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_怀愫》第443章


业呐鎏簟?br /> 皇后娘娘摆的是上元宴,却是想再看一看京城中未有婚配的女儿家,隔得一年,可有更出挑出彩的,好给雍王定下来。
诰命们既存了这个心思,一个个回去提点女儿,上元宴的时候再热闹也不能坏了规矩,仔细上头留心看着,年岁大些的听见便红了脸盘,年岁小些的还自懵懂。
只有崔家听见了消息,花不动水不响,一府都闷了声,既没给女儿们裁衣裳也没打首饰,一个个面色灰丧,家里都已经出了一个世子妃了,自家女儿的婚事再高,也勾不着雍亲王。
这会儿更是咬牙愤愤起来,光是子弟进了国子监读书怎么够,凭着自家的名声本来也能选送国子监,要紧的是官职,还以为能得着什么好处,谁料半点都无,家中还不敢再开罪弟妹。
崔老夫人操心儿孙们的官职,不住把二儿媳妇叫到跟前来,暗示了几回,崔二夫人都只当作听不懂,说得多了,她便回道:“我一个寡妇,总不好时时上门去看望女儿。”
软话顶了回去,崔老夫人再想舍了脸皮,也没有祖母上门去看怀孕的孙女儿的,崔家到底要脸,办不出这样的事来,便只能忍气吞声。
崔大夫人先是闷了声,跟着又拍了桌子:“就许她一个飞上枝头,早年算命的还说我们阿萝是富贵命,保不齐福分就比她好。”
新衣新首饰是不做了,年前做的也不少,她一打扮阿萝,崔家三房也着急起来,赶紧将女儿装扮起来,等着上元宴进宫献灯,满京城找扎灯的师傅,扎出一只样子新巧的灯笼来,配那天的衣裳,说不准花灯先入了贵人眼。
皇后娘娘上元节办灯宴,京城的草缎铺子,金银铺子全都不得闲,年中本该休业,一家家又忙乱起来,就连扎灯笼的匠人也都接了活计,点灯熬蜡的要多扎出花灯来,绢的绸的样样都有,越是扎得巧,越是赏钱多。
卫善把秦昰叫到跟前:“你弟弟的亲事都定下了,你的也该留神起来,这回灯宴,你可得留神看看,喜欢哪一家的姑娘,我替你聘来。”
秦昰薄红了面颊,在卫善跟前很不好意思抬头,不住低头看着鞋尖,嘴里嚅嚅出声:“姐姐看着好就是了。”
卫善笑着拍他一下:“什么叫我看着好,我看着好又不是我娶她过日子,得你看着好了,咱们再慢慢瞧瞧性情脾气如何。”卫善想着要能给秦昰娶一个性情温柔的姑娘,秦昰自己便好脾气,两人若能投缘,必能把日子过好。
秦昰依旧红着脸,他在清江看见表兄和表嫂两人这样好,也想寻一个这样的姑娘,只实在不好意思跟卫善张口,抬头看看她:“我想找个办事爽利的。”
卫善怔得一怔,没想到他喜欢能干厉害的姑娘:“办事爽利自然是好处,可也有掐尖要强的,年轻姑娘家既要办事爽快,又要脾气温和,这可少见。”
秦昰挠了挠脑袋,在外头分明处事说话已有风范,可当着卫善却还似个小弟弟,卫善看他羞于启齿,略略一想,便想到了师清如,长嫂风范说的便是她了。
卫善忍耐着笑意,替他整整衣裳:“好,我知道了,必然替你留心,咱们打着灯笼总给你寻一个出来便是。”
秦昰说了两句已经涨红了面颊,半天又再挤出一句来:“若是能够,也叫如意看看,挑一个她喜欢的嫂嫂。”
卫善知道秦昰的心思,如意哭了那一场,到底还是委屈的,除了请安贺岁便不再出殿门,秦昰怜惜小妹,每日都到她殿中去陪她说笑,她这才慢慢好起来。
卫善心里明白如意是再不能似原来那样同她亲近了,强求着彼此似原来那样,还不如将她教导的懂事些,也许将来有一日,她就真的明白过来。
听见秦昰这么说笑一笑道:“那是自然的,上元宴她就坐在我身边。”
秦昰看姐姐的模样不像是生如意气的样子,心底微松一口气,面带愧色:“如意是该懂事了,可我……可我总不忍心管教她,姐姐受了埋怨,也别放在心中才好。”
卫善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拍得秦昰微微一低头:“我若是跟她计较,成什么样子了?我总想着要多优容她,可若是姑姑还在,难道就不教她道理么?”
