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风流(银箭)》第67章


很寻常,却不知具体要比试什么?陆滇又道:“第一回合为乐斗,双方任意选择一种乐器;第二回合为舞斗,亦是双方任意选歌舞。”
绮绮疑惑地眨了眨杏眼,这般比试,是让双方都有一场把握之仗,岂非决胜负的还得看第三回合?
“第三回合。不设明确地方式,可以自由决定作甚,依照公证人来裁定。”陆滇缓缓说完,道:“李兄,你意下如何?”客人们皆有些摸不清陆滇的想法,按这样比试,也不见得柳清能有何优势啊?
李天纵隐约猜到陆滇的心思。多半是他有了什么好主意,让柳清除了舞蹈。还有其他绝技,要以奇招制胜!他眼珠一转,心忖若斗奇招,他有何惧怕?便点头一笑,道:“我并无异议,就按陆兄之言吧。”
精明如老鸨,自然想得出陆滇的鬼主意。她心里这才有些打鼓,这陆公子绝非庸碌之辈,今次前来挑战,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现在可谓敌暗我明,风险很大啊!她眼中精光一闪,笑道:“不知陆公子准备找谁当裁定人?”
陆滇对老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为避免有人作假。我提议找五位德高望重者做裁定人,介时谁取得三位裁定人的支持,便是谁赢。陆某来此之前,已经拜访过闲云居士、翠竹居士,他们都非常乐意出面做公证。”
闲云居士乃是老一辈才子,少年时盛有狂名。如今经常作为各种比斗的公证人,上回李天纵与杨玉地文斗,也正是他主持的;翠竹居士也是白头老翁,与闲云居士同为几十年前地临仙四才子。由他们来作裁判,没有任何人会觉得不妥。
“呵呵,那敢情好、那敢情好!”老鸨虽满脸笑意,双眼中却闪过一丝失望,那两个老头子向来油盐不进,她那些小诡计只得烂在肚子里了。
陆滇道:“百花画舫也可找两位公证人,最后一位。”他转眸看着刑无忧。道:“我邀请刑兄来担任!”
正手舞足蹈着的刑无忧呆立下来。瞬间满脸狂喜:“求之不得啊!”他再次箍住李天纵的手,瞪眼道:“李兄。你可不能扫兴啊!”李天纵呵呵一笑,道:“刑兄无需跟我急,我是赞同的。”刑无忧闻言大笑,昂首叉腰:“快哉,天佑我也!这里比京城那块地有意思多了,哈哈——”
见刑无忧似孩童那般,众人皆不禁莞尔,陆滇微笑道:“既然李兄没有异议,那就约定于本月十五,在百花画舫进行较量,如何?”
出乎诸人意料,李天纵摇了摇头,只见他走到舞台边,往大厅扫了一周,道:“这儿就算塞得水泄不通,也只能容下百余人,未免无趣了些!”陆滇微皱剑眉,疑惑地哦了声,却闻他笑道:“我想在柳河岸边寻一空阔之处,搭建一个大戏台,台下摆足长凳,少说可以坐上千人的。”
说罢,他柔柔地凝望着绮绮,伊人嫣然一笑,顿时令人如沐春风。
上千人?众人间响起一阵低嗡声,那岂不是没得一边搂着姑娘饮酒,一边欣赏?
“好啊!”刑无忧全然不似他人,激动地抚掌称善:“李兄这个主意妙极!一想到那种盛况,我就恨不得立刻置身在其中啊!”陆滇露齿而笑,点头道:“我跟刑兄一般无二。”
老鸨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一片苦色,眼角的鱼尾纹高高扯起,若是花魁之斗换在别处进行,那么画舫地收益会少很多的!她白了二狂一眼,劝李天纵道:“公子啊,就在百花画舫不好吗?那样子搭个新戏台,需要多少银两啊?”
李天纵摆了摆手,接着背负走回来,笑道:“银两之事,嬷嬷何需忧愁?我们这儿不是有个巨商么!”卡扎捋抚黑须的手定住了,呆若木鸡地被李天纵看着,狼虎还未亮出爪牙,他就觉得自己被撕碎了。果然,一句让卡扎毛骨悚然的话从李天纵口中道出:“卡扎先生,搭戏台需花费的银两,你来资助如何?”
众人都盯着卡扎,这大食胖商背脊、额头都渗出冷汗,那双深目左右一滚,真想就此一闭,装昏过去!他呃了一声,心念急转,可惜想来想去,都没个含糊过去的法子,眼见李天纵张嘴追问,他连忙豪笑道:“这是鄙人的荣幸啊!”
