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月明[出版]》第72章


约之事,打不开心结。”
司空曜若有所思地看向柳芸儿,见柳芸儿向他不易觉察地轻微一摇头,他心神领会,对陆一山答道:“我来到这柳家镇已有数日,乔儿身在京城,又怎会同我联系?”司空曜说到这里,微微一笑,“若是乔儿有消息,我定会告知老师您。”
陆一山颔首道:“看来也只能这样,希望她慢慢地能想通。柳姑娘父亲的事情,你们查得怎样?”
“尚未查到什么头绪。”柳芸儿代司空曜答道。
“那真是遗憾,希望你们能尽快查出真相。”陆一山说罢,向两人摆手道,“老夫想先休息了,你们也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闻言,司空曜和柳芸儿起身告辞,随即走出了县府。直到离开县府有一段距离,司空曜侧目看向柳芸儿,小心地询问道:“芸儿,你觉得陆丞相此问,与陆乔的书信有无关联?”
柳芸儿沉吟道:“我只是感觉,陆丞相并未说出实情,子唯你可记得,那时你和我说过,陆乔是同意解除婚约的,但方才陆丞相言及,陆乔因此事而难以接受,这岂不矛盾?”
“当日我和陆乔确实就婚约之事,已达成共识。”司空曜听了柳芸儿的话,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陆乔答应你解除婚约,你可曾和陆丞相说过?”
司空曜摇摇头,“并未言明,我以为陆乔会同他说。”
柳芸儿黑眸中闪过一丝微光。若陆乔并未对解除婚约一事有微词,那么陆丞相这样说,定有原因。还有他突然对自己很亲切,在她看来,恐怕他此行,亦不会像他自己说的这样简单,因陆一山是司空曜尊敬的老师,柳芸儿倒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救命啊,杀人了!”一道凄厉的叫喊声划破了夜空,回响在县府的庭院内。浑身染了血迹的魏知县,跌跌撞撞从自己的房内跑出来,脚下几个踉跄之后,他最终跌坐在地上。但奇怪的是,他的身后并没有任何人追出来。
不一会儿,院内的灯纷纷亮起来,府中的人听到呼喊声,都慌忙跑了出来,就连陆一山也披衣出来。此时魏知县伏在地上,已经不再动弹。陆一山忙上前查看,并转向身后的兵士道:“快去通知司空大人。”
这时,颜如玉也从另一间厢房跑出来,见此情形,不由地抽了一口气,随即扑上前,伏在魏知县的身上哭道:“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她惊恐地看着,魏知县身上流出的血染红了她的双手,染红了她的衣衫,一声惊叫之后,她便晕了过去,陆一山立刻命人将她扶回房中。
司空曜和柳芸儿带着成风、皓月,很快便赶了来。柳家镇本就不大,从柳芸儿家到县府,也不消多久的时间。几人快步走进院内,只见那魏知县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不知是生是死,几名官差正将他围在中央。
柳芸儿上前探了探魏知县的鼻息,又翻动了一下他的眼睑,最后她将食指和中指放置于魏知县的脖颈间探了探,随即转向司空曜道:“还活着,许是因失血和受到惊吓,才深度昏迷,气息微弱。”
“快把人抬到屋里去。”司空曜还未开口,陆一山忙指挥道。
柳芸儿快步进了屋,司空曜也跟了进去,就在陆一山刚要迈步进门时,柳芸儿出言阻止道:“陆丞相,里面太过拥挤,人多恐怕不便,还是请您留在外面坐镇,将人聚在一起,以便稍后询问,这里有子唯及成风、皓月足矣。”
闻言,陆一山也不便坚持,不放心地望了不省人事的魏知县一眼,这才带着几名官差走了出去。陆一山站在院子里,不断向亮起灯的那房内张望,但除了紧闭的房门外,他难以看出一丝迹象。就在他焦急地踱着步时,房门被打开了,面色沉重的司空曜走了出来。
“怎样?”陆一山迎上去问道。
司空曜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是太迟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人没死吗?”陆一山似一时难以接受,扬声问道。
“失血过多,终回天乏术。”随后步出的柳芸儿,在司空曜的身后解释道。
“可……”
司空曜打断了陆一山,询问道:“老师,我们可否把魏知县的尸首带走保存,为了芸儿查验方便?”