秦昰脸上这才有了笑意:“我替如意给姐姐陪不是,姐姐多担待她。”
上元宴云台上开了暖阁,挪来梅花,悬起彩灯,摆上冰盆,宫里已经许久没有办过暖阁宴会了,铺上绒毛毡子,设下丹帏锦帐,摆上凤桌,点上宫灯,列坐的夫人们个个身边都带着女儿,一时姹紫嫣红莺声燕语,比三月三还更热闹。
卫善落坐之后便仔细看那些官眷女儿们,有相貌好的先留意着,再看性情如何,她扯一扯如意的袖子:“你可得打点起精神来,你四哥说了,得挑一个你喜欢的嫂嫂。”
如意一时振奋起来,两只乌溜溜的眼睛在殿中这些姑娘们身上打转,卫善看她有了精神,便放下心留意这些女孩儿。
许她们赏雪作画对诗,看她们笑闹,这些姑娘们到底年纪还小,先时见皇后娘娘坐在上首,还放不开手脚,等看皇后娘娘与诰命夫人们也饮起酒来,这才聚到一处,小声玩笑起来,你看我的串珠儿,我看你的飞花钗。
沉香领着秦昰立在丹帏后:“娘娘吩咐了,王爷只管在这儿看着,过会儿娘娘会赏宫花下去,色色都不同的,王爷瞧中了哪个,只要记着宫花的颜色便是了。”
第404章 未定
云台暖阁前设着一盏盏红纱珠络灯; 又从库里翻出红纱灯球悬在楼阁廊回间; 映得楼台冰面映成一片霞红色,云梦泽湖面结冰; 非春暖不消; 雕了各式冰灯搁在上头; 里头点了细枝蜡烛,等到蜡烛燃尽了,这冰灯也还没有化尽。
这些官眷女儿们一个个凑到台前去看灯,身上披着锦缎斗篷,因是节中也多着红色,纵不是红色的; 叫红灯光一映; 也都映成红色了,一个个身量模样相差得不多,围聚在一处; 若不是有个记认,还真分不清谁是谁。
卫善是看见这些姑娘们人人都穿得喜庆,又有许多一个姓氏的姐妹; 既在正月里; 衣裳多是应景的喜庆图案; 穿花蝴蝶的; 雁衔芦花的; 打眼看过去; 实在瞧不分明。
干脆想了这么个法子; 到时人人得一枝不同模样的宫花,簪在头上总能辨认得出来了,也免得认错了人,闹出误会来。这回还是初看,等选上几个,再细看,慢慢看出好歹来,必要给秦昰挑一个可心意的媳妇。
卫善搁下杯子便笑:“外头花枝开得少,总是梅花看着太素了,我记得库中有好宫花,取出来赏给女孩儿们戴。”
她一开口,自有人符合,聪明的夫人们便彼此换一个眼色,这宴席才开,作诗的还未写完诗,作画的还没画完画,难道娘娘这么快就已经定下人选?
待见托盘里托出来的宫花色色不同,一品牡丹也分红橙黄绿青蓝紫,倒有些明白了,立时警醒,说不准儿正有人看着。
上首哪一个也不是来瞧热闹的,自徐太妃到两位小公主,这几位的话皇后娘娘都且得思量几分,更不敢有什么错漏处,眼睛珠子恨不得牢牢抓在女儿身上,就怕自家女儿叫人挑剔礼数。
宫人很快就托着宫花鱼贯而出,送到女孩儿中间,叫她们自家挑选一朵可心意的,一桌桌有围坐着有吃甜酒的,看见卫善打头行酒令,便也学着凑趣的,还有正在画云台景色的,也有姐妹们许多日子不见,凑在一处说话的,见宫花送到眼前,都停下来挑一朵捻在手中。
彼此插戴好了,从荷包里头摸出靶镜来,一个拿着镜子,一个照着头上的宫花,再轮换过来,互相比着是正戴好看,还是歪簪着好看。
小女儿家原还守着规矩笑不露齿动不掀唇,都已经让她们一处玩耍,便渐渐放松,卫善不时跟命妇们说话,眼睛却一刻都没离开那一群姑娘。
在人堆里扫了一圈,扒拉出一个熟人来,谢九坐在栏杆边一堆女孩里头,她穿的是殿中最多的大红袄大红裙,衣裳上了绣了金线牡丹,梳的头是京城里最时兴的发式,薄薄上了一层铅粉,年纪一点点也用起胭脂来,嘴唇抹得红艳艳的。
头上簪了两三朵绒花,别个挑宫花都要配着衣裳来,她年纪最小,便只捡了一朵别个不要的,真紫色的牡丹宫花,和身上的衣裳怎么也不配。
把自个儿完全按着规矩来打扮,白费了天生那一付好相貌,此时也泯然众人,若不是上回卫善细看过她,还认不出她来。
谢九这么打扮,倒让带她来赴宴的谢二夫人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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