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今天被休了吗》第43章


恭敬勤俭,由他处理灾情,陛下也可以放心。”
温琼暄给钟洵使了个眼色,他立即会意,伏首顿地痛哭流涕道:“若得陛下信任,臣必当肝脑涂地万死不辞,臣代家乡父老谢过陛下了。”
“钟卿出身益州,处理起家乡事务来自是会比旁人熟捻,”燕和帝道:“朕就委任钟大人为赈灾救济大臣,亲赴灾区,体察民情,并命户部调拨赈灾银两,分批送抵灾区。”
钟洵仍然维持着伏首的姿态,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领命道:“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一直到出了殿门,顾允檀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温琼暄并钟洵笑呵呵的赶了上来,似是无意道:“这赈灾救济大臣嘛,自然要找一个资历丰富的,燕王殿下年纪尚轻,揽不来这等重任。”
“那倒是,”顾允檀也不生气,反讽道:“本王一及不上你一大把年纪,二比不上你脸皮厚度惊人,三及不上二位蛇鼠一窝,一唱一和,刚才的那出好戏,若是拿到楼里去,怕是那楼里的姑娘都甘拜下风。”
“你!”温琼暄抬眼打量四周,来来往往有不少的宫婢太监,他压着怒气道:“顾允檀,你说话注意场合,把握好分寸!”
“跟你说话还需要注意分寸?”顾允檀故作吃惊,“本王刚才好像也没说什么吧,就这么两句你就受不了了?那你怕是没见识过我们家绎心私下里是怎么骂你的,改天带你见识见识。”
他说这话时不着重分寸,重点自然也不在骂人,而是刻意咬重了“我们家绎心”几个字,直气的温琼暄脸上五彩变换,而后挥挥衣袖扬长而去。
一直到回府后,顾允檀还纠结在刚才的不对劲中回不过神来,钟意自觉的把两只小家伙放到一边,在他身旁坐下道:“出什么事了?能跟我说说吗?”
“益州地震,理论上这个赈灾救济官只要是干实事的,派谁去都一样,可我总觉得今天这事有点不对劲,”顾允檀斟酌了一下用词,似是在考虑怎么开口,半晌才淡淡道,:“就赈灾这回事,里面弯弯绕绕的,派去的赈灾救济大臣里面,十个有九个都是冲着那笔救济款去的,只要他们不是特别过分,把救灾的事处理好了,陛下大多数时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我总觉得温琼暄今天这差事接的有点太殷切了,还有温琼昕,从头至尾不发一言,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钟意轻声询问:“这话怎么说?”
顾允檀屈指轻敲桌面,“我跟你说了这里面大多都是冲着那笔救济款去的吧,当然,我不是啊,你男人向来不贪那种亏心的钱。”
钟意简直无奈,伸手在他腰间轻掐了一把,“我还能不信你不成,说正事呢。”
“我这不是怕你误会我吗?”顾允檀这才回归正题,“以前赈灾的事不是没有过,但温琼昕哪次不是为了那么点黑心钱跟温琼暄争个昏天黑地的,但这次表现的也太过淡然了些。太子也就不说了,他手无实权,又胆小怯懦,在这种事上别说跟人抢了,简直就是把自己当个隐形人一样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可温琼昕什么时候转了性子不争不抢了?还有那什么,你爹,就那钟洵,为了个赈灾救济官的位置在大殿上哭的感天动地的,我跟你说,要不是我深知他的为人,我都要信以为真了。”
钟意惊讶道:“你说我爹为了个赈灾救济官的位置在大殿上痛哭?”
