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要和离[重生]》第184章


做了一件美好的事后,她让人带着银子去膳房要了些蹄花来,自己一人吃得颇是痛快。
阿姐这次给的银子不少,足以让她好好吃些时日,银子还没有花去,阿姐却又邀请夫人们入府游玩。
她新得了公主府,乔迁之喜,得邀的夫人都带着女儿上门恭贺,恰好又见周昕。
新阳生起一股熟悉感,大方地将自己要来的点心推给她,又亲自给她斟茶。
她如此殷勤让周昕惶恐,“殿下抬举臣女了,臣女自己来就可。”
“无妨无妨,听说你身体不好,怎地过来玩了?”新阳傻傻一问,咬着半块糖糕,再见周昕心里却生起一股子欣喜来。
她抬眸去看,眼前人顾盼生辉,生的一副好模样,阿姐说的很对,周家姑娘很美。
周昕被她直白一问,顿生尴尬,想起殿下呆傻的性子来又不觉放松,笑道:“随母亲而来,不想见到殿下。”
“约摸是缘分,你吃点心,很好吃的。”新阳急于将自己喜欢的点心给她分享,见她小口吃着,心里甜蜜更浓了些,不觉脱口道:“周姑娘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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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平地处荒凉; 以蛮荒为称,当年出染得封地恰是楚瀛封太子之时,先王后也未曾置喙; 得太子一位已是大善,楚染封地如何倒没有在么在意。
一物换一物,先王后只字不提; 太子去后; 终究是两空的余地。
楚染来新平后也不见官员、不查民情,只吩咐一切照旧; 好似她未曾来过般。
她过得愈发低调; 往日除见幕僚外,几乎不见外人; 躲在新平殿内。
郢都城内的消息哪怕快马加鞭过来,也晚了一月有余。离开时留人在京; 将打探到的消息送回; 不想再掀起什么风雨,只愿能自保。
楚帝待先王后一脉毫无亲情,几乎不曾过问; 心中有怨有恨也终究不抵事。
保连家最后一脉; 保郢都城内的那人已是最大的奢望。
春来之际,殿外绿意蔓蔓,恰是踏青的最好时光; 她桌人般一榻; 设一棋局; 自己与自己对弈; 如此尚可打发半日时光。
楚染棋艺烂得很,自己尚可不知晓; 与陆相对弈时每每都是她暗地里让一让,直到来了新平与幕僚对弈,方直自己有多差。
没了陆相的作弊,走不了多久就会被困得寸步难行。
她一人走棋,幕僚过来伸手就要落子,她不甘心地伸手拂开,嗤笑道:“少来,昨日赢我不少银子了,我一人玩就行了,你一边待着去。”
幕僚前些时日赢了殿下不少银子,每见她一人沉思,就忍不住凑过去,笑道:“我可不是陆相,让不了您。”
“也不需要你让,待见到她时定要好好说她几句。”楚染眉梢扬起,唇角弯得很深,好似对面坐的就是陆相一般。
幕僚不敢再笑,照这般情形下去,殿下与陆相哪里会有见面之际,或许等到殿下回京,陆相早已有了旁人。
看破不可说破,不可触及殿下伤痛。
时间是最好的遗忘。郢都城内繁华如仙境,陆相姿色过人,又是权倾一方的重臣,数不胜数的女人往她身边挤,哪里会有殿下回头的余地。
楚染沉浸在棋下,不知他所想,眉眼之间依旧带着笑意,笑颜如初,她走了几步棋想起一事:“三皇子如何了?”
