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风流(银箭)》第72章


着对面的熙云,笑道:“天幸我也!”他拿起一只棋子,在棋盘内走了六步。
这种棋名作双陆,风行于世,无论凡夫俗子或是高雅文人,都喜欢打上两盘。在前世之时,双陆因为象棋的崛起,逐渐退出主流,最后居然失传,是以李天纵一开头是不懂打双陆的,还是后来让熙云、婉儿两人玩,他在旁边观看,才偷偷地学会。
“公子,鹿死谁手尚不得知呢!”熙云拿过另一颗骰子掷了下,也出来个六,凤目弯得更细了,微露皓齿地笑道:“公子,天也幸我哦!”
李天纵轻哼一声,又掷下骰子,但这回出来的却是个一,他只得无奈地让棋子走了一步;熙云抿嘴偷笑,第二手掷了个五,一边让棋子走着,一边妩媚地看着他。接下来几个回合,李天纵都掷的小数,而熙云则势如破竹,眼看快要败局了,他将骰子塞在坐在旁边地婉儿手中,道:“婉儿,这把由你来掷。”
婉儿轻咬着下唇,瞪圆杏眼,一脸紧张地掷出骰子,是个六!她立时欢呼一声,喜道:“少爷,是六!”
“乖婉儿,真是我的宝贝啊!”李天纵宠腻地搂住她的柳腰,让一只棋子走了六步,笑看着熙云,摇头叹道:“熙云,莫道公子不教你,永远不要低估一颗总冠军的心!”
熙云听得糊里糊涂,也不知那总冠军是什么,但跟着一掷,只是个二。
李天纵接下来的掷骰都由婉儿来,婉儿没有让他失望,每次都是大数,不是六便是四,相反熙云的运气突然不佳,如此一来,竟然让李天纵反败为胜。
这下子,他更是把婉儿盛赞一番,亲了又亲;婉儿微微昂起那张含羞笑脸,憨态可掬。
两个时辰,在欢声笑语中似是转瞬而去。在小鱼池边摆了张梨木矮榻,李天纵侧卧在榻上,看着两个侍女赏鱼的美景。院外忽而传来脚步声,还有李吉的声音,婉儿转身张望,见得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撒腿奔去,喜极喊道:“翠儿大姐!”
那妇人身着一条翠绿色旧布襦裙,云鬓戴插木钗,淡淡远山眉,明眸皓齿,长得很是秀丽。看到婉儿迎面奔来,她脸上的惶恐被喜色所替,再看婉儿穿绸戴银、神采奕奕地,更是心喜,只是她蓦然颦起山眉,心头悬起块大石。
这大户人家最重礼仪,婉儿这样子狼奔嚎叫地,被人瞧见哪还得了!翠儿急忙向婉儿打眼色,可是大石没落下,反而提到嗓子眼去了,只因又是一声喜叫:“翠儿大姐!”她定睛一看,是熙云!哎哟、哎哟!这鬼丫头今儿怎么也犯浑了!
翠儿这头才急红了脸,婉儿已经奔到面前,双手紧紧抱住她的手臂,仰着脑袋瓜子,杏眼里泪雾蒙蒙,笑道:“大姐,我好想你!”
“大姐!”熙云后脚紧随而至,抱住她另一只手臂,隐现激动之色。
翠儿看婉儿一眼,又看熙云一眼,秀脸温情笑着,道:“大姐差点儿认不出你们了。”她突然惊讶一声,慌道:“李公子。”正是李天纵亦走了过来。她挣脱着双手,想要行礼,奈何两个丫头箍得甚紧,她急得快要哭似的,压低声音道:“快松开啊!”
李天纵笑了笑,摆手道:“翠儿大姐,无妨的。”翠儿听他唤自己大姐,不禁傻傻地愣住,又闻他道:“你们姐妹重聚,该是有许多话要说的,我不碍着你们了,呵呵。”他说罢,带着李吉离去。
“李公子这是……”翠儿懵了一般,轻声喃道。
婉儿的杏目弯作新月,甜甜地笑道:“大姐,没事儿的,少爷他最好了!”
第84章 偶遇
皓月当空,繁星相伴左右,柔和似水的月光撒落而下,让柳河的凝烟碧水泛起盈盈的银色。一艘四层的华贵画舫徐徐而过,雅心阁传出婉转的箫声,似哭似泣,欲语还休,道不尽的惆怅,说不完的忧伤!那两岸柳絮轻飞,隐似在和着这哀鸣。
临窗处,却见吹箫者是个紫衣少女,细眉凤目,娇嫩的樱嘴卷得微圆,下唇抵在水竹箫的吹口前,香风轻送,玉指变换,便响起悦耳之声。
雅心阁不大的阁厅中,除去幽香四溢的花卉,还有两个温婉的少女,一个秀丽的妇人,和一个白衣少年,正是李天纵带了两个侍女、翠儿来百花画舫排演。
绮绮柳眉紧锁,楚楚的脸上尽是令人心碎的哀伤之色,她深深地看了李天纵一眼,低头垂眸,正待念台词,却听到一声“停”。她疑惑地抬起螓首,道:“公子,可是绮绮演得不妥?”
