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子和她的医生小姐》第140章


“喜欢吗?”她以口型询问。
春承心跳加速,喃喃道:“当然。”
接过书墨递来的锦帕擦拭指节,至秀散漫一笑,她没有春承懂得看唇语的好本事,偏要听她把话大声说出来。
长腿挪动,迈上台阶,晚风吹过,一臂之距,她素手挑起春承长长的刘海,明知故问:“喜欢吗?”
“喜欢。”
至秀很想抱抱她,揉。揉她的发,抑或纵容春承肆无忌惮地冲她撒娇,一场别离,她想抓紧眼前这人,想要她全部的注目,于是红唇微掀,眸光潋滟,做足了无声的魅。惑:“喜欢什么?”
“喜欢烟花,更喜欢你。”
“抱歉。”她笑容温温婉婉,嫩白的指随意勾弄了耳边碎发:“春承,你能再说一遍吗?周遭太乱,我没听清。”
春承喉咙耸。动,藏在棉手套的掌心浸出薄薄的汗,她默默吞。咽口水,声似呢喃:“秀秀……”
至秀上前一步双手搭在她瘦腰:“嗯?”
“我…我爱你……”
“什么?”
知她捉弄,春承郑重地清了清喉咙,眼神坚定:“我说我爱你。”
至秀软倒在她怀,双臂勾着她后颈,像极了魅。惑君王的宠妃,唇瓣微张,笑得明艳生动:“春承,你爱谁呀?”
春承被她气笑,禁锢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声音清清朗朗蕴满温柔:“爱你呀,苍天可鉴,春承此生惟爱至秀。”
她顿了顿,偷偷和她咬耳朵:“听够了吗?听不够我继续说?”
温。热熟悉的气息扑在耳畔,至秀抱紧她,似嗔似喜:“傻瓜,我听到了……”
“哦,听到了呀。那我的新年礼呢?嗯?”
小院灯火通明,下人们不知何时退得干干净净,至秀羞涩地贴近她,缠。缠。绵绵地交换了属于新年第一个热。情。似。火的深。吻。
直入灵魂的悸。动。酥。麻。
依依不舍地松开她,春承发自心底地喟叹一声:“真。软……”
美人睡意浓沉,四肢绵。软,已无法做出回应了。
担心她重伤初愈抱起人来吃力,桂娘不声不响现出身形,新年为了应景,难得没再穿一身黑,她轻声道:“少爷。”
春承浅笑,拒绝了她援手:“桂娘,秀秀累了,我带她回房就好。”
怀里的人睡得香甜,似乎是这一月以来睡过最踏实的觉。
鞋袜褪。去,春承拥着她躺在床上,哪怕睡着了,至秀凭着本能在她怀里找好更舒服的位置,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说什么。
附耳去听,某人不经意红了脸。
“我也爱你…春承…我好爱你……”
一声一声,是世上最动听的仙乐。
第104章 【104】
从鬼门关辛苦走了一遭; 调养身子是大事。京藤校长为表正视专程登门,跟在他身侧的,是温家女家主,温亭。
春霖盛为了‘儿子’彻底和夏家撕破脸; 一方大姓就此没落; 夏家子嗣散落各方。
春承那段时日昏迷不醒; 没亲眼目睹腥风血雨的画面,仅仅四字——夏家败了,足以料想陵京发生了怎样的震颤。
不仅是陵京; 南北局势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响。
温亭见过神采奕奕儒雅温和的春老爷,也见过他横眉冷指翻手覆一族。今时再见,因着春承醒转,春老爷气色很好,见过礼后; 她依着礼仪就座。
谈到赏识的学生和疼爱的孩子,温校长和春老爷显然有更多话题。
温亭默不作声保持着微笑; 手轻轻碰到茶盏,就听外面传来动静。
春花杏花分别候在左右搀扶着少爷从门外迈进来; 春承眉眼飞扬; 孱弱之余,精神气却是极好:“校长和温家主来了,爹怎么不知会我一声?”
贵为家主的她并未因身份的不同流露半分倨傲,在温校长面前,她谨守学生礼数。面对温亭; 她笑意盈盈:“温老师,别来无恙?”
温亭上次来时人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见到重新焕发出活力的春承,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地。她小心而贪恋地将这人的笑铭记脑海,面带笑意:“我很好。你呢?”