“三皇子顽劣,这些年行事无度,实在难与恒王相敌。”
“四皇子如何?”楚染退而求其次,她心里对两位弟弟的资质了如指掌,三皇子年长却玩性已成,想要成一明君,难于上青天。
幕僚面露惋惜:“难成大器。”
“四皇子还小,养一养就成大器了,急甚。只是陆相心中有执念,只看到三皇子年长,忽略四皇子年幼,待她撞了南墙就会回头了,不必在意。”楚染手中捏着一白子,眉眼间的阴郁散去几分。
她岂会不知,陆相心中的执念是何。
幕僚点头道:“陆相如今已知晓难处,贤妃不得宠爱,又无母家支撑,又是恒王眼中钉,只怕举步维艰。”
“传信给连城,告知他我的意思,连家先保自身,再行大事,一切以连家为主。”楚染大胆地落子,眼前局势容不得她退缩,唯有让连城成长起来,陆莳或许可无忧。
陆相手中是否有兵权,她不可得知,但连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终究比她手中的兵要多得多。
她仰首望着虚空中的浮云,眼中一片晦涩,新平之地荒芜,难成大事,如今唯有连城自己长大些了。
阿瀛一去,给她带来一片黑暗,看不见光明,哪怕陆莳这盏灯在,也做不到照亮四方。
她何尝不想与陆莳天长地久,繁华的郢都城是人之所向,非因其是楚国京都,只因那里有人。
幕僚明白她的意思,又道:“楚与宋难以避免一战。”
“楚黎野心勃勃,宋国这么一块肉,肯定要咬上几口的,宋国帝相不和,本就内乱不断,楚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也正是大好时机。告诉连城,恒王攻宋,就是他的好机会。”
她阖眸而思,楚黎无心于西北之地,恰是连城的机会,开疆拓土是不必,养精蓄锐是必要的。
幕僚得令,匆匆退下。
消息传到西北不足一月时,攻宋一战正式开始。
楚军势如破竹,让人大吃一惊,不出一年就攻入宋都。彼时,又是一年春好之际。
楚染照旧在庭院内设一榻,耳畔听着幕僚汇报攻宋一战的成果,幕僚可惜道:“最后之际,宋国帝和不和,皇后竟说出小皇帝是女子,一时激起民愤,城门不攻而破。”
“确实可惜,宋国没有女帝先例,若是有例在先,也不会败得这么快,可惜宋帝空有一腔心思而不得志,却为一女子所累。”楚染唇角扬起苍凉的笑意,忽而想起今日自己所为,与宋帝也无甚区别。
幕僚未曾听懂她口中之意,只当是讽刺宋帝,也顺口道:“确实如此,宋帝若能狠上一些,不让拿皇后得力,也不会闹成这番模样,国破城灭。”
楚染听而一笑,“你无妻室,不知其情意,待你今后有了心爱之人,就会明白宋帝也是情之使然。”
“殿下玩笑了,情虽重要,可哪里比得过江山社稷,您看我们陛下,雄心魄力,乾纲独断,比起宋帝小儿不知好过多少倍。”幕僚话中带着对楚帝的崇拜之意。
楚染不觉摇首,不再与幕僚说这些小事,她凝视一番平静的棋面上,果断道:“令连城做好准备,护住自己就好。”
护不住她、护不住陆相,唯有护住自己,仅此而已。
幕僚退下去传信,未过多久,郢都城内送来一信,未曾署名,只道三皇子顽劣成性,难成大器。
楚染痴痴一笑,陆莳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
何人来信,不需只想,意在点名陆莳处境危险,她淡淡一笑,走回书房,提笔写一奏疏,道自己病中恭贺陛下征战胜利。
寥寥几句,万望陆莳可明白,败局已定,莫要苦作挣扎。
封地之信,丞相必然可以看见的。
信使离开后,她恍然呼出一口气,努力十多年,阿瀛一去,如何挣扎都是无用,若三皇子有用,陆莳一番筹谋必然可,奈何扶不起的阿斗,就算成功登基,亦是诸葛第二罢了。
何不从中收手,作一明相,得多年风光,以她之能与楚黎之间周旋,必然简单得多。
未曾过几日,郢都再次来信,恒王楚黎封太子。
她凝视纸上墨色的字迹许久,枯坐良久后,长长叹息:“恒王得一时胜利,未必就可长久。”
信是否送入郢都,是否为陆相所见,已不再重要。
春日景色浪漫,她忽而生起踏青之心,命人准备之际,郢都城内忽而来了密旨。
楚黎得大位,西北是他心中之患,同时她也是。
密旨不过是来杀她罢了。
密旨被付之一炬,她恍若未曾看见,照旧乘车去踏青。新平能踏青之地,唯有城外青山。
青山之下,聚集不少百姓,公主 出行也没有声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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