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弑君未遂》第62章


她拍着胸脯理直气壮道:“这可不行,他打杂我的东西先不说,万一他伤了、病了、学坏了、不好了,你们还不得拿我是问。再说我开的是夜馆子,是少儿不宜的去处,他在那我还做不做生意?”
殷元汝:“你要多少偿金,我都给你。”
她:“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是身家性命的问题。这里是蛮荒之地,强盗土匪出没,奸丨淫掳掠是家常便饭。我开楼在此,不少交保命费,日子过得战战兢兢,哪还有能力帮你们照顾孩子。”
殷元汝无奈捂额:“战场上打打杀杀,容易吓着哥儿,我不方便带着他。你先救个急,等此战结束,我定将这些土匪一网打尽,还你们一个太平。”
她:“你可以叫人把他带回你们的国家去。”
殷元汝:“你不懂他,他要是乐意回去,也不会闹着来。”
她拍桌喝道:“有他说话的份?绑回去!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一个小孩都罩不住,怎当上大将军的。
殷元汝吓了一跳,此类厉害的女人他还是头一次见,擦了把汗,命人去接晋然。
她:“且慢,他现在睡下了,明早再去。还有,我说帮他保密的,你们去接他,别抖出来是我透风报信。”
她交代完毕,骑马回了津楼,孩子已经在她的床上躺下,睡相十分安稳。容娘在一旁无聊地看书,见她回来了,问她要不要吃东西。
她摇摇头,坐在床边静看了晋然许久,想到孩子明日没有干净的衣裳可穿,便把孩子换下的衣裳拿去洗,炎热天气,晾一晚上便可以穿。她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自洗过衣裳了,抬头望着大漠又大又圆的月亮发起呆来。
容娘:“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她:“我说干完这一票我们就去蒙洱定居,我去不了。”
容娘失落道:“为什么?”
她痴道:“我好像有一个女儿,在大周,不知她过得如何。我要去找她。”
容娘:“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自己有个女儿?”
“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了。”
第二日巳时,她从榻上醒来,回头看床上,晋然已经不见了。怕孩子再次走丢,她忙的起身,推开门却见晋然从楼梯上来,手里捧了一束花,也不知是从哪里摘来的。
晋然见到她就笑,露出两排牙床,样子十分的白痴。“你帮我洗衣裳,我送你花。”
比天真更可怕的,是无邪!她良心似受到一万点打击,不敢去接。
晋然:“你不喜欢吗?”
“喜…欢。”她接过插进了花瓶。
晋然:“我饿了。”
她开玩笑说:“就知道你没事也不会无缘无故讨好我。说吧,想吃什么?”
晋然不客气地说了一串菜名:“糖醋排骨、糖醋鱼、杏仁豆腐……”
她打住:“说点大漠有的。”
晋然嘟嘴:“那就糖醋排骨吧。”
她牵晋然到厨房。“你喜欢吃排骨?”
晋然:“我喜欢吃甜甜的东西。”
跟她口味一样。
厨房里有仆人买来的新鲜食材,她挑了些好的就开始动手。一边做一边问:“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晋然个子还不够高,顶着脚尖够上案台,专心致志地看她做菜。“辰时。”
她:“然后去哪玩了?”
晋然:“我写字去了,一个扫地的阿嬷说你这里有个书房。”
她:“早起写字也是你父亲交代的?”
晋然:“嗯。”肉还没开始煮,他就已经咽口水了。
她:“你这样子,是不是在家里从没吃饱过?”她严重怀疑大周国库是不是亏空了。
晋然揉揉鼻子:“我觉得你做的一定好吃,比我父亲做的好吃。”
“那是自然!”虽然算不上夸赞,但她还是十分得意。
晋然绘声绘色地道:“我父亲杀鱼的时候,一刀砍下去,鱼头都飞到我脸上。哈哈哈!”
孩子的笑干净而有穿透力,她也笑了:“他还亲自给你做鱼?”
“嗯呐!”晋然开心得跳脚,“可他做得不好吃。”
好吃就见鬼了。
两人说说笑笑着,饭菜也做成了。晋然积极地帮她端碗端盘,吃饭时也给她夹菜。
这孩子不难养呐!
作者有话要说:
亲儿子!
第60章 跟剧本走
晋然一边心满意足地点头,一边吧嗒着嘴道:“嗯,好吃!明天你还会做给我吃吗?”
