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之风起长林》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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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已经提早归顺莱阳王的人以外,略有品阶的京职朝臣皆被拘押,扣在原来的京兆府衙大院中,按照萧元启事先的吩咐,一个一个提出来劝说,愿意投诚的暂时住在南院,不识时务的关在厢房,由两名羽林营校尉负责看管,等候着最终的处置。
宫城这边的大局由萧元启亲自坐镇,狄明抽出空隙,赶来京兆府衙查看最新的进展。那两名羽林校尉皆是跟随他多年的旧属,懂得他的心思,见过礼后便先引领他前往厢房。
经过一场血洗,又有数日威逼劝诱,厢房内此时还剩了二十来名朝臣不肯就范。一行三人刚迈过门槛,一个花瓶便从里面砸了出来,吏部尚书站在最前方,气势十足地喝骂道:“不用再废话了!叛臣!逆贼!老夫宁死也不与你们为伍!”
狄明逆光立于门边,静静地看了这群人片刻,突然觉得无话可说,默默转身离开,一直走回到前院大树下方才停了下来,低头沉思良久。
他的副手施郓迟疑地问道:“将军,这些人怕是劝不动了……到底该怎么处置啊?”
“后街有个空院子,把他们都挪进去,记得安排递送食水。”
施郓的眼皮轻轻跳了两下,“不杀吗?”
狄明抿紧唇角,冷冷道:“不杀。”
萧元启并没有太关注狄明对这二十多名朝臣是怎么处置的,他现在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筹备中的登基大典上。在他的计划中,只要已经归顺的朝臣和宗室足够装点大典的场面,那么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慢慢梳理,无须太过紧迫。
三月底,亭山王、越阴侯两名宗室以及中书令赖杰、礼部尚书沈西两名朝臣一起,迈步走进了门窗紧闭,重帘垂围的朝阳殿偏殿。
萧元时身上的皇袍早被除去,穿着素色的中衣,呆呆坐在角落里。殿门开启的光线打在脸上,让他忍不住抬袖躲了躲。
亭山王的眼中涌出泪水,带着三人上前颤颤地拜下,“臣等……参见陛下……”
萧元时看了他们一会儿,面色平静,“朕明白了,你们是来替那个逆贼劝说朕的吧?”
在这四个人中,最为真心诚意想要立功的便是沈西,头一个开口相劝的当然也就是他,“陛下,时势如此,已无挽回的余地,还是您的性命最为要紧。陛下退位之后,莱阳王就算只是为了面上好看,也必会善待陛下……”
“你们觉得萧元启已经赢了,是不是?”萧元时的嘴唇倔强地拧了起来,转头看向窗外,“但朕不这样想……朕相信金陵城外还有数不清的人,绝不会屈从于这个逆贼。”
亭山王难过地拭了拭泪,低声道:“老臣也许有些贪生怕死,但之所以自愿前来劝解陛下,归根结底,还是想要替您考虑的……”
“替朕考虑?”
“老臣知道陛下在等什么,但即便长林王不愿意屈从于萧元启,也不代表他就一定会在意陛下您的生死。”
萧元时眉尖一颤,疑惑地看向他。
“您可不要忘了,长林王……他毕竟也姓萧啊……”亭山王抬袖拭了拭泪,加重了语气,“当年怀化将军敢于当面拒接御旨,可见在他心中,皇家威权并没有多少分量。且不说莱阳王已经掌握大局,就算萧平旌能想到办法与他抗衡,那也不一定就是陛下您的福音……”
沈西赶紧接过话头,“是啊,请陛下细想,若是真的有人勤王,无外乎两个结果。输了,萧元启更加不会善待陛下,若是侥幸能赢,他被逼到绝处,要杀咱们只在转瞬之间。还望陛下能看清大势,千万不要自己断送了最后一线生机。”
萧元时面色惨白,紧紧拧住中衣的袍角,冷冷地道:“如果一定要死……那就死吧。只要江山没有落入萧元启这个小人的手里,那么朕到了九泉之下,就还能留有一丝颜面……去见先帝和大伯父……”
小皇帝拒不配合的态度固然令人不快,但整个登基大典的进程却不会因此耽搁。钦天监很快测过星象,将最终成礼的日期定在了四月十五。内廷司慌慌张张赶制出皇袍,临时代替的天子之宝也匆匆雕琢了出来,萧元启提前巡视过之后,显然感觉还算满意。
