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如雪,红叶长安》第22章


闻言锦言和萧吟风果然停了手。
君莫一本就是病号一枚,虽锦言和萧吟风并没有下死手,可他还是受到了极大的创伤,此时正单膝跪在地上,手撑着剑柄大口喘息,额头上都是虚汗。
司徒文西皱着眉看了一眼君莫一,声音冷若冰霜:“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锦言刚想提着剑冲过去将苏澈救下来便被萧吟风一把拦住,他道:“萧某近日接了个案子,是太师府太师大人立下的,想必司徒公子和君公子应该很清楚吧。”
司徒文西怔忪片刻说:“太师府,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哦?”萧吟风不气,伸手将君莫一提了起来,继续说:“想必你们是因圣仙草的传说才起了歹心的吧。可是我告诉你们,这圣仙草不过是西域最常见的一种草而已,你们当做宝贝的东西,在西域却是谁都懒得养的东西。”
司徒文西似是在思索萧吟风这句话的真实性。
萧吟风继续说:“珍贵之物之所以珍贵是因为物以稀为贵,所以愚昧的人才会加之传说使其更加神乎其神。可这草的药效却又有几人能说上个一二三来?而你所求的圣仙草的药效,无非是清热祛火而已。如若不信,司徒公子一翻医书便知。”
司徒文西终于有所动容,他一双架在苏澈上的手慢慢垂下,无奈的一笑:“我以为,传言是真的。”
苏澈趁机闪身跑去了萧吟风身边。
“如此说来……”萧吟风道:“你便是那玉蝴蝶了。”
他苦笑道:“你把莫一放了,我就告诉你。”
此时君莫一已经昏了过去,萧吟风将他放在地上说:“我萧吟风的为人,司徒公子难道信不过。”
司徒文西道:“他恐怕活不到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了,我只求萧公子能暂且放我一马,待他走了之后了无牵挂。我自去官府自首。”
锦言看向萧吟风,苏澈也看向萧吟风。
究竟该如何呢。
萧吟风将剑收回剑鞘,回了一个好字。
司徒文西垂眸一笑,转身进了屋,不一会便将一株植物拿了出来。
正是那圣仙草。
苏澈走过去欲将圣仙草拿过来,锦言摁住她的肩膀,替她走了过去。
圣仙草的头顶果然已经结了一个黄色的花苞。
萧吟风道:“我明日会和太师说玉蝴蝶已经就地解决,你不必再去自首。”他顿了顿又道:“不过,长安你们却是万万不能留的了,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司徒文青愣了愣,显然没想到萧吟风这样就放过他了。他感激的对萧吟风一拜:“今日萧公子的恩情,司徒文西将没齿难忘。”
此案,算是结了,从立案到结案也不过六七日的功夫。
因此次圣仙草丢失本就是私下寻找,所以次日三人将圣仙草归还,和太师大人说玉蝴蝶已死时,老太师虽有些怀疑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过了几日便听说天香阁换了管家,之前的君公子不知所踪。
当时锦言和苏澈正聚在萧吟风家里乘凉喝茶,因为已经近了五月中旬,长安城人口密集空气也显得十分珍贵,反倒是萧吟风住的这个小树林十分惬意的很,所以锦言和苏澈得了功夫便到萧吟风家里赖着不走。
苏澈坐在门口,转头问里面坐着的两个男人:“你们说,圣仙草真的有那么神奇么?”
锦言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反倒是萧吟风笑了,他道:“谁知道呢。”
大概也是如同周庄蝴蝶,黄粱一梦罢了。
几人坐着喝茶的功夫,一个小厮来到了树林里,交给箫吟风一个红色的木箱。说是司徒公子送给三位的。
萧吟风打开木箱,从里面拿出了三只玉蝴蝶。
不同的是,那三只蝴蝶是血玉做的。
就算黄粱梦灭,梦醒之后,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
第22章 萧哥哥的身世
玉蝴蝶一案结掉之后萧吟风便没有再接案子; 天气渐渐热了; 萧爷说他怕热; 也怕晒黑了,所以什么案子都不接; 安心在他的小木屋里避暑。
这日萧吟风收拾了外厅的软塌; 软塌上扑了一张凉席; 然后便倚靠在了塌边惬意的打着盹。
此处位置甚好,凉爽的穿堂风轻柔拂过萧爷那杏色的袖摆; 袖摆一起一伏; 人面桃花; 惬意美然。
门外蹲了个小姑娘; 小姑娘手里拿着一根肉骨头。
正是苏澈。
苏澈在门外木头做得台阶下小声叫了大黑,大黑本来趴在萧吟风塌下乘凉; 见到苏澈之后一下瞪大了狗眼; 想哀叫,却被她手中的肉骨头给吸引了过去。
苏澈看着大黑流着口水走过来; 笑眯眯的举起骨头,然后朝与小木屋相反的方向使劲一丢。
没什么,苏澈没什么优点,唯独力气大。
苏澈估摸着大黑再回来也得一个时辰左右了。
她满意的点点头; 手中拿着一张白的的帕子擦了擦手; 进了屋。
萧吟风似是睡着了,并没有注意到苏澈进了屋。
苏澈走到软塌边蹲下,色眯眯的看了一会儿萧吟风; 站起来之后开始在屋子里慢慢的转悠。
萧吟风的小木屋并不是很大,一件卧房,一间小厅,厨房在院子里独立一间。
不过萧吟风还真的是很会享受,此处避阳,清爽又舒服,一看居住此处的人便是喜僻静乐享受之人。
可是,冬天会不会冷呢?