“嗯,”顾允檀一想起这个就来气,“你是没看见,那简直就跟死了亲爹娘一样。”
“那就绝对有问题了,”钟意道:“我爹天生就不是那悲天悯人的主儿,他费尽心思得了这个位子,八成也是为了那么些个黑心钱。还有温琼昕,他之所以表现的这么淡然倒不是真的不争不抢,而是因为他对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或者是说对温琼暄和钟······我爹,简直太熟悉了,他知道钟······”
顾允檀道:“你还是直接钟洵吧,你一叫爹我这倒感觉挺别扭的。”
钟意点头,继续道:“他知道钟洵不会老老实实去赈灾,也知道他会去昧这黑心钱,所以他就刻意让给他这个赚黑心钱的机会,估计是想趁机拿个把柄什么的,趁机除掉钟洵,顺便削弱一下温琼暄的势力吧。”
“带我去灾区看看吧,”钟意忽然开口,“他们造孽归造孽,爱怎么斗法呢我也管不着,可那些个灾民终归是无辜的。”
顾允檀道:“跟我想一块去了,我让人去库里清点银钱,咱们一块去益州走一趟。”
顾允檀话音刚落,林管事便迈了进来,焦急道:“懿德长公主刚在府里忽然昏厥,王爷和娘娘快去看看吧。”
顾允檀微一思虑,转而对林管事吩咐道:“去库里清点些银钱,让灼羽送去益州赈灾,”这才回过头来牵着钟意的手道:“你先陪我去看母亲。”
第41章 序幕
众人对赈灾事宜本就各怀鬼胎,赈灾一事也成了各方势力较量的博弈场。
钟洵亲赴益州,主持赈灾事宜不过几日,便有御史上书弹劾,直言钟洵不做实事,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某朝廷要员却与地方官员齐聚一堂,珍馐美酒,好不快活。不过这道折子刚到内阁,便被温琼暄一党的人给压了下来。
温琼昕倒是毫不意外,他本就是让人拿折子试试水罢了,这么一纸不疼不痒的折子,可达不到他心中想要的效果。
温琼昕收到消息丝毫不见失望,甚至心情颇好的笑道:“他温琼暄能压得下御史的折子,可他拦不住手下的人作死啊!”
温琼昕说的没错,赈灾这块肥肉那么多人都盯着呢,钟洵得了好处不知足便也罢了,却还丝毫不知收敛,不过短短几日,便又惹出了祸端。
原本一日两餐的救济粮改为了一日一餐,汤水清透,粒米可见,百姓食不果腹,本就纷纷抱怨,偏偏在这个时候,又酿出了命案。
钟洵为了减少赈灾房投入成本,拿着次等木材滥竽充数,房屋尚未建成,便已轰然倒坍,当场砸死了两名建房的百姓。
坍塌的房梁从中折断,露出了里面早已被白蚁驻空的斑斑驳驳,霎时激起了轩然大波。
一位民工见此情形,捞起一旁的斧子劈向另一根原木,内部情况亦是如此,接下来的几根原木亦然,这位民工还待再劈,旁边一位眼生的年轻人突然开了口,“不用试了,里面都是一样的。”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那年轻人悠然起身,慢悠悠的道:“朝廷来的要员,有几个是正儿八经为咱们谋福利的,人家肯纡尊降贵的到咱们这破落地方走一遭,看上的也不过就是那笔赈灾款罢了,建房用的木材越好,投入的银钱也就越高,赈灾款就那么点,多投一分,那些个官员也就少贪一分,若给你们都用上好木材,又怎能够得上那些个要员到这辛苦一趟该拿的劳碌费呢?”
一位刚失了儿子的老妇抱着地上的尸体痛哭道:“那我儿子的命就不是命吗?房子还没建成,我的幺儿就没有了,我老婆子找谁说理去啊。”
那年轻人道:“你真以为在那些个狗官眼里咱们的命有多值钱?我告诉你,在他们眼里,咱们的命就是贱如草芥,不就是一条人命吗,随便报个震灾,疫情什么的,破席一卷,大火一烧,跟他们半点关系都扯不上!”
他这么一说,周围不乏有人跟着惶恐起来,“那怎么办?咱们就只能任这些狗官欺辱,活活等死嘛。”
“老子才不在这等死呢!”那年轻人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来,“横竖也不好过,老子就偏要到官府去闹上一闹,分钱抢粮,咱们这么多人呢,还怕那些个狗官不成?”
“对,算我一个,分钱抢粮,”人群中不乏有人附和,“老子都半个月没吃过饱饭了,就算要死,老子也要做个饱死鬼。”
“我也去,他奶奶的,分钱抢粮!”
“带我一个”
“算上我们兄弟俩”
······
短短几个时辰,这些人已经集成了不小的规模,手拿锄头,镰刀,将地方官府的门前大闹起来。钟洵接到消息的时候酒意正酣,满脸都是被人扰了兴致的不满,他由地方官员扶着骂骂咧咧的出了府,官府杂役和闹事群众分立而对,钟洵酒虫上脑,指着闹事的百姓大骂道:“大胆刁民,官府门前,岂容尔等放肆!”
“就是这狗官,”人群中有人喊话道:“咱们拿下他,进府抢粮。”
“对,拿下他,”这些个百姓和官府杂役推搡起来,人群中不知谁扔了块石头,正正砸在钟洵的额角,鲜血瞬时蜿蜒而下,钟洵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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