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酒香:一品世子妃》第190章


然而,“若她喜欢上他”的念头一起,便如同跗骨之火,再也消除不去。
“玉轻尘。”他口里念道,眉间凝出一片冷酷。屠飞鸢从屠大海与温倩的口中听到,月圣国偶尔开启,虽然总无定所。她不愿枯等,便带了伶俐的属下,四下奔波,辗转于各州城。一边巡视非缘酒庄的生意,一边期待月圣国的开启。
这一走,便是两年。
十七岁的屠飞鸢,愈发出落得亭亭玉立。肌肤粉白娇嫩,眸子似寒星,往桃花树下一站,便如那桃花仙子一般。令人既欢喜,又不敢唐突了去。
正值初春,屠飞鸢办了梅花酒宴,为春闱的才子们提供休憩场所。并拿出三坛窖藏好酒,作为头筹的奖励。自己则隐居幕后,并不出面。
怎知,竟仍招了狼来。
“郡主,好久不见。”玉轻尘一身玄色宽袍,举杯进入,倚在门边,遥遥举杯,“这两年来,京中无郡主增色,委实失色不少。”
屠飞鸢淡淡点了点头:“晋阳侯。”
“我还是更想听郡主叫我一声玉公子。”玉轻尘举杯轻啜,慵懒的声线伴随着轻笑响起。
屠飞鸢撇了撇嘴:“不敢。”
玉轻尘,也是个怂货。若非斐仁烈半个月前领兵南下,消灭突然进犯的一方奇异之敌,他哪里敢出现在她面前?
自从温倩告诉了她,玉轻尘为何消停,屠飞鸢便对他更加鄙视。因见玉轻尘赖着不肯走,忍不住讥道:“突然想起来,武成王走之前将他的猎豹托我照料,那猎豹很是可爱,不知晋阳侯可有兴趣一同来瞧?”
玉轻尘脸色微变,一双墨眸紧紧盯着屠飞鸢,忽然轻笑一声:“郡主若喜欢,便‘一直’养着罢。本侯还有事,不奉陪了。”
斐仁烈?有本事回来再说!
南方进犯之敌,已消灭两支精锐队伍,敌首的身手很是不凡。力气之大,常人难以匹敌,据说单手扛起十人还有余力。这份本事,打得边防队伍节节败退,连连道苦。玉轻尘便向皇上进言,朝中唯有斐仁烈勇武不凡,或可相敌。这才有了斐仁烈领兵南下之事。
倘若斐仁烈做成了,便给他加一个有名无实的官职,明升暗降。若做不成,便可以光明正大地贬他了。玉轻尘打算得精细,果真将斐仁烈支出了京城。这下好了,南方路程遥远,又极有可能水土不服,那敌首又厉害,斐仁烈能活着回来都是幸事。
屠飞鸢纵然牙尖嘴利,届时没人护她,且瞧她如何得意?玉轻尘心下得意。从小到大,但凡他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只要他等得起,不论什么,总会到他的手心里。
屠飞鸢不知他的心思,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一个人坐在幕后,思索起来。不料,却给她听到一番话。
“灵慧郡主真是可怜。当初那样声名赫赫,如今形单影只,好不寂寥。”
“当年京城里爱慕她的人,不知凡几。她全看不上,只跟晋王世子打得火热,连廉耻礼节都不要了。如今呢?”
一阵咯咯笑声后,有人接着说道:“只可惜了晋王世子,不知得了什么病,被远送而走。两年都过去了,半点音讯也没。”
“咱们灵慧郡主可是十七岁的老姑娘啦,也不知还能等几年?”
冷冰冰的风凉话儿,落入屠飞鸢的耳中,也不觉得难受。唯独想起阿容,心里一阵作痛。抬手掐下一枝柳枝儿,掷进碧波池水中,眼看着打碎了一道倩影。
“他自会回来的。”屠飞鸢眼看着那道被打碎的倩影,低低说道:“我会守着约定,等他到二十岁。”
一转眼,春去夏至。
屠飞鸢接了屠老汉和李氏到京里,用着冰块避暑气,又叫下人切了井水镇着的瓜果,切了摆在盘子里,在院子里吃起来。
隐约听到下人说起:“什么?武成王败了?”
“何止败了?竟被敌首打落悬崖,连命也丢了!”
“早先听闻,武成王在二十五岁有一劫,这般算着,可不就是今年?”
第173章
屠飞鸢听着,手里的瓜不觉坠了,叫过那闲话的下人:“你们在说什么?哪里听来的?”