“有秀秀在,我自然也好。”
“是啊,少夫人医术精湛。”
再是关怀,再是想要靠近,都要恪守朋友的距离。温亭的理智清醒告诉她,不能再说下去了。
她来,就想看看她好没好。看样子是很好了,有那样一个能耐且温柔的妻子照顾,用不着她来操心。
她移开视线,随手拨了拨发丝:“少夫人呢?”
“秀秀……”提到心上人,春承满目温柔,声音都和缓不少:“她还在忙。”至于忙什么,便不可与外人道了。
温亭识趣,不再多问。
鉴于春承还顶着京藤学子的身份,温校长亲来家访,了解了具体情况,准许她两个月后再返校不迟,至于每天需要完成的课业,仍旧不可落下。
而身为伤患家属,至秀已经因为春承受伤一事耽误了不少时间,春承无恙,作为医药系学生,便要正常进学。
躬身送走温校长,目送温亭上车,春承笑着同她摆手。
坐在车内,看她身姿笔挺、风度翩翩,温亭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叹:“春承,再会。”
汽车启动,绝尘而去。
身为温家长辈,温校长少不得要宽慰侄女一句:“别想了,强求易生苦,不如看开。你看,他不在你身边,同样过得开心。他如此,你也要学会释怀。”
“三叔。”温亭坐姿端正,神情多了几许无奈:“道理很容易明白,做到很难。”
“阿亭年纪也不小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国内没有,国外也没有吗?总有一天会遇到那个你爱他他爱你的合适人选。”
温亭摇头笑了笑,她佯装随口一问:“三叔,若我打算终生不嫁呢?”
“你……”温校长教书育人半辈子,面对如此棘手的试探凭借着过人的见识与修养快速恢复冷静,他凝神思索,眉头皱做山丘:“阿亭,婚姻大事,绝非儿戏!”
“正因为不是儿戏,所以才不愿嫁人。”温亭笑容微敛:“何苦为了嫁人,找一个不爱的人将就一生?那我留洋的目的又在哪儿?
我受中西文化熏陶始成今日模样,自幼便受三叔教导,人为冲出牢笼理当进取求学、增长见识,何苦还要为全礼法画地为牢?
一辈子畅快、尽兴才好。令我畅快尽兴的人不愿和我在一起……”
回想春承站在门口目送她远行的一幕,她眼睛漫开笑:“那我看她幸福,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此事容后再谈。”温校长苦心婆心劝道:“阿亭,一辈子还很长,你还年轻。”
“三叔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吗?美好的恋情大抵发生在浪漫纯情不顾一切去争取的年纪,若争取了还没办法厮守,余生就很难遇到让你头破血流都要歌颂的爱情了。”
饶是温校长博学多识,乍然听到这话也禁不住一愣:“这是哪个名人说的?三叔怎么没听过?”
温亭莞尔:“是我说的呀。”
“……”
她漫不经心地翻看掌心纹路:“不顾一切的争取本身就是一种致命消耗。人海苍茫,还有谁值得我不顾一切?”
忆及那夜当着春承的面褪。下裙衫的情景,她忽而失笑,声音轻淡如烟:“没有了……”
驱车回到温家,温校长拧着眉头违心问道:“你这么死心塌地把心给一个不爱你的人,阿亭,他有哪点值得你喜欢呢?”
春承无疑是优秀的,人品、相貌、学识、家世、谈吐,以及对爱情的忠贞,这些都是温亭喜欢她的原因。
却不是最重要的。
她仰起头,笑看三叔昧着良心贬低他的得意门生,轻声慢语:“我看到她就欢喜,想起她就想待她温柔,这还不够吗?”
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眼里实实在在的笑,温校长心里一咯噔,知道她是认真的。
千算万算,没算到落得如此结局。
他不禁开始怀疑:是他错了吗?一开始,就不该放任年轻人去闯荡。情场如战场,一不小心,丢了心,如同送了命。
“三叔。”温家主风采依旧:“别想那么多。”
最该被安慰的反而跑来安慰人了。
年轻人的感情,真是复杂又简单。温校长索性听她的,一笑了之。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路途遇见的是鲜花还是荆棘,你都得勇敢无畏地迈开脚步,寸步难行,那是弱者。
温亭从来不是弱者,哪怕在情场输得一败涂地,她还是她,没有失去自我,没有被遮蔽眼目。春承的干脆利落,唤回了她的体面清醒。
而体面和清醒,并非人人都能坚守。比如杨政,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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