“卡扎先生此等气魄,让人称赞!”李天纵跷起大拇指,心中偷笑,先耍卡扎一会!其实建得一个新戏台,岂会没有收益?最初的投资绝对会收拢回来。
卡扎擦着额头汗水,摆出视钱财如粪土地姿态:“公子谬赞了!我这铜臭之人,别的东西没有,就银两多。”当下众人毫不惜赞美之词,将他狠狠地表扬了番,他却有苦自己知,搭建一个戏台需要多少钱呐!
“那便如此说定了,陆某还得回忘忧楼告诉柳姑娘,先行告辞!”陆滇笑着揖揖手,对刑无忧邀请道:“刑兄,可有兴趣和我到忘忧楼浅酌一杯?”刑无忧哈笑道:“当然有兴趣!不过我可要一睹柳姑娘的仙容,陆兄你别吃醋哦。”陆滇摇头一笑,道:“怎会!”
刑无忧唤过两个随从,告辞、结账之后,便跟着陆滇离开了百花画舫。
二狂离去,李天纵又跟绮绮上去四楼,大厅渐渐回复平静,狎客们搂着姑娘粉头,谈论着绮绮、柳清的花魁之战将会是如何的精彩;好事者们不甘闲坐,结账之后到柳河别处传播这桩消息去了。
老鸨哎哎哟哟地招呼着往来客人;卡扎则纳闷地饮着酒,无奈同桌还有李吉在,不敢表露不满之色。
传进众人耳朵的,是舞台上那位清秀姑娘地琵琶咚咚声,还有她脆声所唱的新词: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
第78章 晕开的泪
淡雅幽香在雅心阁内暗暗浮动,菊芬兰馨,宛若涓涓细流,淙淙过涧,清涤去胸中的尘嚣,渐而悠然。花香怡然,绿卉的清新鲜味亦让人迷醉,书案的案角摆有一盆青翠欲滴的水竹,李天纵轻轻抚着那修长的叶子,俊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绮绮站在紫檀琴案前,素手调拨着上边的独幽琴,杏眼柔情似水地看着李天纵,糯声道:“公子,你道我该用这张独幽琴应战,还是绿绮琴好?”她说的,自然是与柳清的花魁之战,第一回合乐斗选用乐器的问题。
“以你的琴道修为,便是用一张新琴,也是一样动听的。”李天纵回头瞥了她一眼,拿起书案上的玉鹿镇纸把玩,道:“绮绮,为何一定要选用琴呢?”那边的绮绮闻言怔住,纤手勾起琴弦,咚的一声,疑道:“公子是想绮绮用其他乐器应战?”
这玉鹿镇纸小巧精致,通体脂白莹润,真是玩之不腻。李天纵将镇纸反倒过来,赏着玉石底下的铭文,一边应道:“世人皆知你的琴技为一绝,乐斗之时定会用琴,如此岂非无趣了些?”他轻轻一笑,道:“这前两个回合,不出意外的话,会战成平手,关键还是第三回合。”
绮绮点了点头,歪着头问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李天纵嘴角翘起一丝微笑,道:“我已经有些眉目了,不过具体上尚未想好。待会我回去之后,再慢慢思量,明晚与你细说。”他顿了顿,凝视着绮绮道:“这些事便不用你烦心了,你只管把身子调养好,约战之期以最佳状态出战。”
“绮绮没用,身子这般柔弱。”绮绮轻叹一声。俏脸上颇是黯然,她自小就体弱多病。若非如此,也不会被家人卖到青楼去。
见她神情感伤,李天纵的声音越发温柔:“所以你更该养好身子。我听兰儿说,这些天来,你每餐都是以茶和饭,进食一小碗便止,是与不是?”绮绮微赧地颌了颌螓首。细声道:“我没甚胃口,只有这般才能下肚。”李天纵瞪了她一眼,关心而叹:“这样对身子非常不好地。”
他眼神转柔,却以不容商量的语气道:“以后每餐得吃两碗饭,肉菜皆得吃,就算毫无胃口也不准少一粒!吃过饭,散步一会儿。”他忽然双眸一亮,拍了拍额头。笑道:“我真是晕头了!绮绮,待你风寒好了,我就教你打太极拳,以后每天清早打一遍,便不会是病怏怏的样子了。”
“太极拳?”绮绮柳眉轻颦地疑道,她自然知道太极为何意。却未听闻过太极拳。
心知解释也说不清楚,李天纵不多释言,道:“待教你时你便知了,坚持耍这拳,对身子大有益处。不过目前之重,便是你养好身子,迎接花魁之战。”他眼中闪过一道亮光,道:“绮绮,我会让世人都为你而惊艳的!”
绮绮微微摇头而笑,道:“公子。只要你常来画舫。绮绮就满足了。”她轻抿着樱嘴,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公子,为何你提出搭建个新戏台呢?绮绮在那样多人面前演出,你不介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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