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帝为谋》第180章


江南大旱,李璘听从他的建议派了钦差下江南发放赈灾饷银,救助江南的百姓,那钦差自江南回来时带了一幅画,画上有一句小小的题字,他只觉得这娟秀的字迹熟悉的令他险些落下泪来。
那钦差还说,路过安福县时,见到一妇人,模样有些像已故的孝仪纯皇后。
模样有些像,加上这画上的题字,难道当真是她,她还活着?
他在府中托病几日,不见任何人,亲自去了一趟安福县,果真在集市上的一处画摊子前见到了云岫和皇兄,云岫的怀里还抱着个孩子,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再看皇兄,也显得年轻了不少,脸上亦是轻松惬意的笑容。他还记得云岫曾对他说的,带她离开,寻一自在去处,无忧无虑的生活,平凡简单。
皇兄当真做到了云岫心中所愿,将皇位和家国天下都抛弃了,只为和云岫两人做一对闲散夫妻,恩爱有加。
他拉住身边经过的青年男子,给了他二十两银子,请他帮忙去买一幅画,画上一定要有云岫和皇兄的题字,那人还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脑子有毛病:画摊子卖的画最贵的也就十两银子一幅,这人竟要多花十两银子去买卖画的摊主两口子的题字!
画摊子前,一青年随意的选了一幅画,拿出十两银子非要云岫和李显瞻去题字,二人虽觉得奇怪的很,但看在银子的面子上,还是高兴的题了字。
回到宫中,李玧祥几乎每日都会拿出这副画来仔细的看着,原先以为云岫已经死了,如今知晓她还活着,同皇兄那样的幸福,他心里才真正的安生了。
他一直都希望云岫是幸福的,哪怕这幸福并非是他所给的。
听着慈宁宫那边照顾宝儿的韶华说宝儿夜里贪玩,偷摸的跑出了院子,着了凉,这会儿正闹着药苦,怎么哄都不肯喝药。
李玧祥收好手里的画,匆匆的去了慈宁宫里,果真见着宝儿一张小脸被烧得通红的,到处跑又是哭又是闹的就是不肯喝药。他挥手示意宫人都下去,接下了红豆手里端着的药碗。
宝儿小小的身子躲在桌子后面,李玧祥走近一步,他就往后退,警惕的看着李玧祥。李玧祥蹲下身子来,温声的哄着他:“宝儿乖,喝了药,皇叔就带你去找丫丫姐姐玩。”
宝儿用力的摇着小脑袋,嘟着嘴道:“不要。”
李玧祥又近了一步,耐心的哄着:“那宝儿想要娘亲吗?”
宝儿只盯着李玧祥,像是没听明白娘亲是什么,一双黑色的小眼珠子转了转,竟哭了起来,跑过去趴在李玧祥的肩膀上,将一脸的鼻涕和眼泪都擦在了李玧祥的衣袍上。
哭过之后,竟听话将药都喝了,还眼巴巴的问李玧祥:“宝儿真的能见到娘亲吗?红豆姐姐和皇奶奶都说娘亲死了。”
李玧祥坚定的点着头。
近来,太皇太后越发的看得开,除了照料宝儿之后,每日就只研读佛经,连朝中的事情也少有参与。李玧祥提议着太皇太后去五台山礼佛,顺便带着宝儿也去外面看看。
李玧祥是这样同太皇太后说的:“在安福县有几位故人,太皇太后经过时若遇上了可去看看故人。”说完,将那幅有云岫和李显瞻题字的画拿出来给太皇太后看。
云岫在宫中时曾替她抄写了多少的佛经,她自然认得云岫的字迹,李显瞻的字迹,她更是清楚。
第二日,太皇太后仪仗往五台山而去,顺便带上了宝儿。
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第185章 白泽篇【番外】
他是大周赫赫有名,权倾朝野的大将军,手中握了大周近半数的兵权,多少的世家女子想嫁给他,替他说亲的媒婆都要将他白府的门槛都要踩烂了,他却是将人媒婆都哄了出去,自摆一副冰冷的臭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不可一世。
他自十九岁于一场大战中名声大噪后,要替他做媒的人就没有少过,这些年来,他于一场又一场的战役中得到越来越多的名利,可他心里始终只有一个人。
还记得那年他父母双亡,投奔到姨父姨母家,赵氏是世家大族,他一介寒门之子又父母双亡,在赵府之中常受人欺负,姨父姨母对他也不不关心,因着连下人都想着法的欺负他,时不时的就会饿他两顿。
有一回,他被饿得实在没有力气了,却还要被指使去劈柴,慢了,就有人对他拳打脚踢,那时的他,才不过十二岁。云岫经过后院时正巧瞧见了这一幕,将下人狠狠的训了一顿,还让人将从厨房里拿了饭菜给他吃。这是他来赵府后吃的唯一一顿好的饭菜。
之后,云岫更是亲自拿了药膏来替他擦拭受伤的地方,她的深情很认真,动作很轻的擦,擦完了之后会轻轻的吹一吹。之后,云岫又将他带到了她父亲跟前,求她父亲教他一些东西。
他还记得赵宏当时说:“好男儿自当保家卫国,于战场上立下功绩。”
赵宏替他请了一位师傅在后院里教他习武,更是要他熟读兵书。
十五岁那年,云岫掉落到荷花池里差点溺死,赵云欣慌慌张张的跑到后院里来找他,说:“表哥,我不小心将云岫姐姐推入荷花池中了!”