苏澈想了想,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京城听到萧爷这个名讳的呢?
前年冬天顾容然和白晃儿刚走,卫和受顾容然所托照顾他们,经常交给他们一些小案小贼去办,似乎那时并不知道有萧爷此人。
少年成名,弹指一瞬,如同烟花般灿烂的映入所有人的眼帘。似乎是,某次一个官员家的姑娘被采花贼瞧上,恰好碰上初来长安的萧吟风。
少年风采卓然,擒拿采花贼不过片刻,少女倾心少年却是无意。虽无意,少年的风采却传遍长安。
自此,他便在京城落稳了脚。
从不曾有人问过京兆府萧爷的出处,无缘是一,他说不说是二。
这个问题像一粒小小的种子种入苏澈的心底,只会生芽不会长大,发芽时会痒。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那芽孢开了又灭,灭了又开。
还真是痒上加痒。
走进他的卧房时似乎有些本能的羞赧了一瞬,幸而苏澈脸皮够厚,即是羞赧,也只是一瞬。
萧吟风的卧房干净而整洁,多的一样没有,少的一样没有,恰到好处。床边是一扇木窗,阳光透过树林照在屋子里落下几个婀娜摇晃的树影,窗边青纱荡漾起伏,悠然美哉。
看了一阵,苏澈本欲退出他的卧房,却在他的卧房了发现了一点不和谐之处。
萧吟风窗边矮案的角落里,有一个长方形的红木盒,不知装的是何物。
苏澈有些好奇,俯身将那木盒拿了起来。似是主人很久没碰了,上面落了一层的灰。
她拿着木盒出来卧房,看了眼萧吟风,最终盘腿坐在他的塌下,打开了木盒。
是一把匕首。
苏澈拿出那把匕首垂眸细细观察。
匕首上是麒麟图案,麒麟围绕着三个小字。
戒律刀。
冷冰冰的三个字,毫无感情可言,苏澈甚至觉得,有些可怕。
戒律不知为何戒律。戒的又是什么律。而苏澈却能看出,这应当是一把类似家法的匕首。
苏澈看的很认真,却不知道萧吟风已经醒来。
萧吟风凑在她的脸颊边,轻声说了句:“小贼,敢来偷哥哥东西了?”
苏澈一个哆嗦,将戒律刀丢在了地上。
萧吟风盘腿坐了起来,垂头看着坐在塌下苏澈,弯了眼角,笑了出来,声音清冷好听。
苏澈默默将戒律刀捡了起来,转头趴在塌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晃着戒律刀问:“这是什么?”
“匕首”他道。
这个回答还真是没毛病,苏澈暗想。
苏澈笑:“既然只是一把匕首,那萧哥哥不如送给我?”
萧吟风也笑:“那可不行,匕首在哥哥就在,匕首没了,哥哥的命也没了。”
苏澈终于笑不出来来,她一声不吭的转过头摆弄着戒律刀不说话。
好像有点过火了。
“阿澈?好吧,我骗你的。”他道。
苏澈摩挲匕首的手微怔,她将匕首抽出,转瞬便把萧吟风扑倒在床榻,将那把匕首抵在他的脖颈上。
“萧哥哥,你骗我?”
萧吟风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扑过来,愣了一霎,然后道:“阿澈,起来。”
“我不。”苏澈将匕首离他脖颈远了些,她觉得,这样好的皮肤要被划一刀,确实可惜的很。不过她很喜欢萧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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