到了择定之期,恰好竟是一个朗朗晴日。曙光掠过殿檐,高昂的兽首金光闪烁,长阶两边重重羽林,殿前的漫漫血色早已被洗刷干净。
归顺的朝臣宗室低头分列于承乾大殿两边,被按坐于上方的萧元时一身天子冕服,艰难地转过头,看着旁侧通向偏殿的门扇。元嘉和元佑两个小皇弟就跪在那里,身后立有数名莱阳府亲卫,肩上架着长刀,眼泪汪汪地望向御座上的皇兄。
萧元时心中绞痛,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典乐奏响,萧元启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大殿门外,高高昂着头颅,从满堂朱紫的正中间穿行而过,稳步走上金阶,来到御座侧前方站定,稍停片刻,再以目向阶下示意。
沈西自朝臣位列中走出,向小皇帝三拜礼罢,扬声道:“陛下承先祖遗泽,得袭帝位。自登基以来,圣德微薄,民怨沸腾。臣受百官之托,奏请陛下深思己过,退位让贤,以安萧氏江山,以顺天意民心……望陛下恩准。”
在御座旁莱阳王的沉沉目光中,殿中朝臣纷纷低头,声音起起落落地道:“望……陛下恩准……”
萧元时紧咬牙关,依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御座另一侧,亭山王面色灰败地上前,语音微抖,“江山之危,皆乃人君之过。陛下已亲拟罪己诏书,命微臣代为宣读。”
萧元启淡淡道:“既然陛下有命,那你就宣读吧。”
窸窸窣窣的展卷声后,亭山王开始艰涩地宣读那份出自沈西之手的退位诏书。萧元时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想要掩耳不听,双手却沉重得抬不起来,恍惚中也听不明白都念了些什么,只有最后一句大略清楚,“……莱阳王元启,乃先祖嫡脉,龙姿凤表,才高德厚。朕愿以江山相托,万望勿辞。”
萧元启自然不会第一时间接下这卷呈递到面前的黄帛,而是拱手退开,转向殿中群臣,“承蒙陛下恩信,托付江山。只是元启素来愚钝,唯恐难负天下之重,心中实在惶然……”
沈西忙上前一步,面上带笑,“莱阳王太过谦辞,臣以为……”
他早已准备好的劝词还未正式开始,殿外突然传来高扬的传报声,由远及近,语调惶然,明显不是设定好的大典仪程。萧元启恼怒地迈前两步,正要喝问,何成已经冲了进来,面色如土地扑跪在殿门边,喘息道:“禀报王爷……有、有长林旗号……已逼近京城!”
殿中顿时一片哗然。御座上的萧元时猛地睁开了眼睛。
萧元启从金阶上急冲下来,厉声道:“你胡说什么?什么旗号?”
“长、长林……”
“这不可能!”萧元启用力挥下袍袖,声调尖锐得几乎要刺破众人的耳膜,“萧平旌远在琅琊山,此刻应该连消息都没有传到!他从哪里冒出来的?又从哪里招来的人马?”
第四十章 长林之名
当谭恒昼夜兼程赶到琅琊前山,气喘吁吁地敲响了客殿外的金钟时,萧平旌和林奚正好收拾了简单的行装准备下山。前殿后殿各有单独的山道,不会中途撞见,这两人的脚程又都不慢,出发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山腰,这时方才听见顶峰殿阁悠悠召返的清笛乐声。
刚刚离开便叫他们回去,萧平旌以为是侄儿出了什么事,吓得脸色发白,拖着林奚的手迈步如飞。直到在山道口看见等候的小刀,方才得知不关策儿的事,而是金陵来了一位信使,蔺九和荀飞盏粗粗问过之后,都觉得他最好还是能回来听上一听。
进了兰台前厅,迎面便看见荀飞盏在里头来回走动,神情甚是激动。萧平旌刚一进门,他便立即冲了过来,指着后方跪坐的谭恒大声道:“这个人从金陵来,说萧元启跟自己的杀母仇人合谋,出卖国土,刺杀首辅,现在还要举兵谋反,你信吗?”
“他说谁?萧元启?”
“是啊!桩桩件件都是百死莫赎的大罪,可依据只是一个刚陪嫁入府不过数月的丫头的举报,简直是太荒谬!太荒谬了!”
谭恒一身奔波风尘,满头大汗,嗓子又十分干渴,被他这样指着,焦急地张开嘴欲待解说,哽了一下竟没能发出声音来。
萧平旌抬手示意他不必着急,转向荀飞盏问道:“荀大哥若是觉得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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