“回郡主,小人方才从门子那里听来的,似乎是败兵回京求援来了。”下人说道。
屠飞鸢顿时拧眉,挥手打发了下人,匆匆去大棚里寻屠大海与温倩去了。
“什么?武成王败了?”屠大海和温倩听罢,相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斐仁烈以战成名,最是勇武,还不曾打过败仗。这回带的队伍虽非用惯了的,也不至于如此惨败。
“兴许这就是他的战术,并非真的身故,而是诈死?”温倩猜测。
诈死、诈降,虽不光彩,然而最终若能得到胜利,也值得。
“我去打听下。”屠大海卸下实验室的一套衣物,换了日常装束,叫了下人便出门去了。
温倩与屠飞鸢在家等消息:“不可能的。毕竟是下人传来的,兴许听岔了也未可知呢?”
屠飞鸢点点头。然而,莫名想起春日里玉轻尘转身离去之前,那句意味莫名的话,不由得心头浮现一丝不详。
半日后,屠大海回来了,脸色十分沉重:“消息是真的。”
回来报信的不是别人,正是齐晖。他亲眼看着斐仁烈坠落悬崖,再不可能作假。除此之外,屠大海似乎还带了别的消息,面对屠飞鸢时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屠飞鸢心中有些不详的预感。
屠大海想了想,还是开口了:“阿鸢,你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事,这样严肃?”屠飞鸢挤出一丝笑容,“你只管说就好了。如今,还有什么能刺激到我呢?”
屠大海的眼中露出怜惜,与温倩对视一眼,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齐晖说,南边进犯之人,乃是一群异人。至于那异人之首,是……阿容。”
“什么?!”屠飞鸢听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意思?阿容带着一群异人,进犯南边境内?他为什么如此做?”说到这里,情不自禁地激动起来:“那真的是阿容吗?”
她已经两年多没有阿容的消息了!终于得到了,却是这样的消息!
“不可能!阿容怎么会出现在南边,还进犯国境?”屠飞鸢不相信地道,“一定是齐晖看错了!”
假使阿容无恙,以他的脾气,第一件事必然是回来找她。而异人进犯南边之事,至少有半年的时间。那异人之首,必然不会是阿容。
何况,阿容认得斐仁烈,怎么会害得斐仁烈身亡?屠飞鸢愈发摇头起来:“必然不是他。一定是齐晖看错了。”
屠大海和温倩见此,不禁一阵担忧。
“阿鸢,齐晖不会看错的。阿容的模样,谁又及他三分呢?”温倩走上前来,扳住她的肩膀,说道。
屠飞鸢浑身轻震。阿容生得俊美,简直就是上天钟爱之极的作品,又有谁及他三分?齐晖但凡有一丝怀疑,也不会如此断言了,他可不是无事生非之人。
“晋王府恐怕有难。”屠大海不禁吸了口气。
不论是不是阿容,既然齐晖带回来的消息如此,皇上必然会多想——晋王世子不是病了吗?不是送往方外修养了吗?却竟然是偷偷养兵?他想做什么?造反吗?
“有人想要除掉晋王府?”温倩肃容道,她本是聪慧之极,又是旁观者清,轻易便将前后贯穿起来:“我曾听闻,武成王南下剿匪,乃是晋阳侯所提议。这般一算,莫非晋阳侯恼武成王……”她看了一眼屠飞鸢,后半句没说出口。
屠飞鸢已然听出话外之音,再想起梅花宴上的事,不由变了脸色:“好卑鄙!”
“我只怕,他是皇上的一把刀。”屠大海沉声道。
玉轻尘可以提议,但最终下旨的人是皇上。
他猜得并没有错,皇上的确忌惮斐仁烈。当初宫变之事,斐仁烈本无心参与,是靖江王对他说,安平帝乃是斐仁皓秘密害死,并出示了证据,才叫他助了一臂之力。如今事毕,做上皇帝的靖江王,再看斐仁烈便不顺眼了。
斐仁烈实在是个人才,虽无谋反之意,但是刀就是刀,说不定哪日就被人再说服了呢?就像他能说服斐仁烈一样,万一以后也有人说服了斐仁烈呢?于是,他收了斐仁烈半数兵权,还不放心,玉轻尘一提起此事,他便应下了。
至于晋王府,皇上虽然不喜欢,但毕竟是********,他一时倒是动不得。且晋王为人谨慎,甚少有把柄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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