当时,他的脑袋一片空白,放下手里的长枪匆忙的跑去荷花池,寒冷的冬日,荷花池上还覆盖着些许未消融的雪块,他当时只想着云岫掉入这样冰寒刺骨的池水中会被冻得受不了,甚至可能会被淹死。他连迟疑都没有迟疑一下,就立刻跳入了池水之中,将已经溺水的云岫奋力的从池水中拉了出来。
那一回,云岫病了好几日,不过有丫鬟悉心照料着,有家人担忧关着,而他却是染了极重的风寒,病得差点死掉,没有人来照料他,是后来赵宏得知是他救了云岫,才赶紧着请了大夫过来给他瞧病。
云岫是万众瞩目的赵氏嫡女,而他身份低微连同她说话都不敢,每次见着云岫经过时,他都只是在远处默默的看着,然后走开。
十七岁时,赵宏举荐了他去军营里当了个先锋,十九岁一战成名,自那之后,荣华富贵、权利名望紧紧的拽在了手中,当他鼓起勇气准备去赵府里向云岫提亲,宫中却是一道圣旨送到了赵府要点云岫入宫为云妃。
他只是个将军,怎敢同天子抢女人?
云岫装病不愿入宫,赵宏说送赵云欣入宫时,云欣也是死活不入宫的,却是他逼了姨父在云欣的茶水中下了安神药,偷偷的将云岫送上了进宫的轿子里。云欣这一生是被他害了,因而他才会处处的维护着云欣,让她得皇上**爱,让她在后宫里能够骄纵,为所欲为。却不想,云欣对云岫嫉恨太深,竟罔顾赵氏一族的前程,在皇上跟前说云岫为避开入宫而装病一事。
皇上二话不说就将赵宏贬官关进了大牢里,又派了人去查明云岫到底是装病还是真病。这一查,云岫倒是真的病了,一病就是两年。
那时赵府寥落,他原想是帮衬着,可奈何皇上下旨让他去征战沙场,之后又一直驻守在边疆。等他回来时,云岫已经病愈入宫成为了皇上**爱的瑾妃。
他向来不喜宫中繁杂的规矩,没想到如今他竟每日想着皇上召他入宫,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再见到她,哪怕是只得她冷冷的唤一声“白将军”,抑或是“表哥”。
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个身份低微的小子,他与云岫之间依旧不变的舒冷淡漠。
云岫生辰时,他刚打完一场胜仗,连休息一下都不曾就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只为替她庆贺生辰,将那支家传的白玉银簪送给云岫。他还记得他娘亲说过,这簪子是送给媳妇的。
后来时,华清宫送婉琪回宫看到她头上戴着这支银簪,他的心宛若被什么刺刺,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婉琪头上的簪子,脱口而出:“这白玉银簪……”
婉琪似乎是察觉出他对这银簪的来历好奇,笑着同他道:“是云姐姐赠给本宫的,云姐姐说本宫戴着好看。”
他还赞了婉琪一句:“你戴着的确好看。”在他的心里想说的是若云岫戴着会更好看。
娶了高丽公主之后,他便又领兵去驻守南疆,后来,听说听说婉琪难产而死了。那段日子,他总会想起那个雪夜里婉琪同他舞剑的情景来,像她这样的女子不该是拘在宫里的,不该就如此终结了此生。
他还记得,那个屋顶上,她略带着些愁虑同他说了好久的话,她说:“我有个小名,叫小鱼,你叫我小鱼就好了。”
小鱼,小鱼,这个名字他一直记得。
阔别已久再回到京中时,寒冷的夜里,他好几回都一个人坐在万安宫的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