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起白月光》第49章


省这几年做的事儿,老臣问心无愧,没有什么好反省的。”
他睁开半只眼睛,悄悄打量姬亥的神色,见他没有丝毫松动,继续哭道:“老臣冤枉,老臣家中世代为官,镇守边疆,为朝廷祛除外敌,臣早已将生死托付,一心为国,臣问心无愧,还请陛下明鉴。”
端的是一派忠肝义胆模样。
“岑大人好一片赤胆忠心,只是可惜这忠肝义胆的确是为了皇家,但却不是为了我大梁的百姓。”姬亥微微抬了下巴,岑满霜做过之事,他心里明镜儿一样。
“老臣冤枉,还请陛下明鉴!”岑满霜一味的只知道喊冤枉。
“既然岑大人觉得自己冤枉,不如朕帮你回想一下,你到底做过了什么,你忠于先皇不假,但这忠于先皇的代价却是用忠臣的性命所换,现如今平阳地无主帅,岑大人是觉得自己一个人能扛得起两地的边防?”
岑满霜心肝一颤,听姬亥提起了宣王的封地平阳。当年之事,他的确接到了先帝的命令,还有姜家在其中作保,他才肆无忌惮的将前来求援的殷却骁关在函谷关外,眼睁睁看着他被射杀于城下。
但是这件事的的确确是先帝吩咐的,他没想到当今陛下竟然把旧账翻到了先帝的头上。
“陛下饶命,老臣的确是忠于皇家,若是先帝还在,必定能证明老臣的忠心,还请陛下饶命。”岑满霜委婉的将先帝搬出来,他就不信,姬亥敢与他老子唱反调。
“那岑大人意思是,是先皇命令你残害忠良?先帝身为一国之主,虽已驾崩,也容不得你信口开河诬陷,你可要想好了再开口。”姬亥又将皮球给他踢回去。
岑满霜哭声一止,先帝当时的确没传下圣旨告诉他除掉殷却骁,都是姜家在中间传信,还有宫里来的宦官暗示。况且若是他说此事是先帝所吩咐,指不定还要落个污蔑先帝的罪名,这可是要诛九族的罪名。
牢房外有人进来,低头与姬亥低语几句,姬亥继而起身,朝着齐言瑨招手叮嘱一番。
“岑大人也别与朕绕弯子了,您好生想想这话该怎么说,想明了知会一声,自然会有人替你传话,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一家老小考虑不是?”姬亥言笑晏晏,唇角的弧度恰好,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像是用尺子丈量出来的。
右眼角一滴泪痣在昏暗中生在雪白的肌肤上,竟是格外显眼,衬的如魔如魅。
岑满霜咬着牙,眼睁睁瞧着姬亥身影远去,他没想到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竟是拿先帝之名压不住。
齐盛负手而立,脊梁笔直,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招了招,便有人将一架子叮当作响的刑具推上来。
齐盛抬眸,不苟言笑,面色沉的恰与这昏暗的地牢成一色:“岑大人,陛下临走将您交给臣了,您若是不想说,就从刑具里面挑几样玩玩儿,私牢不比刑部,什么阴私的玩意都有。”
岑满霜转头,他必定是不会承认的,残害忠良罪名过大,他可扛不起。
他是武将出身,什么样儿的伤没受过,怎么会怕这区区刑具,只盼着姜太尉早早发现端倪,将他救出去,他也不能把姜太尉供出来,毕竟他还得指着姜太尉前来救他。
姜太尉是当今太后的哥哥,深得先帝器重,又位高权重,新帝怎么也要给几分薄面,不管新帝是为了什么要旧事重提,但他咬死了不说也不能怎么着,毕竟函谷关除却他之外,再无一人能领兵。
只要他什么都不说,小皇帝还得客客气气把他送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男主开始搞事业了……
小齐大人我想着给他起个好听的名字,脑袋里忽然蹦出齐言瑨
起名废就是想到什么起什么,例如岑满霜和姜息楼(霜月满西楼)就莫名蹦出来的!!
第47章 
探子来报,姜息楼去了城西市坊汇见耶律齐。姬亥一直就觉得耶律齐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只当人继续盯着,一有异动赶忙汇报。
耶律齐加上姜息楼,乌合之众罢了。
他们暂时没有什么大动作,现在收网过于不值当,再等等,等到狗急跳墙。
~
于太医作为师弟,主动过去探望了师兄陈大夫,他略微忐忑的敲了敲门,师兄的暴脾气他还是知道的,恐怕少不了一顿打。
一进门,就被陈大夫一巴掌打在头上,陈大夫吹胡子瞪眼:“好你个小子,竟是把你师兄都搭上了,看我打不打死你!”