箫声悠悠而止,粉嫩嘴唇离开,熙云的右手握住竹箫箫身,与婉儿等人一同望着白衣少年。李天纵对绮绮微微一笑,道:“绮绮,你不觉得你方才少了些什么吗?”
绮绮抿着薄唇,杏眼里初初尽是茫然之色,心中细想之下,茫然渐渐褪去,轻声道:“公子说的,可是眼泪?”
“正是。”李天纵应了声,道:“试问在那种情景之下,岂有不哭之理?这满脸梨花雨,乃是点睛之笔!决不能少了。”绮绮听得明白。只是让她突然哭得凄惨,未免难了些。李天纵淡笑道:“我现在只是给你提个醒,并非要你马上就能做到,所以你暂且不必苦恼。”
他是毫不担心这点的,以绮绮地性子,要她练就这本领,倒非荒诞不经。
绮绮沉思着点点头。道:“嗯,绮绮会努力的!”
众人都以为李天纵言罢。不料他走到熙云旁边,拿过她手中的竹箫,道:“熙云,你只吹奏出了这首曲子的哀伤意境,可是《枉凝眉》远非这般简单!”他十指按好,下唇抵在箫顶,闭上双目。想着那凄美的故事,缓声而起。
凄婉之声从竹箫悠悠而出,在如哭似诉的哀伤之中,又有着追悔遗憾,对于命运无情的痛苦,白白地皱起眉头,全都无用,只换得一声叹息。
听得此箫声。谁人不是感到揪心裂肺,婉儿紧紧咬着银牙,娇躯被寒意侵袭,心里生出一阵惧意,倘若换了她似是戏中那样,还不如自尽罢了。
一个绵长地尾声之后。悲声渐散,只留下心头的嘘唏。绮绮地杏眼微湿,雾气凝结成一颗泪珠,她轻轻一抹,便滑落眼眶,她柔弱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哀叹:“公子,绮绮似乎有些明白了,我们再来一遍吧。”
李天纵将竹箫交回熙云手中,走到绮绮身边。开始新一轮的排演。
直到戌末时分。画舫停泊靠岸,便是离去返府之时。熙云、婉儿戴上罩着黑色薄纱的帷帽。先后与绮绮道别,李天纵落在最后,微笑道:“我今晚想在此处留宿,不知可否?”绮绮闻言一怔,旋即满脸羞红,她低垂俏颜,细不可闻地嗯了声。
将两个侍女及翠儿送到画舫一层大厅,李吉和几个魁梧侍卫迎来。李吉闻得自家少爷要留宿,顿时为难地苦脸道:“少爷,若被老爷知道,怕是不妥吧?”
“无妨,今时不同往日。”李天纵笑着摆了摆手,拍拍李吉肩膀:“好好护送三位姑娘回去。”李吉见他主意已决,便蔫头蔫脑地哦了声,他皱起剑眉:“怎么了,打起精神来!”李吉立马昂首挺胸。他不禁莞尔,道:“你便安心吧,老爷定然不会责怪的。”
好说歹说,李吉终于肯离去,留下两名护卫,待明早送少爷回去。李天纵目送着两个侍女上马车,那边熙云撩开帷帽的黑纱,露出那绝世容颜,她回头一笑,接着微嗔地撅了撅嘴,身子钻进车厢之中。
李天纵心里一荡,似酥似痒的,这鬼丫头真是天生媚骨啊!不过她却想错了。他摇头一笑,往回路走去,再次登上画舫。他留宿下来,并非是想干什么坏事,而是想与绮绮再排演一会,或者跟她细说剧本故事,好让她地代入感更强烈些。
戏台已经在搭建之中,想来再过十来天,就可以完工了。减去要应酬那位表妹的一、两天,便只有十天左右了,要排练好这出剧,勉勉强强。
回到雅心阁,拨开珠帘子,走进绮绮的闺房,却见她正盘腿坐在花梨罗汉床上,脸颊依然淡羞而红,双手轻抚着绿绮琴,琴声却有一调没一调,显然抚琴者心不在焉。她看到李天纵进来,羞意更浓,颤声唤道:“公子。”
李天纵淡笑不语,星眸里闪过一抹促狭,他走到罗汉床边坐下,脱掉脚上的云履,挪身上去,凝视着她道:“绮绮,可是哪儿不舒服?为何你的脸这么红!”
绮绮捂了捂脸蛋,细声道:“没事的。”她斜眸看去,看到李天纵一脸坏笑,顿时知晓被捉弄,她不依地双手盖住脸,羞嗔道:“公子,你知道绮绮面薄的……”
伸手搂住她的腰身,让她蜷伏在自己大腿上,缓缓抚着她的柔软玉背,李天纵温声道:“绮绮。”如同只小猫的绮绮乖巧地鼻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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