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重生记》第33章


胡清道,“既然如此,为何人人见佛而跪?”
慧荣和尚回答,“见佛而跪,是为了消除吾等心中傲慢与执着,此也是修行的基础。佛曰众生平等,乃心性之平等,法性之平等,因果……之平等。”
胡清轻笑道,“大师好见解,只是胡某还有件事不明。”见慧荣和尚抬起头看向自己,胡清站直身子睥睨跪着的慧荣和尚道,“大师与我之间也是平等,那大师跪胡某又是为了消除什么呢?”
后堂里的平王忍不住“咦”了一声,对皇上道,“这胡清佛缘还不错,竟然懂得以佛制佛,当真好本事。”皇上也不由收了看乐子的心,屏息凝神听慧荣和尚怎么回答。慧荣和尚低头念了句佛号,开口道,“为了消除施主不平等之心。”
胡清听了哈哈大笑,一侧的程先生将东西呈上去,胡清伸手接过,用手指勾起个红绳黄铜的铃铛,不过轻轻一摇,那铃铛就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慧荣和尚猛一抬头看向声源,眼中迸发出慑人的寒意。胡清将铃铛抛起抓在手中,然后张开手掌看向手心的东西道,“看这铃铛上满满的经文,就知道这铃铛的主人是个慈悲为怀的善心人。只是不知道这铃铛的主人,在大师的心中与这众生以及众佛是否平等?”
慧荣和尚直挺身子就要站起来。旁边的衙役早就有所准备,在他刚有起身意图时就上前一步按住慧荣和尚的胳膊,反手将他的头摁在了地上。慧荣和尚红了眼,死瞪着胡清握住铃铛的手,声音嘶哑的咬牙道,“她人呢?你将她带到了哪里?那群老瘪婆,答应了老子将她护好的,等我出去必要将她们剥皮抽筋……”
声音到了这里顿时戛然而止,他看到胡清指缝中露出的铃铛干净如斯,没有一点雕刻过得痕迹。什么铃铛上满满的经文,却不过是胡清糊弄他的手段而已。慧荣和尚知道上当,全身的气势随之一落,整个人顿时萎顿当场,闭上眼任衙役将他带入牢中。
第三十一章
跟随慧荣和尚其后的众位不知道到底发生何事; 皆抬头看向胡清,待看到慧荣和尚被制服拉下去后; 终于有和尚反应过来; 伏地叩拜大声喊道; “大人,草民有话要说。”
刚开始时; 还都称自己为弟子; 如今倒自称草民。胡清暗自冷笑,并不听他们的辩解,只吩咐衙役们; “将这些分开关押到牢房里; 他们说任何话都不要理会,不要提审任何人; 不要帮他们传达任何话,更不允许外面的人去探看。若是被我发现有私下接此类事的,必将严惩。”
说完,目光扫向正堂内所有人身上。众衙役只觉全身一寒,无论心中服与不服; 在此刻皆拍胸脯保证绝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胡清倒也不是不信任他们,只是此事关系重大; 更有皇上与平王在一旁观看着。他们正因为没有看到姚三而对他起了疑心,怕稍有差池,便会万劫不复。
只希望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皇上没有这个心思才最好。
胡清招手让程先生靠近; 用手掌遮在嘴边。程先生会意,附耳过来,对胡清小声的吩咐不住点头。最后退了一步,猛一抱拳,长揖到底,“定不负大人所托。”胡清挥挥手,抬头看看头顶“明镜高悬”的牌匾入了匾额后面,平王与皇上正在二堂吃茶聊天。
胡清一入二堂就跪在地上,趴伏下/身子请罪,“臣有罪,请皇上责罚。”皇上放下手中端着的茶碗,冷声道,“你倒是敢做敢当,就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
胡清仍旧伏在地上,头也未抬的开口,“臣不过是可怜那些死去的人。想她们最大不过二八年华,却落得如今这种惨状,臣,实在是不忍直视。”皇上对他的禀报不断用各种借口推脱,胡清如何不知道皇上的想法。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符合皇上的心意却违背自己的良心去做又是另一回事。胡清自认自己不是良善的人,甚至不能称作一个好官,可良心这东西,却不是他能说安就能安的。
更何况姚三曾说,江宁府知府,便是被这件事划上句点的人。胡清不认为江宁知府是个好官,但是比起杨知州来,甚至比起江宁府其他的各种官员来说,还算是个比较办实事的。他不知道也罢了,但是现在知道了,他如何能眼睁睁看着知府大人被判刑送往京城呢?
