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子和她的医生小姐》第139章


她揽过至秀腰肢,美人柔若无骨,身子单薄得厉害,她轻轻抿唇:“唯独你,梦里你不是你,我还是我,所以梦再美,我还是要回来。”
“那你醒了吗?还会再跑吗?”至秀埋在她怀里,一月来的苦痛相思齐齐涌上来,热泪挥洒,夺眶而出:“我问你…回来了还会再跑吗?”
“不会了……”
“梦既然那么美,你回来做什么?”
“回来,陪你过新年。”春承百般怜惜地抚。弄她瘦削的蝴蝶骨,眼眶湿。热:“还有,就是抱抱我的秀秀……”
第103章 【103】
新年伊始; 年轻的家主自床上醒来,死气沉沉的小院重新焕发出生机。
春霖盛踩着积雪从外面回来,裹着一身凉寒踏进院门,站在门前踌躇; 他看着春花; 春花垂手恭敬地站在那; 便听春老爷嗓音嘶哑:“少爷…真得醒了?”
近乡情怯。
害怕水中捞月一场空。
春花眼圈红红:“是,少爷醒了,少爷听到了少夫人和老爷的祈求; 她从鬼门关回来了!”
回来了?春霖盛目色一定,迈出去的脚步再没丁点迟疑。
桂娘紧随其后。
岳先生领着管事们规规矩矩守在门外。
烟花炮仗点亮了夜空,这个新年,终于褪。去了骇人的寒。岳先生如释重负,眼里带笑; 轻声感慨:“回来了呀……”
众管事面临如此大的喜事,一月来紧绷的心弦总算得到了松缓。荀管事眼角微湿:“岳先生; 你说得果然没错,少爷吉人天相; 定会否极泰来。”
岳竟不敢居功:“哪是我厉害; 要说厉害,也是少爷厉害,是少夫人厉害……当日那番景象诸位都看到了,咱们少爷乃天命之子,天知道谁是好人谁是恶人; 这不,人安然无恙,咱们这些老家伙,也能好好过新年了。”
“是啊。过新年。”
新年,新希望嘛。少爷赶在这时候醒来,不早不晚,刚刚好。
夏家倒了,那些脏污事被解决了,虽然经此一事春家付出的代价不小,好在眼看春天便要来了。
大地逢春,希望降临人间,还有什么好怕的?
帘子被挑起,鬓生白发的春霖盛刺痛了春承的眼:“爹?”
“承儿。”威风霸道将陵京闹得沸沸扬扬的春老爷嘴唇颤抖地盯着前方,目光所及,那副羸弱的身板,熟悉的眉眼,看得他老怀欣慰:“承儿,果然是爹的承儿回来了……”
“爹!”春承呼吸一痛,直直在床上跪了下去:“孩儿不孝,孩儿……”
她身子微晃,眼前一阵发黑,吓坏了房间众人。
至秀紧张地不得了,不费力气地将人按回床上,裹着锦被只露出脑袋的春少爷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爹爹,眸光轻转再看看桂娘,最后笑着勾了至秀手指,柔声抱怨:“人这么多,秀秀,我不要面子的吗?”
一句话,冲散房间淡淡哀沉。
至秀眉眼弯弯,柔情百转:“那你是要面子,还是要我?”
“……”春承老老实实躺好,顺道闭了嘴,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至秀不怕她瞅,仍难掩羞涩地红了脸。
明光映照下,美人面若桃花,情愫发酵,春承按着心口,有种终回人间的脚踏实地感。
妻妻二人旁若无人秀恩爱,看得春霖盛一颗衰老的心再度找回昔年的活力。
当前夏家倒了,但夏沉渊还活着,弄不死夏沉渊,他就得好好活着,做他家孩子的坚实靠山。
夏家那几只小崽子想卷土重来,不怕他们来,怕得是他们没胆子来。
小心收敛好杀意,春霖盛不愿久留省得碍眼,春承有心陪他庆祝新年,以她如今孱弱身子,谁敢教她陪?
桂娘贴心道:“少爷饿了没?我去为少爷下厨做点吃食?”
不提不饿,一提,春承的肚子咕咕作响。
知道饿了是好事。
桂娘那张习惯了冷若冰霜的脸绽开笑颜,走出门去,眼角掉落一滴泪。
人还活着。
她笑了笑:真好,人还活着。
全城欢庆新年,解除了头顶蒙着的阴霾,借着新年的喜气,春家上下狠狠庆祝一番。
不绝于耳的鞭炮声,震得春承脑袋嗡嗡的,她没好气地鼓着腮帮子,可爱极了:“定是阿喻那臭小子在闹腾!”