陈大夫把鞋一脱,举着鞋开始满屋子追于太医,于太医常年在宫中任职,也算是养尊处优,哪里比得过乡野里四处流窜的陈大夫,只能抱头求饶。
“师兄,师兄,我错了,师兄!”
跟在于太医身后进来的小药童目瞪口呆,师父在太医院里可是人人都称赞尊敬的,什么时候见过他如此狼狈。
小路敲了敲大敞的房门,房内闹着的师兄弟停下了齐齐向外看。
于太医皱眉,指着问道:“师兄,这是你收的徒弟?”
“不是,路上捡的,叫小路。”陈大夫整了整衣摆,恢复衣冠楚楚仙风道骨。
“师兄,这路上随意捡的人怎么能带进宫,万一图谋不轨怎么办?若是危害到了陛下和皇后娘娘……”于太医为官多年,难免对人有戒心,絮絮叨叨的跟陈大夫开始讲道理。
陈大夫常年隐居深山,没想那么多弯弯绕绕,皆把人性往好处去想,他不欲听师弟的絮叨,摆手岔开话题:“现在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给皇后娘娘诊脉了?万一耽误了怎么办。”
于太医听他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的拍脑门:“是了,是了,师兄请随我前来。”
陈大夫摆了摆头,示意小路拿着药箱跟上,他只习惯用自己的药箱,宫里的用不惯。
小路听他们念起皇后娘娘,像是被定住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一步都迈不开脚,双手垂在身侧,紧紧握成拳,眼眶泛起红,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困难。
陈大夫走了几步,见小路不曾跟上,转身折回去招呼他:“小路,走了,愣着做什么?你再这样我就不留你了!”
小路被陈大夫的声音唤回神志,敛了敛睫毛,这才一步一步沉重的向前走去。
殷却暄听说今日下午于太医的师兄出山前来给她诊治眼睛,不免紧张。于太医将他这个师兄吹的神乎其神,天上有地下无的,她期待的同时又不安。
万一这样厉害的大夫都不能将她治好,那她这辈子眼睛是不是再也不能好了?
她双手紧握,放在膝上,绷直的脊背昭示着不安,手心里出了冷汗,她拿着帕子擦了擦,姬亥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里,揉搓着。
“满满不要紧张,手都是凉的。”姬亥捧着她的手往胸口带,帮她焐热。
“陛下,臣妾害怕。”
“怕什么?”姬亥笑着安抚,鼓励的捏了捏她的手心。
“万一治不好怎么办?万一眼睛变得更糟糕了怎么办?臣妾真的害怕……”
“大夫看过了之后才能下定论,若是他治不好,就砍了他的脑袋。”姬亥温温润润的嗓音,听起来实在不像是能动不动要人命的样子。
但奈何他是个皇帝,身份在这儿,诛九族都有可能,古往今来因治不好病被诛九族的大夫也不在少数。
殷却暄嗔怒的拍了一下他的手:“人命关天的事儿,陛下不能随意开玩笑,别把人家大夫吓坏了。”她只当姬亥是开玩笑,毕竟姬亥在她面前皆是一副温柔模样,甚至对宫人也和气。
只有江从听得出,陛下玩笑漫不经心的语气里的认真,陛下说的是真的,若是这大夫不能将皇后治好,陛下当真能砍他头。
陈大夫刚被带进里殿的门,冷不丁就听见姬亥这句话,忙的转身要往外跑,于太医眼疾手快,架着人的胳膊就把人拽住了。
怕里头人听见,于太医压低声音质问:“师兄,你要去哪儿?”
陈大夫愁眉苦脸挣开于太医,照着自己脖子比了一下:“你没听见啊,这是个暴君,要我的命,我不治了,不治了!回头把命搭进去!”
“哎哎哎,陛下开玩笑的,陛下脾气好的很,不会轻易要人命的,师兄把心放回肚子里就是。”说罢就拖着陈大夫往里走。
“他要真脾气好,能用你全家的命威胁你!我不去了,不去了!”陈大夫惜命的很,死活不敢往里去。
于太医只能好言好语的低声劝说:“进去吧,没事,就算陛下要你命,皇后性子好的很,年纪小心又软,陛下最疼皇后了,只要皇后开口,就没有不应的。”
“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
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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