尧的毒已拔去了大半,可是剧孟,却没有办法让他醒来。
虽然剧孟依旧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可是望着阿尧越来越惨白的脸色,阿灼忍不住越来越担忧。
清凉的山泉汩汩而流,他们已经在这席畔住了许久,直到有一天,谷内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看到韩渊,阿灼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可是避之不及,还是和他撞了个满怀。
“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解大公子之毒。”他的声音清亮,带着几许诱惑:“公主可愿,继续我们的生意?”
果然在他的眼中,一切都不过是算计。
阿灼咬着唇,皱眉凝视韩渊,几个月不见,他依旧是那么出尘脱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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