院内阿喻指挥着人点燃烟花,嘴上不停歇道:“对,放,多放点,给少爷听听响,驱散病气,新的一年身体康健,早生贵子!”
烟花不要钱地冲上天空,房间内,至秀从桂娘手里接过清粥一勺一勺喂过去,她嗓音轻柔,如柳絮落在发间,轻轻地,慢慢地,带着女儿家最美的风韵:“阿喻也是好心,你刚醒来,要乖乖的。”
还不乖吗?春承冲她眨眼,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灿若繁星。
至秀指尖微捻,压抑着被她勾起的情。潮,睫毛罩下浅淡的影,见状,桂娘含笑退开。
“是在想我吗?”春承矜持地伸手戳了戳她的脸蛋。
看她一眼,至秀认真点头:“嗯。在想你,没有哪天不想你。你醒了,相思也跟着醒了。”
春承被她直白的情话说得生出两分害羞:“怎么我醒了,反而要相思呢?”
至秀嗔她,音节染了笑意:“思给你看呀。”
“唉。”春承伸手摩。挲她尖尖的下巴:“秀秀,你瘦了好多。”
“你也知道吗?”至秀动作温柔地喂她喝粥,低声感叹:“你再不醒来,我便不是日渐消瘦,而是……”
而是什么她没有说出口,看着她温善的眉眼,春承庆幸自己扛过来了。
她才不要秀秀为她殉情。最好这念头都不要有!
“别说话,喝粥。”
散着香味的清粥逼得春承不得不咽下喉咙那些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至秀抽。出锦帕为她擦拭唇角:“但你要知道,你若有个万一,我不能独活。”
“秀秀……”
至秀从药瓶倒出两粒药丸递给春承,春承问也没问吞进肚子。
见她服了药,至秀又从青色玉瓶倒出一粒红色小药丸服下,上涌的血气被压制,她面色恢复红润,吐出一番教春承毕生难忘的话:
“看到了吗?你活着,我才能好。夫妻一体,两个人,一条命,没有谁先谁后一说。春承,你在哪里,我都追随你。所以,别把我丢下。”
“不会了。”春承伸手抚。摸她脸颊,欲言又止。
至秀笑着将清粥喂过去:“再吃点。”
“嗯。”
一人喂,一人吃。
这场阔别一月的生死重逢要用温馨的时光细细抚平。
天边星子忽明忽暗,烟花升腾到高空,倏忽绽开,有欢呼声响起,外界的热闹被门阻隔,至秀放下青花小碗,眸光清清淡淡望过来,春承任她打量。
“可惜了。”
“可惜什么?”
春承微仰着头便于秀秀为她整敛衣领,修长优美的脖颈,细腻如雪的肤色,以假乱真的喉结,至秀看着看着,歪头在她侧颈咬了咬,大胆的举动,没捱过十秒,眸眼晕开女儿家的娇羞。
她不免遗憾怜惜地用指尖划过寸寸滑嫩的肌肤:“又要重新调养了。”
“不是还有你吗?我有秀秀,万事不慌。”春承初初醒来,在床上躺得身子快要僵硬,她眼尾藏着小坏:“秀秀,不如我们也去放烟花吧?”
“不行,外面冷。不过,你想看,我可以放给你看。”
“你?”
“怎么?不行吗?”至秀笑颜明媚,靠在她怀里软声倾诉:“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不怕。放烟花而已,谁说大家闺秀不能放烟花?放给喜欢的人看,我心里欢喜,你呢?要不要我欢喜?”
“要啊!”
至秀抱她下来,仔仔细细为她裹好棉衣,戴好帽子、围巾、手套,顺便吩咐书墨取来手炉予她抱着。
一条腿迈出门槛,她不放心道:“就在里面看着,别出来。”
“哦哦。”许是这一刻的至秀过于冷静温柔,春承明目张胆地拉过她的手,在她唇上稳稳当当落下一吻:“好了,去吧。”
书墨羞得没眼看。
春花杏花等人雀跃地命人搬来成箱烟花。
春承站在门内捧着手炉满怀期待看着,苍穹之下,她的女人为博她一笑放下了名门闺秀的身段,一身雪白裘衣,在灯火点缀的纷乱夜色,白得耀眼,绝美出尘。
璀璨烟花嗖地一声窜上高空,漫天花火中春承仰头看去,眉间染笑,目光轻移直直望进至秀那双痴情不悔的眸,心腔炸开数不清的心动。
“喜欢吗?”她以口型询问。
春承心跳加速,喃喃道:“当然。”
接过书墨递来的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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