她顿了顿,干干道:“好…好呀。”如果晋然是个孤儿,拐走他都不在话下,只可是……
这时门外闯进来几个穿着便衣的士兵,瞄了她一眼,向晋然道:“哥儿,可算找着你了,跟我们回去吧。”
晋然吓了一跳,忙躲到她身后:“救救我,我不要回去。”好像家里住了老虎一样,宁死不从。
她张开双臂遮住晋然,装模作样道:“你们休想从我这里带走他!”
士兵知道她在演,也捧场做戏将她俩包围。一个士兵逮住晋然扛到肩上往外走,另外两个士兵将她摁在桌上动弹不得。
晋然脸皮子一皱大哭起来,狂踢着脚向她呼喊:“津姨救我,津姨!”
小孩子的脸很快就哭红了,像失了母亲一样撕心裂肺。
士兵不忍听闻,捂住了晋然的嘴。
晋然发不出声,直直向她伸手,渴望她拉住他。“唔唔唔!”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似乎在唤她娘亲。
她终于知道殷元汝为什么对这孩子没辙了,他哭起来太让人心疼。
士兵带晋然回都,从此她将再见不到他。好像命里头有什么东西正在被人剥离,扯得她心口酸痛,而孩子走得越远,这份酸痛就越明显。
她捂住耳朵底下头去,想着挨过这一时半刻就好了,全当从未见过他。
正当心情稍稍平复时,一条狗一样的东西挤进她的怀里,死死抱住了她。她睁开眼看,是晋然。他哭哭啼啼,把鼻涕眼泪都擦到了她身上:“我不闹了,我要跟津姨在一起。”
方才扛着晋然的士兵,手腕上已留下一个冒血的牙印。
怪不得有俗话说,能义无反顾爱你的人,只有狗和孩子。
她失而复得一样紧紧搂住晋然:“烦请军爷回复殷将军,我愿意照看他!”
一天下来,晋然都没放开她。殷元汝令人带来了一百两银子,作为看孩子的报酬,又派了十个暗卫保护她俩。
一百两……有点寒碜。她开店半个月也能挣这么多。
睡前,她又劝晋然:“你到底是要回去的,哭什么呢?你父亲万人之上,日理万机,又怎得闲来找你?”她想着每天开导他一句,他慢慢接受下来,也就不闹了。
晋然目前还跟不上大人的逻辑,问东答西道:“我能跟津姨过一天是一天。我回去了,把津姨也带上。”
她:“男孩子眼界要大一些,你即生得富贵,就要比别人更勤奋更努力,多的是事等着你去做。你父亲没空理你,你就跟着殷将军学学军务,日后好让你父亲对你刮目相看不是。此外,大理寺说你不是皇嗣,你父亲态度如何?你亲自问过他了?”
晋然被说得无力还口,挠头道:“父亲很生气,把大理寺的人贬了。”
如果这都不算爱……
她都要嫉妒了:“那你父亲不是很在意你吗!你还矫情个什么?”
晋然脑袋瓜短路了,懵懵道:“噢。”然后钻进被子里睡觉,什么都不听。
这脾气不知接谁,反正她不是这样。
前边两军交战,商队都改走其他商道,居民怕祸及到此,也纷纷离散,雾城冷清了下来。
前线打了四个月之久,战场用计,虚虚实实,看不清谁利谁哀。她夜里悬心,辗转反侧,白天里又带晋然到湖边打渔,黑眼圈越发重了。
而孩子欢喜得狠,问他为什么不操心,他只说舅舅带的兵从来不会输。人要是一辈子能像小孩一样无忧无虑就好了。
此日,她如往常一样在湖边架起了锅。晋然捧着一只大蚌跑来,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敷衍地夸了晋然两句,又往战场的方向眺望。那边模模糊糊升起一团烟尘,像低矮的雾。
当即,一名将领骑着快马赶来,见到她急道:“你快离开雾城,陛下来了!”
晋然一听,手舞足蹈起来:“噢!父皇来找我了。”
她的心颤了一颤,故作镇定:“陛下来了,我为什么要逃?”
士兵煞白着脸,气喘吁吁:“陛下今早抵达大营,将殷将军痛骂了一顿,说不准将太子交给不明不白的女人看养。又说太子叽叽歪歪的藏不住话,不晓得透露多少皇室秘密,不管你有无听到,格杀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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