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帝为谋》第179章


原先在长春宫里伺候云岫的宫人,他都安排到了慈宁宫里,瞧着谢全机灵的很,便将谢全遣了过去伺候璘儿。这些宫人跟着云岫多年,都是实打实的忠心耿耿,定然会全心的照料宝儿。
幽苑走水,他在那道僻静的巷子里一直等着,看着小生子领着才出了月子的云岫匆匆的过去,他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她的名字:林絮!
而非云岫。
果然,她回头看了许久,最后被小生子催促着离开了。现在他还不能去见她,如果此刻就与她相认,说不定他真的就不管不顾的随着她一同离开这如同牢笼一般的皇宫。
他先是立了璘儿为太子,将朝中大事多半交由璘儿打理,之后又下旨将被贬到西山的临亲王和在外的白泽召回宫。他犹记得临亲王回宫觐见他时,他的眼里充满着恨意,死死的盯着他,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让她死了?”
于此,他无言以对。
他去慈宁宫里看宝儿时,红豆突然向他提起一事来,说云岫曾允诺了襄昭仪落饰出家一事。他正思虑着红都为何偏偏说起这一事来,襄昭仪就进了屋子里来,抱起了宝儿,宝儿调皮竟去抓摆在案桌上的朝云盏,宝儿力气小,才拿朝云盏就拿不动了,手一松,朝云盏碎落在地。他便顺势捡了这个由头将襄昭仪发落到静和庵里落饰出家。
之后,又让安月和高越煌完婚,顺带着将德惠的婚事也操办了。于是,他就开始装病,将朝中之事全数都交给了璘儿,等璘儿将朝中的事尽数掌握应付得来,他在位十年之期已到。
寻了个与他面貌相似的留在了乾清宫中,他则仅带了荣公公和小生子出了宫,直奔云岫住的安福县而去。
皇帝大行,举国大哀,却是他之大幸。
得知他真的是李易后,云岫愣神了许久,之后一本正经的教育起他来:“我们二十一世纪讲究的是一夫一妻制,你穿越过来就犯了重婚罪。李易,你可真……真真是性福得很啊!”
李显瞻一脸的无辜:“我也不想的,这不,恢复了记忆,为夫就追随你而来了。”
见云岫仍不理他,只好道:“顶多明日我多画几幅画拿到集市上去卖,将那支你看上的玉簪子买回来送你。”
果真,云岫一脸喜色的看向他,问道:“果真?”
李显瞻道:“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是区区五两银子罢了。”
一年之后,云岫生了个女儿,玉宁也嫁给了当地的一个书生,在李显瞻卖字画的对面开了一家点心铺子。缈缈和郑荣常来探望他们。
朝政一片清明,百姓安居乐业。
同年五月,张太皇太后带了宝儿去五台山礼佛,经过安福县。一阵风将马车帘子吹开,太皇太后不经意间瞥到一处字画摊子面前坐着一男子,面容如玉,脸上满是幸福和轻松的笑意。她突然一怔,宝儿拉着她的衣角糯糯的声音喊了声:“皇奶奶。”
她回过神来,释怀一笑,将宝儿抱在腿上坐着。
李显瞻收了字画,云岫低着声音同他说:“我好想宝儿。”
☆、第184章 临亲王篇【番外】
西山乃北寒之地,才入冬就已经是铺天盖地的大雪和着冰冷刺骨的寒风。那一日的天气尤为寒凉,张茴抱着快两岁的小郡主在屋子外头玩雪,夜里小郡主就着凉染了风寒。府里的人连夜请了大夫过府里开给小郡主瞧病。
李玧祥去后院看过小郡主后,出来看着满地莹莹白雪将夜晚照得明亮,突然一瞬,他发觉心一痛,许久之后只觉得心空洞洞的,虽有白雪映照,天空仍旧是望不尽的黑。叹了声,挑了一小坛子的酒找了处僻静的院落,一个人喝酒解愁。
他的书房里有很多封从京城传来的信件,每一封都是与云岫有关。
云岫被幽居,婉琪难产而死时云岫悲伤得晕了过去,云岫何时有了身孕,最后却又因昭妃之死而被贬为庶人打入冷宫。他知道云岫被打入冷宫之事乃是皇兄为保全云岫和她腹中的孩子所做的权宜之计,因而心中才稍感安生。
半个月多月前,京中传了信来,说云岫生下了小皇子,只是孩子一生下来就被抱去了慈宁宫,而云岫却未被从冷宫之中放出来。他想着估摸过些日子皇兄就会找个由头将云岫接出来,前两日传来的信说太后和皇兄都对云岫生的皇子极为的喜欢,皇兄更是给小皇子取名为李珏,还有个小名叫宝儿。可见皇兄是真的喜欢这孩子,只是云岫仍是拘在幽苑里。
不知道她还好不好?