胡清话音刚落,就听“啪”的一声,细白瓷的茶杯落在地上碎成无数瓣,里面仍带着热气的水迸得到处都是,有些落在胡清的手背上,灼热烫人。胡清不躲不闪,跪在地上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身子也没有任何颤抖。
皇上气结,指着胡清半晌没有说出话来。他没有挑明告诉胡清他的意图,甚至没有说让胡清不要再彻查此案。他以为胡清明白他的心思,也会按照他的心思来执行,却不想胡清却一巴掌甩到他的脸上。这就是直臣让人又恨又不能发火的所在吧!皇上站起身拍拍手,“天气越来越热了,以后就不能再喝热茶了。”
意思是这件事就过去了,以后再犯绝不饶恕的意思。胡清依旧伏在地上,“多谢皇上。”
皇上睥睨胡清一眼,道,“还不起身?莫不是要让朕搀你起来?”胡清自不敢如此,不慌不忙起身后朝皇上长揖道,“皇上千古明君,怎会跟奴才一般见识。”
一句话将皇上哄了回来,顿时哈哈笑起来。姚三的那笔账还没有算呢,平王自然见不得胡清这般油嘴滑舌,只见他冷哼一声,“一个臣子,只知道趋炎附势溜须拍马,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知县的位置。要我说,胡知县欺上瞒下,当真是罪大恶极,当斩。”
最后“当斩”两字说得及其响亮,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胡清听出来了,皇上自然也听出来了,他皱了皱眉看向平王,“皇叔这话过了。审案判案原本就是他的本分,与欺上瞒下有何关系?”皇上绝对不承认他曾有过让胡清放了慧荣和尚的心思,甚至还为此多次推脱。他自己做是一回事,被人挑出来却绝对不可。
平王跟皇上从小一起长大,看到皇上皱眉,他自然明白皇上这是不悦了。但他却不解释什么,高声喊门外的陆风进来,“陆小六,我让你去抓的人呢?抓来了没有?”
陆风率先进屋,用刀鞘抵住门框,露出一人进入的门缝,低声呵斥一声,“还不进来?”首先入目的是一角掩住鞋袜的紫色绫罗绸缎制成的马面裙,看到这裙子,胡清目光微微一凝。事情太多,他还未来得及找她算账,没想到却让她得了先,胡清眼中寒芒一闪而过。
余姨娘袅袅婷婷进来,看到二堂内的三人,忍不住捂嘴笑。不过几天没见,原来她略带肉的脸颊干瘪下去,颧骨高高凸起,使她看起来刻薄不少。看到余姨娘的样子,胡清忍不住暗暗吃惊。他知道刘姨娘对余姨娘的磋磨,因为正合他意,并没有去阻止或过多关注,实在是没想到竟然到了这种程度。
余姨娘款款而来,对平王和皇上行了大礼,平王未曾说什么,只是目光看向皇上。皇上不知平王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不耐烦的叫起,“行了行了,有什么事赶紧说,卖什么关子!”
余姨娘并没有起身,反而略提了提裙摆跪在地上,伏下/身子,“这件事事关重大,请皇上先答应奴不要追究奴的责任,奴才敢说。”皇上不耐烦的皱眉,扭头看到平王对他点头,他长长吐了口气道,“朕恕你无罪,说吧!”
余姨娘这才开口,将事情慢慢道来,“……奴也是无奈,想要拿到那豆腐的秘方,以后被爷赶出去后也好有个来钱的营生。谁知那婆子不乐意,还用言语侮辱奴,奴听出她话里的漏洞,装作气急败坏离开,找那些积年的老人问关于豆腐的事情,才知道原来那人竟然是毒害先皇一家的余孽。奴心里恐惧,害怕有人想借此人的手毒害皇上……”余姨娘说着,眼睛抬起看向旁边站立的胡清。胡清双臂在前方交叠,手放于腹部,目光如电般直视余姨娘。对上胡清的双目,余姨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见胡清嘴角扬起抹浅笑。
皇上听了余姨娘的话,大怒,目光从平王老神在在的脸上转向一旁的胡清,“朕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来解释此事,若是理由不充分或者不合朕意,你应该知道会发生何事。”
胡清弯腰拱手,对皇上拜下去,道,“谢皇上信任臣。”然后又朝平王深深一揖道,“谢平王帮臣找出家中内贼,臣感激不尽。”平王脸色不悦,长袖一拂,蜷起一踩在身下坐着的木椅上,胳膊肘贴住膝盖,张开手掌托着下巴冷冷看向胡清,一种我倒要看你如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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