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嫁妖孽世子》第227章


外头硝烟不断,他却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将全权交给淳于岸,连一个亲信都没有放出去监视。
袭城从外头进来,瞥一眼安静坐在旁侧的乐明夏,随即转开视线道:“主子,回来了。”
“嗯,”司空璟没什么表情,只淡淡应了一句,随即又问道,“柯容呢?”他抬眸,眼底微微有了一丝笑意,“怎么?打你了?”
袭城面上泛起一丝尴尬,眨了眨有些青肿的左眼,抿唇回答:“刚进来就打了,发现后便没再动手。”
司空璟轻笑了两下,“将容去卸了吧,省得白白替袭城挨了打,”他心情不错,又补充一句道,“去吉城的人,回来没?”
“暂时没有,吉城距离此地甚远,想必还需要些日子。”话刚说完,那人手在脸上一抹,一张薄薄的人皮托在手心,现出和袭城完全不同的人脸。
“行了,下去吧。”司空璟说完,撑着脑袋开始沉思。
乐明夏告诉他,她的手上有一块玉令,那是她在吉城遇到一个满身血污的女子之后得到的。那女孩和她一般岁数,可是身上尽是惨不忍睹的*烂肉,一块一块耷拉着,连脸上也都是,似乎动一动便会扑簌簌地掉下来。
那时女孩已近弥留之际,她不忍心,和赵宁儿照顾了几日,但那时人人逃难,没有粮食只能喂点水充饥,如此本就虚弱的女孩更是愈发快速地消瘦下去,两日功夫便只剩下皮包骨头。
不,准确说来是骨头上敷着一层烂肉组织。
那两日,女孩只反复念叨着一个数字——十万。
玉令很细心地被女孩收在内炮,虽然衣衫狼藉,可那东西却半点血污都没染上,那女孩将东西郑重交到她手上的时候,只说了一个字——毁。
她识字,玉令上有写着“铁军”,反面雕着龙的图案,这是东衡的图腾。她当时有些发愣,却没有选择遵循女孩的话将玉令毁了。
宁儿不识字,这玉令便一直由她收着,可是后来司空璟的大军便到了,城里到处有将士在跑来跑去强抢民女,她本来和赵宁儿是有机会趁乱逃出城的,因为她们是难民,城内没有她们的文牒。可为防不测,她选择先将玉令埋在后城一棵五人合抱的大树下,而当一切完成后,已经来不及了……
“陆蒙不愿走,我也没办法。”司空璟看着垂头不语的乐明夏,状似无奈摊手道,“瞧瞧这伊人的魅力多大啊,命都可以不要。”他轻笑两声,扶着自己额头语调悠悠。
乐明夏抬头,眸子呈死灰状:“你都已经是太子了,何必?”她也是不多久前才搞清了如今西庭战局的具体情况,但也同时更加困惑了。司空祁起兵还能理解,毕竟他不是储君,可司空璟本就是太子,二十年都等了,难道忍不了这一时?
不知是乐明夏将操控十万东衡铁军的玉令交给他之后引得司空璟心情一阵好还是其他,反正素来喜怒无常的他,此时倒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悦,反而施施然抱臂,笑得爽朗。
“因为,是太子不一定可以坐皇位啊。”他说,嘴角轻扯,眸底却凉。
乐明夏被带下去了,她的作用几乎已发挥完毕。司空璟又在杯盏里添了些热水,水汽迷蒙里,他表情晦暗不清,城外还在混战,他却似高枕无忧一般,整个人舒服地握在椅子里,大热的天,竟把素白长袍的领口系得紧。
不一会儿,有人喘着粗气进了来,帐外没有人通报,司空璟也不恼,只淡淡看着来人将肩膀上的两个人重重丢在地上,随即一躬身单膝跪地。
“砰——”落地声音大,地上的人闷哼一下,未醒。
“参见主子。”声音低沉,“郑冲”跪在地上,头没有抬,神情是不同于往常的冷漠。
司空璟偏头先打量了地上的温自惜和小瑞一眼,指了指后者道:“这不是司空祁那边的人吗?”然后又将指尖对着温自惜,“他的身手不错,怎么也如此不堪一击了?”他对温自惜有印象,邱山狩猎的时候,他是紧急从成王府调来验尸的,而直到后来各方眼线的消息汇聚,他才知道原来他还是赵宁儿的兄长。
“偏要救那小子,妇人之仁。”“郑冲”冷哼一声,将手朝脸上一抹,现出一张冷漠顿显的俊容,扬起的眉,紧抿的唇,一如当初那个用喑哑嗓音说着“我来杀你”的男子,“主子,有消息。”
司空璟抬头看着袭城,因长时间戴着人皮面具,他的脸上有些泛红,表情却是难得可见的严肃。
“说。”司空璟挺了挺腰板,能让袭城如此严肃的事,值得一听。
袭城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到司空璟跟前,看着样子似乎是要说密语?