李玧祥望了眼夜空里挂着的一樽清冷的弯月,酒坛子里的酒已经倒不出半滴来,他拍掉树枝上簌簌掉落在衣袍上的积雪,不知为何的,他今夜心中没有半点的安生,总觉的失去了些什么。
三日后,从京中快马加鞭传来书信,幽苑走水,云岫葬身火海。
那一晚,他于书房之中哭了整整**,信笺上的字迹被泪水打花。都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还未到伤心处。
张茴抱着小郡主一直在外拍着门几近哭泣恳求的喊着:“王爷,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小郡主也被吓得大哭了起来,还在牙牙学语的她,吐字不清稚嫩的喊着:“爹爹,丫丫害怕……”
许久之后,他才打开房门来,看着丫丫在外头被冻得脸通红的,在看张茴一脸的担心,心里满是愧疚,将丫丫抱在怀里,对张茴道:“对不起,本王没有顾及到你。”
张茴的眼里只有担忧,道:“妾身知晓王爷对她的感情,悲伤留在心里总是要发泄出来才会痛快,妾身只希望王爷能够不那么难过。”
李玧祥看着张茴,许久才道:“若是本王没有进宫,没有遇到她,此生有你便是幸事。可奈何命运作弄,还偏生让你这样委屈的跟着本王。”
张茴坚定的眼神看着李玧祥,道:“能嫁给王爷,是妾身的福气,妾身不觉得委屈。”
能得张茴如此的痴心相待,他越发的觉得自己亏欠了张茴太多,那日哭过之后,他便立誓忘了云岫,好好的对待张茴。奈何,朝中才传来皇兄立大皇子为太子的消息,接着便是一道圣旨传他回京。
阔别三年之久,再回京中,他以为他已经淡忘了云岫的死,却是一入宫就匆匆的去了幽苑,云岫的葬身之地。看着幽苑一地的木炭残屑,他的眼前宛若出现了那夜熊熊大火,云岫在火中奋力的挣扎呼救,却没有人去救火,没有一个人去救她,她就那样活活的被烧死。
离开幽苑他就满是怒火的直冲乾清宫而去,忽略掉皇兄日渐苍白消瘦的脸,他忍着怒气直直的逼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让她死了?为什么不救她?”
皇兄不知是病得太重虚弱的说不出话来,还是当真对云岫的死充满愧意,总之,皇兄愣在那里许久,一句话都说,也未怪责他的冲撞。
他知道皇兄眼下的身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将他召入宫中来,是想让他辅佐太子,帮着太子守住这江山。每日,他都会去慈宁宫里看宝儿,顺便向太后请安,宝儿很是乖巧,虽然还小,瞧着却是聪明的很,模样长得像云岫,宝儿会喊太后皇奶奶,会喊皇兄父皇,会喊他皇叔,会喊好多好多的人,却是不会喊娘亲。
几个月后,皇兄就驾崩了。
李玧祥却总觉得皇兄死的蹊跷,他去翻了皇兄近来的脉案,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伤寒,他又去找了施太医问,施太医说皇兄是心中郁结所致。看过皇兄的尸体,皇兄死的极为祥和,甚至脸上都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想来,皇兄在那一刻是真正的解脱了。
后宫里的嫔妃哭成了一团,唯有孙言心没有哭,他知道,真正伤心的人流不出眼泪来。殉葬的圣旨下来时,那些嫔妃眼里充满了恐惧,惊慌的道:“我不要死……我不要殉葬!”却在白绫用力一拉扯过后,声音彻底的没有了。原还喧嚣充斥着哭泣眼泪的帝陵前,变得一片寂静。
李璘下了圣旨替云岫洗脱冤屈,将她追封为孝仪纯皇后,将她的棺木从一处荒芜的坟头迁移出来,与皇兄一同葬入了帝陵之中。
他们都解脱了,唯有他还活着,还得去面对这个无可留恋的天下。丫丫不知何时到了他的身边,抱着他的大腿仰着头望着他,稚嫩的声音道:“爹爹,不难过。皇伯伯走了,你还丫丫,还有娘亲。”
将丫丫抱了起来,趁着阴蒙蒙的天还没有下雨赶紧的回了宫。自后,他的使命是帮着新皇守住这天下,帮云岫守护宝儿。
江南大旱,李璘听从他的建议派了钦差下江南发放赈灾饷银,救助江南的百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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