“在这里存放不是一样么?尸首由官差看守,柳姑娘想要查验随时可以来。”陆一山微微蹙起眉。
“陆丞相有所不知,尸首亦有四时变化,随着时间的不同,表现出的状态也不一样,唯有仔细观察,才可发现一些隐藏于表面之下的细枝末节。”柳芸儿淡然地看着陆一山,“您曾特意邀他们去京城游湖,如今又专程来此探看他们,想必您对魏知县和方知州,也念着师生情谊。方知州的案子还未有头绪,如今连魏知县也死了,您连续失去两个如此重视的门生,想必也想尽早将事情查清楚。”
柳芸儿的一番话说得于情于理,让陆一山没有理由拒绝,他点点头,赞同地道:“那我命几名官兵,帮你们将魏知县的尸首送过去。”
“不必麻烦官兵了。”司空曜接口道,“成风、皓月稍后便会把尸首带走。”
“如此也好。”陆一山点头道。
“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空曜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才询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在房里正睡着,就听到院子里有人高喊,声音凄厉,但具体说了些什么,我并未听清。我立刻披衣起身,那时院中开始有了脚步声,当我来到院子里的时候,魏知县已经倒在了院子里。”顿了顿,陆一山指着不远处的一名家仆又道,“那时,县府的几名家仆已站在院子中,你可以问问他。”
“当时是谁先赶到院中的?”司空曜看着那名家仆问道。
那家仆惊魂未定,哆哆嗦嗦地答道:“是小的我,我今天当值,所以还没睡,听到魏知县的喊声,就直接跑了出来,只见当时魏知县边跑还边喊,没跑几步就跌倒在这里了。”
“魏知县是从哪个房里跑出来的?”
家仆回身指了指,“就是魏知县平日的卧房,原本颜夫人和魏知县是同住的,但这几日不知道为什么,夫人搬了出来,睡到了西厢房。”
“那也就是说,房内应该只有魏知县一人。”司空曜想了想,又问道,“魏知县跑出来之后,你们可有看到其他可疑之人?”
家仆不确定地道:“当时很混乱,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魏知县的身上,县府门口有守卫,您可以问问他们。”
“今晚没有人出入过县府。”一个声音悄无声息地插了进来,张正不知何时,站在了旁边。司空曜不禁心中一凛,连自己都未觉察到张正的靠近,看来此人功力不可小觑。
家仆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急忙地道:“对,大人您可以问张总管,今晚是我同他一起当值。”
“既然这样,魏知县跑出来之时,你二人为何没有在一起?”柳芸儿疑惑地问道。
“张总管当时说要去巡查,所以就走开了。”
“不错,正因为我在巡查,我才能肯定地说,没见到任何其他人。”张正面无表情,仿佛说着无关的事情一般,眼都不眨一下。
“这样说来,那凶手可能还在府内。”听着几人的对话,久未开口的陆一山担忧地道。
“或者说,根本就是府内之人所为。”柳芸儿缓缓地补充。
一片悄然的沉默,在几人之间蔓延开来。几人都明白,柳芸儿的话是对的,但此刻听来,却格外沉重,那话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我还是先去看望一下颜夫人。”陆一山打破了静默,说道。
司空曜同柳芸儿互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起魏知县曾说过的话,颜如玉是陆一山送给他的。顿了顿,司空曜颔首道:“我们再去询问一下其他人。”
“好的,有什么发现一定告知于我。”
陆一山走后,司空曜又对其余几人做了询问,但均未有收获。不觉间,天已泛起光亮,这一夜,柳家镇并不平静。
黄昏之时,柳芸儿拉着司空曜来到县府。
命案之后的县府,清冷之余,透出几分难以言喻的萧瑟。柳家镇素来平静,抛开柳芸儿父亲的案子不说,镇上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从未接连发生过命案,更遑论这次死的人,都是本地的官员,这愈发显出事情的严重性。
柳芸儿缓缓地踱着步,从魏知县的房间到他倒下的位置。夕阳染红了天际,周围又归于沉寂,院里因被笼上一层灰暗,而变得模糊起来。司空曜终于忍不住开口,疑惑地问道:“芸儿,你在看什么?”
“在看当日魏知县所看到的。”柳芸儿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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