司空璟倒颇为意外,其实以袭城的耳力,外面有没有人在偷听他一清二楚,但他却还是保持着最警惕的模样,看来那消息真是非同一般呢。
司空璟笑了笑,微微前倾了身子,仔细听袭城附在耳边低语。
半晌,他抬头,眸底闪着奇怪的光芒,说不出是何感觉。
“有意思,竟还活着,”司空璟笑容渐渐放大,又偏首看地上的小瑞,不知为何诡谲再度显露了些许,“这么说……他是当初东衡皇宫里和她唯一交好的人了?”
袭城不动,面上毫无表情,“是,”他顿了下,又拿余光瞥着温自惜道,“属下觉得,咱们可以不用蛊毒去牵制宋歌。”他埋伏了那么久,将温自惜对于宋歌的态度和感情看得清清楚楚。
“噢?”司空翊表现出了十足的兴趣,身体又往前倾了许多,却在心底慢慢咀嚼着“宋歌”这两个字,“说来听听吧。”他道。
“让她看着挚友死去,再在挚友手中死去,定是痛苦极了。”袭城说着森冷的话,面上却依旧是淡淡的神色,永远波澜不惊。
司空璟没有第一时间表示看法,只是满含深意地瞧着袭城,半晌才幽幽道:“左不过这两日司空翊就该败了,和柯容之间,你怎么打算的?”他换了话题,将目光投在跟前一尺三寸地,若有深思。
袭城眸子动了动,嘴角泛起冷笑,“恳请主子,容属下将柯容的命留到大军进帝京城那时。”他很郑重,也难得请求司空璟,印象中似乎还是第一次。
司空璟似也明白他如此做法的目的,不过还是问了一句:“到邱山再做个了断吗?”见袭城点头,他也微微颔首,“这事你便自己去解决吧,先将这两人给弄醒了好生关押着,源城攻陷后有大用。”
“是。”袭城应下,又一手一个将温自惜和小瑞扛上肩头,随即转身离去。
……
司空翊越奔越快,耳边只剩呼啸而过的劲风声,他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没有聚焦的瞳孔里满是焦虑和担忧,可纵然他瞪得目眦欲裂,依旧看不见任何,看不见他想看的那个人的身影。
宋歌,你……在哪?
而此时,距离青垨草原两百里开外,帝京援兵正在风尘仆仆赶来。然,昼夜不停行军,两百里路还得行上至少一日的功夫。
黑木脸上是比谁都急的表情,他的鞭子浑黑,一下一下狠狠抽在马屁股上,他却仍觉得这马儿速度忒慢,恨不得翻身下马撒丫子狂奔。身后是五万回朝的镇关大军和五万训练有素的新兵,个个面上严肃,眉宇间满是愁色。
似乎隔了那么远的路,他们都已经闻到了西北战火灼灼的气息。
黑木左手紧紧攥着大刀,就算是骑马也没有放松。源城紧急请求支援的信还未到帝京,他们是在司空震的命令下赶早出了城的,其实原本还要早上两日,那样的话源城也不会碰到此等危机了。
只是,一切都是天定,皇上就在两日前,驾崩了。
光盛三十七年四月二十七丑时一刻,那时王爷还在帝王寝宫陪着圣驾。
丑时过半,一刻钟的光景,王爷出来第一句话——皇上,崩了。
丑时三刻,消息传遍整个帝京城。
当然了,除了皇帝驾崩的消息外,还有一句“皇上崩的时候只有成王在场”也传遍了帝京。宫里不知是事情发生得突然没有来得及封锁消息还是怎么的,在西北大战焦灼、帝京民乱顿起的时候,让“皇帝驾崩”这块大石头继续砸上这本就乱哄哄、波澜迭起的湖面。
一时间,满城惊慌,流言四起。
皇帝的灵柩已经在深宫停了近三日了,天已热,寝宫里渐渐起了味儿,再这么下去估计没几天就该发臭发烂了。皇后却似毫无知觉般,自皇帝驾崩后,便一直将自己关在寝宫里,除了贴身宫女一日三餐送进去外,任何人不得入内。
除了成王司空震。
满朝文官对于司空震的?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